第二百二十三章 家庭羁绊
“你怎么和她吵起来了？”陈碧妍埋怨道，“她虽然势利了点，但顺着点也没事的。”
“这群人居心叵测。你那住处也不安全，要不搬出来吧？”陈阳看着虎珊说。
“不行，这里离学校近，为了虎珊将来上学。”陈碧妍坚持道。
“学校那么多，为啥非得来这里上？我不也上了大学？再说有我辅导。”陈阳反驳。
“你这人，性格依旧这么倔强。算了，无论如何我家孩子必须进名校。”陈碧妍态度坚决。
看着虎珊泪汪汪的样子，陈阳心软了：“好了，先去吃饭，吃饱了再吵。”
“谁要和你吵。虎珊，我们走。”陈碧妍白了他一眼，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夜幕降临，街边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陈阳看着前面母女俩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要给虎珊一个完整的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陈阳抱着虎珊走在前面，身后跟着陈碧妍，三人在老街上寻找合适的餐馆。夕阳的余晖洒在斑驳的墙面上，为这座城市增添了几分温馨。
“爸爸，那家店看起来好漂亮！”虎珊指着一家装修简约的小店，兴奋地在陈阳怀里扭动。
店面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里面暖黄色的灯光，几盆绿植点缀其间，让人感觉温暖舒适。
陈阳推开门，清脆的门铃声响起。服务员热情地将他们引到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斜斜地洒在桌面上，虎珊伸出小手在光影中玩耍，发出咯咯的笑声。
“虎珊想吃什么？”陈阳一边翻看菜单，一边问道。
“我要吃红烧肉！还要吃糖醋排骨！”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喜欢的菜。
陈阳点了虎珊喜欢的两个菜，又递菜单给陈碧妍：“你看看还要点什么？”
陈碧妍接过菜单，随意翻了翻：“就这些吧，够了。”她的心思明显不在菜单上，眼神时不时飘向窗外。
路过的行人偶尔会往店里张望，看到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脸上都会不自觉露出会心的微笑。
晚饭在沉默中进行。陈碧妍专注地给虎珊夹菜，偶尔帮她擦擦嘴。陈阳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饭，偶尔抬头看看对面的母女俩。
“妈妈，明天我们要搬家了吗？”虎珊突然问道，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陈碧妍的手顿了一下，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是啊，我们要搬到新家去了。”
“那爸爸呢？爸爸不和我们一起住吗？”
餐桌上突然安静下来。陈碧妍的手指无意识地着筷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阳放下碗筷，轻声说：“虎珊，爸爸要住在乡下照顾爷爷奶奶。等你放假了，可以来找爸爸玩。”
“真的吗？”虎珊眼睛一亮，“那我可以和爸爸一起住吗？”
陈碧妍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看向陈阳，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陈阳察觉到她的目光，安抚道：“只是放假的时候来玩几天。而且乡下空气好，对虎珊的身体也有好处。”
陈碧妍没有说话，只是把虎珊往自己这边搂了搂。
吃完饭，到了分别的时候。陈碧妍紧紧抱着虎珊，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妈妈，你怎么了？”虎珊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小手推着陈碧妍的肩膀。
陈碧妍这才惊觉自己用力过猛，连忙松开一些：“对不起虎珊，妈妈太用力了。”
，陈碧妍牵着虎珊的手往家走，陈阳默默的跟在身后。夜色渐浓，街边的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为一家三口照亮回家的路。
回到住了五年的老房子，墙面已经微微泛黄，但处处都是生活的痕迹。陈碧妍看着这些，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安顿好兴奋的虎珊入睡后，陈碧妍开始收拾行李。陈阳默默在一旁帮着整理东西，虎珊的衣物最多，从出生到现在的每一件衣服她都舍不得扔。
一件粉色的连体衣映入眼帘，那是虎珊三个月大时穿的。记得那时候小家伙刚学会翻身，每次成功都会开心地笑出声。陈碧妍不自觉地露出微笑，随即又叹了口气。
整理到凌晨三点，四个大箱子，十多个纸箱堆满了客厅。陈碧妍坐在地上，望着满屋子的行李发呆。
陈阳见她疲倦惆怅的面容说：“赶紧睡吧，一切有我呢，”
“那你怎么睡”陈碧妍转过头看着他。“你放心睡吧，我就在地上打地铺”，说完陈阳转身在地上铺了几个纸箱子，就地躺下，陈碧妍没再说话，俩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各自睡去。
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洒落，陈阳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砰砰砰的声响回荡在狭小的出租屋里，震得墙上的日历微微颤动。
“开门！开门！”尖锐的女声穿透门板，“陈阳！你们给我出来！”
陈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转头看向床边。陈碧妍已经醒了，正轻轻安抚着被吵醒的虎珊。小家伙揉着眼睛，小脸上写满了困惑。
“爸爸，是不是又要搬家了？”虎珊怯生生地问，抱紧了怀里的玩具熊。
陈阳心头一痛，这段时间频繁搬家，让年幼的女儿早早就懂得了生活的艰辛。他强撑起一个笑容：“没事的虎珊，爸爸去看看。”
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房东老太太浓妆艳抹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手里还拿着一叠纸。
“赶紧搬走！今天必须搬！”老太太的声音像是指甲划过玻璃，刺耳难听。
“大清早的，能不能让人好好休息？”陈阳皱眉，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休息？”老太太冷笑一声，“你们还想休息？房租都拖欠三天了，现在给我立刻搬走！”
陈阳深吸一口气：“押金退了再说。”
“什么押金？”老太太指着屋内，声音陡然提高，“床腿都坏了，桌子也破了，帘子都黑了，你们还想要押金？再赔我三百！”
屋内的陈碧妍抱着虎珊走了出来，轻声道：“阿姨，床腿是本来就松动的，我们搬进来时就这样...”
“放屁！”老太太打断她的话，“就是你们弄坏的！别想狡辩！”
陈阳冷笑一声：“一分钱都别想多要，合同在这，大不了打官司。”
这句话显然吓到了老太太，她脸色变了变，最后骂骂咧咧地同意退还二百押金。
收拾东西的过程异常沉默。陈碧妍默默地将衣物叠好放进箱子，虎珊坐在角落，小手紧紧抓着玩具熊的耳朵。
“爸爸...”虎珊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的画还贴在墙上...”
陈阳转身看去，墙上歪歪扭扭地贴着几张虎珊的涂鸦。那是她第一次画全家福，虽然画得不怎么样，但那是她最得意的作品。
“没关系，”陈阳轻声安慰，“我们到新家再画新的，好不好？”
虎珊点点头，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三轮车载着他们穿过寂静的街道，熟悉的店铺还未开门。清晨的风有些凉，陈碧妍把外套披在虎珊身上，轻声问道：“我们去哪？”
“先去萌宠乐园吧，”陈碧妍红着眼圈说，“那里还有个小房间...”
陈阳握紧了拳头。他不能再让她们这样颠沛流离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