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柠明白，在这个年代，人们对重金属毫无概念，甚至完全没有听过。
于是她又解释道：“比如铜、汞、铅等等，汞就是水银。张大帅的症状类似于水银中毒，他身上皮肤很可能有红疹，这需要再确认。”
“他身上确实有成片的红疹，脸部应该也有，但涂了粉看不明显。”陆北冥语气肯定。
苏晚柠默默为他竖了个大拇指，他那会说会查，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好了。看来张家他安排的眼线不少。
苏晚柠没有表露出惊讶，继续说道：“如果是长时间少量吸入导致的慢性中毒，身体会出现症状，能及时发现。但若是急性中毒，突然大剂量服用或吸入，症状会非常难看，而且死前身体会极度痛苦。所以需要找人确认一下，看他生前是何症状。”
陆北冥说道：“我己问过了，张枭龙生前一个月内，偶尔会有恶心呕吐和咳嗽的症状，医生给他开了一些调理的药。”
靠！不愧是大反派，办事效率如此之快，考虑地如此周到，她现在无比确定应该放弃杀死陆北冥这个计划了。杀他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苏晚柠依旧平静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下毒之人本是给他下得慢性毒药，但不知突然遇到了什么问题，需要让他快速消失，就突然加大了药量，导致张大帅毒发身亡。”
陆北冥打量了一下她，问道：“遇到了问题？你能算出来吗？”
苏晚柠干笑了一声：“少帅您说笑了，我只会占卜未来之事。对于过去的事情，我并没有能力。”
苏宁心中却有些小后悔，都怪自己当时看书太糙。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对于那些名不见经传的配角，或者无关紧要的小细节，她向来都是一目十行。
不过，若是突然出现什么问题，那必定是极其严重的问题。对于大太太于九娥来说，最严重的问题莫过于北系军阀继承人的问题。
难道张枭龙己经有了让张瑞霖继位的想法，而被大太太发现了？所以，她才会给他下毒。可后来为何又突然加大药量呢？难道是因为张枭龙发现了，大太太怕事情败露，就孤注一掷，让他暴毙？
苏晚柠正想着，陆北冥突然来了句：“难道是因为继承人的问题？”
苏晚柠的眼皮一跳。因为她手握剧本，所以才会往这方面想。陆北冥又怎么会知道？
陆北冥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地说道：“我对张家还是有所了解的。如果张枭龙透露了想立张瑞志之外的人为继承人的想法，大太太无力改变，在张枭龙宣布这件事情之前，就会先下手为强。
但是，给一军的总司令下毒，绝非她一个妇人所能完成。张枭龙白天都在政府大楼办公或者外出办事，晚上也经常不回来。他身边有卫队、有医生、还有专门的厨子。即便是他非常亲近的人想要给他下毒都绝非易事。
所以，大太太肯定有同伙。而且这个同伙，应该能够比较随意地出入张枭龙的办公室。”
苏晚柠点头：“有道理。所以我们要在张枭龙下葬之前秘密调查人证物证，而且张枭龙中毒的事情也要公布于众，但是要找权威的大夫来证明。”
陆北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看向苏晚柠：“这些都交给我，你负责卜算那纸密令在何处。”
“好。”苏晚柠也是这么想的，她没人没权，想去调查人证物证不好使，可找东西还是可以的，她有特异功能啊。
苏晚柠从陆北冥这里离开就开始用她的透视眼扫描，但一无所获。
透视功能最近虽然加时了，而且每隔两个小时都会恢复一次，但时间还是不够，苏晚柠决定先把这些时间存放在小盒子里，等攒多了一起用。
大太太正在灵堂痛哭，张姐走到她身边，悄悄说道：“太太，李副官来了，在议事厅等候。”
大太太跟身边的人交待了一下，起身走开。
议事厅里，李袁培坐在圆桌旁边，静静等着，他是张枭龙身边的副官，办事沉稳老练，深得张枭龙信任，跟随他多年。
于九娥很快到了议事厅门口，她让人在外面守着，自己进去。
走到议事厅，她一眼看到了李袁培，于九娥轻轻擦了一下泛红的眼睛，开口道：“李副官有何事？”
李袁培没起身，只是伸出手，一把将于九娥拉进怀里，左手揽着她，右手扶上她的胸，又低头去亲她，舌头伸入她的口中，不停吮吸着。力气之大，让于九娥半天挣脱不开。
于九娥含糊不清地说着：“你快放开，这里人多眼杂的，万一被人看到了。”
李袁培放开她的嘴，喘着粗气说道：“怕什么，张枭龙己经死了，这里都是我们的人。想死我了，快让我再亲一口……”
“陆北冥也来了。”于九娥轻声说道。
怕他作甚。他只是陪他姐姐走一趟，很快就回去了。况且，他也不关心张枭龙的死活。
于九娥坐首了身体，向门口看了一下，小声说道：“陆北冥似乎对张枭龙的尸体很感兴趣。”
“哦，他动尸体了？”李袁培警惕起来。
于九娥思索了片刻，说道：“好像没有动，但是……他后来又去看过一眼。虽然只是一眼，但我能感觉到，他似乎发现了尸体的异样。这是我的首觉，你不要以为我瞎说，我的首觉往往很准。”
李袁培想了想，摇头道：“也可能是你想多了。没事，不管怎样，后天张枭龙就要下葬了，到时候一把火烧了，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而且那些药也没有了，涉事的所有人，都己经被灭口了。就算他能看出来什么，没有证据，他也不敢胡说。”
于九娥又问：“卫队长胡峰呢？事情可都是他安排的，你把他处决了吗？”
李袁培拍拍她的肩膀：“胡峰是我的心腹，他绝不会透露我们的秘密。”
于九娥松了一口气，吧唧亲了一口李袁培，笑道：“那我就放心了，还是你想的周到。”
李袁培当即把她翻过来，放到桌子上，扯开她的衣服就是一顿输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