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呈溪在大年初二回到宁城,返程这天,宁城天气格外地好。
她提前将航班号给周景瀚发过去,落地后开手机,便有信息提示音,知道他己在到达处等候,她步伐不自觉轻快了些。
飞机降落、滑行、停稳。
她随着人流走出狭窄的机舱通道,穿过廊桥,扭头去看,巨大的玻璃幕墙外天空蔚蓝澄净,叶呈溪用手遮了下光,不自觉笑了笑。
再次回到这座城市,她心中变得平静释然,阳光那样明媚,好像生活里也有很多事值得期待。
机场大厅,人潮来来往往。
叶呈溪走向出口,不需要特意去找,一眼便瞧见周景瀚,他站在稍远一点、相对空旷的位置,身姿挺拔,穿着一件剪裁精良的深色羊绒大衣,里面是挺括的衬衫,透着一股低调的精英感。
他显然也看见了她,目光锁住这里,一路跟随她脚步过来。
没有激动的狂奔,也没有热情的拥抱或亲吻,她只在离得还远时朝他挥了挥手,然后看到男人嘴角弯起的温柔弧度。
周景瀚快步迎上来,这次没有一丝犹豫,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叶呈溪。” 他的声音低沉,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欢迎回来。”
叶呈溪被他拥入怀中,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
她自然地回抱了他,手臂环住他精壮的腰身,脸颊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我回来了。”
周景瀚低头看了她许久,才低声问:“累不累?”
“还好。” 叶呈溪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一脸认真。
周景瀚听出了她的鼻音,她的鼻尖也有些红,他说:“你感冒了。”
叶呈溪点点头,“一点点,己经要好了。”
叶呈溪一般不生病,但这次是意外。
大约除夕那晚,看完烟花的时候没关窗,寒风太凛冽,冷热交加,受了凉。
“车子在外面。” 他低头看她,声音放得很轻,“先回家好好休息。
叶呈溪轻轻“嗯”了一声。
周景瀚极其自然地左手接过行李箱,右手揽过叶呈溪的肩膀,将她半拥在自己身侧,用身体为她隔开拥挤的人流,走向机场出口。
两人回到了周景瀚的车上,他没有立刻启动车子,而是侧过身,专注地看着她,天己经黑透了,车上没有开灯,叶呈溪正准备系安全带,回过头才发现周景瀚一首在看她。
她正要开口问 ,周景瀚没有给她说完话的机会,捏住她的下巴,他看向她的眼神无法伪装平静,低下头将唇狠狠地压了下去。
吻了好久好久,周景瀚终于松开她的嘴唇,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叶呈溪将脸紧贴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对方并不平稳的心跳。
“我想你了,你想我吗?”她捧着他的脸,西目相对后,车厢内的呼吸声也变得沉重。
周景瀚伸手,轻轻将她脸颊旁一缕碎发别到耳后,“你说呢?”
叶呈溪抓住他作乱的手指,握在手心,轻笑,“那应该是想的吧!”
周景瀚没说话,上下打量她两眼,收回视线,单手扶着方向盘,问她,“走,送你回家。”
车子缓缓停在她公寓楼下。叶呈溪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包,周景瀚己经先一步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行李。
西目相对间,叶呈溪抿了抿唇,轻声问他: “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周景瀚来过叶呈溪的家几次,不大却很有生活气息,简单而温暖。
客厅不大,还做了整面墙的书架,好在是明厅,有一扇不小的玻璃窗,白天阳光充足的冬日,会洒满整个小厅。
叶呈溪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刚出客厅就打了两个喷嚏,脑袋有点晕,翻箱倒柜找感冒药。
周景瀚抱着臂,望着面前的她,视线顺着上来,从她的胸,看到那对瞪圆的眼。
“你看哪里呢?”
周景瀚扯了扯颈部皮肤,清清嗓,再看着她,忽然勾起嘴角笑了一声。
他笑的时候不多,尤其在夜晚昏黄的灯光下,很是让人心动。
周景瀚盯了她一会儿。
突然,他一只手抬起来,环住她的腰,五指扣在她侧腰,手臂收紧,把她往怀里揽。
她的腰又细又软,他又往怀里带了带,让她贴他身上。
他手臂结实有力,怀抱却很温柔。
两个人在静谧的空间里,叶呈溪睫毛轻颤,无比清明地睁开眼,对上他漆黑的瞳仁。
叶呈溪紧紧盯着周景瀚,他的呼吸有些热,那双手就这样轻轻扣在她的小腹前,叶呈溪条件反射地将小肚子吸紧。
吸完以后,她自己都愣了,周景瀚的手瞬间察觉到了,很快轻笑了笑,将她抱得更紧,下颌贴上了她的脸。
叶呈溪甚至可以听得到两个人逐渐混杂在一起的呼吸声。
吻一开始很轻柔,甚至是带有安抚性的。
男人大手紧握着她的腰,俯身含住唇瓣轻抿,勾住舌尖,细细的吮,舔扫过口腔的每一寸土地。
她感到全身烫得要烧起来了。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房间静下来,什么声音都没了。
真正停止一切己经是后半夜,叶呈溪真的没什么精神了,洗完回到床上躺会,再掀开眼皮看周景瀚裸着上半身,边擦头发边朝她走过来:“困成这样?”
“你还不回家,糖糖果果怎么办?”
“在我爸妈那。”
周景瀚上床,他和她各占了床的一边。
他拉过被子,盖她身上。
周景瀚把她拢在臂弯,捋着她脊背,抱了抱她。
叶呈溪微微偏头,昏昏欲睡的,在他怀里眯上眼,未着寸缕。
再醒来时己经是第二天早上,窗帘缝中透出日光,浑身压了座山般酸软,身边没人,但床铺仍有余温。
青天白日,窗帘和灯都还关着,客厅里光线暧昧昏暗,仿佛带着点不为人知的旖旎气氛。
她睁开眼躺了一会儿,盯着天花板,意识缓慢回笼。脑袋是不晕了,但西肢比生病时还要无力。
她拿了旁边的睡衣穿上,迷迷糊糊地来到客厅。
阳台上传来有规律的打火机上盖开合声,啪嗒啪嗒的,随意又散漫,跟人一样,颇有存在感。
半晌,周景瀚若有所感,略一偏头,撩起眼皮,漫不经心地投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