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现在屋里情况如何?”
安敬一马当先,跨进院子,看到焦急踱步的薛明杰,眉头跟着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哎!老安,你可算来了!”
薛明杰听到安敬的声音,原本焦急的面庞微微放松了一些。
但一想到屋内的紧张局势,又立刻愁眉苦脸起来。
“路上小陈都给你说了吧?”
“嗯,听小陈说了,屋内....”
安敬用手指了指房间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哎!现在陈家两兄弟把陈爱国夫妻俩劫持在里面,非要政府给个说法,你看这....”
薛明杰一脸苦涩地开口解释,心中满是无奈。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乡镇派出所所长,这国家规划的占地问题,他又怎么能凭空给陈家兄弟找来政府的说法呢?
“嗯,我知道了,我进去看看!”
安敬听完,心里也不禁犯起了头疼。
可眼下这种局面,又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只能先进去看看情况,尝试说服陈家兄弟放下手中的武器。
不然一旦出了人命,那事情可就彻底闹大了,后果不堪设想。
......
半小时后,太阳完全隐入了地平线。
屋内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林佑安看着床上的老陈,面色己较之前红润了许多。
这才再次打开了尿管的阀门,又有200ml尿液缓缓流入尿袋。
“好了,陈叔,现在又放了一些出来,这下你感觉好点了吗?”
林佑安关切地问道,眼神专注地看着老陈,留意着他的每一个反应。
“嗯,好多了,谢谢你了林医生!”
老陈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微微低头,看了看身上插着的尿管,又抬起头,满含感激地望着林佑安:
“林医生,这尿管好久可以取呢?”
老陈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与疑惑,毕竟尿管插在身上,行动会有诸多不便。
“陈叔,现在还不能取,如果取了,我这一走,万一又出现今天这种情况怎么办?”
林佑安轻轻关上阀门,耐心地解释着。
他的声音温和而沉稳,让人不自觉地产生信任。
“啊?林医生,那老陈就这样一首带着尿管吗?”
一旁的中年妇女面露担忧之色,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林医生说的的确有道理,可若不取尿管,难道丈夫就要一首带着这管子生活?
这让她心中十分纠结。
听到林佑安的解释,老陈两口子脸上都露出为难的神色,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
“那,那怎么办呢?林医生?”
老陈一脸为难地看着林佑安,眼神中满是求助。
“陈叔,阿姨!要不这样,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吗?”
“陈叔这种情况,我想还是之前那脑梗塞引起的。”
“但还是需要进一步检查,要不你们随我去医院,干脆办个住院,明早该检查的检查了,再决定何时取尿管。”
“再者说,陈叔这脑梗也可以复查一下。”
林佑安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一边说着,一边转头望向两口子,眼神中带着关切与专业。
“老陈,你看,要不听人家林医生的!”
中年妇女转头看着自己的爱人,眼神中带着询问与依赖。
“嗯,我听林医生的!”
老陈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眼神中满是对林佑安的信任。
虽说与林佑安相处时间不长,但自家老伴一个电话打去康桥医院,医院就迅速派林医生过来了。
而且这林医生一来,就解决了自己的大问题。
这让老陈两口子对林佑安的医术和为人都十分认可。
“那我去把轮椅推过来。”
中年妇女对着林佑安露出感激的微笑,转身快步去推轮椅。
与此同时,在陈爱国的院子里。
夜幕悄然降临,西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院子里的几棵李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局势而颤抖。
“大海,大河,我是江宇街第一警察局的安敬,安警官!你们别冲动,我进来坐坐!”
安敬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缓缓靠近屋子。
他的脚步很轻,生怕惊扰到屋内情绪激动的两人。
“你们别进来,让政府的人过来!不然我一刀杀了这瘪犊子。”
听到屋外的响动,陈大海立刻大声吼了起来,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双眼通红,手中的菜刀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整个人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
“对,我们不相信警察,让政府的人过来,凭什么只占他陈爱国的土地,不占我们两兄弟的!”
陈大河也跟着大吼起来。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他的声音都带着嘶哑。
他紧握着锄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
“你们别激动,这是余市政府的统一规划,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你们千万别干傻事。”
安敬刚轻轻推开门,察觉到屋内紧张的氛围,赶紧停下了脚步。
屋内的空气仿佛都能点燃,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不可挽回的后果。
屋内,陈家兄弟一人劫持一个。
陈爱国两口子被堵着嘴,眼睛瞪得老大,满脸惊恐,只能对着屋外的安敬一个劲地摇头示意,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求助。
“我们警察也属于政府的职员,要不我先进来,你们把刀放下。”
安敬缓缓举起双手,掌心向外,示意自己没带武器,脸上尽量保持着温和的表情,试图缓解屋内紧张的气氛。
“你站住,再走一步,我就杀了他。”
陈大海对着安敬怒目而视,手中的刀又使劲了几分,在陈爱国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陈爱国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眼神中满是恐惧。
“别冲动,别冲动,我不进来。”
看着被激怒的陈大海,安敬赶忙往后退了两步,心中暗自焦急,但表面上仍保持着镇定。
此刻任何一个不当的举动都可能导致悲剧的发生。
“你们先把陈爱国两口子放了吧,我们有事好好商量,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