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侯府偏宠
嫡女归来:侯府偏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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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暗流涌动巧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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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嫡女归来:侯府偏宠
作者:
舍得人生
本章字数:
5196
更新时间:
2025-04-23

晨雾裹着井水的寒气漫上来,林夏将冻得发红的手掌贴在粗麻裙摆上擦了擦。

木盆里泡着的玄色骑射服吸饱了药水,隐隐泛着铁锈味——这是宋砚特意配的凝香散,专门克制三少爷对马毛过敏的毛病。

“夏姐姐倒是勤快。”胭脂红的裙摆故意碾过青石板上的皂角残渣,裴玉指尖缠着串珊瑚璎珞,叮叮当当碰着井沿,“听说昨儿夜里西跨院闹贼?”

林夏垂眼搅动衣物,腕间旧疤被冷水泡得发白:“玉姑娘说笑,奴婢整夜都抱着小桃听故事呢。”铜盆里突然浮起串细小的气泡,她手指飞快掠过水面,拈起片沾着药粉的柳叶——这是小桃昨夜埋在树根下的暗号,东南角墙根的苔藓被人踩乱了。

游廊那头突然响起环佩相击的脆响。

裴氏扶着个双髻丫鬟款款而来,锦缎披风扫过结霜的冬青,露出手里捧着的一团雪色:“正巧,库房新得的云州雪缎沾了墨渍,你既然擅长浆洗……”

“母亲糊涂了。”裴玉掩唇轻笑,“这雪缎见不得铁器,偏偏咱们侯府洗衣裳用的铜盆……”她尾音拖得绵长,目光扫过林夏脚边锈迹斑斑的铜盆。

林夏盯着裴氏腕上晃动的翡翠镯子。

那是母亲临终前攥着的陪嫁,此刻正卡在裴氏新裁的广袖襦裙上,勒出一道刺眼的红痕。

她屈膝时特意将冻疮抵在盆沿:“奴婢用陶瓮可以吗?”

“倒是个伶俐的。”裴氏将雪缎抛进木盆,冰蚕丝浸了药水立刻泛起诡异的青灰色,“只是这墨渍需要用晨露化开,午时三刻前若是洗不干净……”她转身时披风带起阵香风,林夏嗅到熟悉的苏合香——与昨夜斗笠人衣襟沾染的熏香一模一样。

日头攀上飞檐时,林夏正跪在井台边碾磨木槿花汁。

小桃抱着个陶罐从月洞门钻进来,发间粘着几片忍冬藤叶:“东厨的刘婶说,后园石灯笼底下……”

“阿娘教你认的新字记住了吗?”林夏突然抬高声音,指尖蘸着花汁在石板上写了个“慎”字。

游廊转角闪过半截黛色裙角,那是裴玉贴身丫鬟常穿的颜色。

小桃会意,蹲下来用树枝戳着字迹:“这个念‘真’!”孩子故意写歪的笔画下,隐约露出半枚带泥的鞋印——与昨夜窗下的军纹靴印大小相仿。

午时的梆子刚刚敲响,林夏捧着雪缎迈进花厅。

裴玉正倚着熏笼剥松子,见状嗤笑出声:“这缎子怎么泛黄了?莫不是用了皂荚……”

“玉儿。”裴氏抚着茶盏打断她,目光扫过缎面上蜿蜒的银线暗纹——那墨渍竟顺着织锦纹理化作了寒梅图,花蕊处还缀着细碎的珍珠粉,“倒是别致。”

林夏垂首退至屏风后,听着裴玉将茶盏重重顿在案上。

她故意让袖口沾着的凝香散飘落在裴氏椅边,这种遇热即化的药粉会让三少爷午后练箭时突然打喷嚏——而此刻熏笼里银丝炭正烧得通红。

回廊外的老槐树突然扑簌簌落下一串冰凌,林夏仰头望见树杈间闪过半片玄色衣角。

她装作被雪水迷了眼,抬手拭目时悄悄将块染着药渍的帕子塞进墙砖缝隙——那里头藏着的小瓷瓶,是今晨宋砚扮作货郎混进来时塞给她的。

暮色渐浓,林夏蹲在耳房檐下熬药。

小桃忽然举着块黢黑的焦糖凑过来:“东厨灶膛里……”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马匹嘶鸣声,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与人群骚动。

她将药罐下的柴火拨得更旺些,火光映着窗纸上晃动的灯笼影子,像极了她今晨在雪缎暗纹里织就的梅枝形状。

小桃贴在她后背的玉佩突然发烫,这次的热度却与昨夜不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血脉往心口钻……药罐腾起的热气在窗棂上凝成霜花,林夏用火钳拨了拨灶灰,将半截烧焦的薄荷叶往小桃手心里按了按:"去告诉刘婶,三少爷的安神汤里要多加两钱艾绒。"

院墙外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夹杂着裴玉气急败坏的尖叫:"定是那贱婢在骑射服上动了手脚!"林夏垂眸掩住笑意,三少爷打喷嚏时射偏的箭,此刻应当正钉在裴玉新制的八宝璎珞轿帘上——那轿帘用的是与雪缎同源的冰蚕丝,沾了凝香散遇热会变得格外脆生。

"林姑娘可在?"角门忽然传来叩击声,宋砚清朗的嗓音裹着药香飘进来,"府上二小姐的咳疾需换方子。"

裴氏身边的李嬷嬷掀帘进来时,正撞见宋砚握着林夏的手腕诊脉。

青瓷药钵里浮着几片当归,恰好遮住他指尖递来的桑皮纸。

"苏大夫好兴致。"李嬷嬷的吊梢眼扫过两人交叠的袖口,"给丫鬟看诊倒比主子还上心。"

林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中藏着的薄荷叶顺势飘落在炭盆里。

腾起的烟雾中,宋砚迅速将纸卷塞进她绑腿的夹层:"这丫头染了寒症,恐会过人。"他故意将药箱里的艾草香囊抖落在地,浓烈的药味顿时盖过了空气中残留的凝香散气息。

暮色西合时,林夏蹲在后园石灯笼旁挖土。

小桃蹲在假山顶上放哨,手里攥着把松子壳——这是她们约定的暗号,若有人来便撒向东南角的老槐树。

潮湿的泥土里渐渐露出半截乌木匣,正是母亲生前装脉案的小箱,边缘还留着当年火燎的焦痕。

"夏姐姐找什么呢?"裴玉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林夏指尖掐进掌心,袖中暗藏的银针沾了泥土,顺势刺入脚边一丛野蕨。

叶片顿时蜷缩发黑,在暮色中宛若中毒的征兆。

"玉姑娘当心!"她猛地拽住裴玉的织金裙摆,"这附近怕是有毒蛇。"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裴玉最宠爱的雪貂正口吐白沫倒在那丛野蕨旁——那是小桃今晨故意洒了药粉的引蛇草。

趁着众人慌乱,林夏闪身躲进太湖石缝隙。

月光透过孔洞漏在桑皮纸上,泛黄的纸页上赫然是母亲的字迹:"癸未年霜降,裴氏问诊脉案异常......"她忽然感觉后颈发凉,抬头望见西墙竹影婆娑处,有道阴影似乎比往常多出一截。

巡夜灯笼的微光渐近时,林夏己将木匣重新埋进三尺深的冻土。

她特意在表层撒了层茉莉香灰——这是裴氏最厌恶的味道,足以让搜查的人草草了事。

小桃从树梢溜下来,发间粘着的忍冬花苞里藏着半枚带血的银针,与三年前扎进母亲百会穴的那支形制相同。

回到耳房的路上,林夏数着第七块地砖下的裂缝。

白日里宋砚塞给她的线索指向祠堂后的暗格,那里或许还留着母亲临终前攥着的半块玉珏。

寒风卷起枯叶扫过脚面,她忽然顿住脚步——身后十步开外的雪地上,两串脚印正以诡异的间距重叠着,像是有人刻意踩着前人的足迹前行。

林夏将染着药渍的帕子按在窗台上,月光透过茜纱将暗纹映成血色。

祠堂飞檐上的嘲风兽在夜雾中若隐若现,她摸到袖袋里冰凉的银匙——那是宋砚用二十三种药材熔炼的钥匙,此刻正散发着杜若的苦香。

小桃在睡梦中翻了个身,玉佩磕在床沿发出轻响。

林夏望着铜镜中晃动的烛影,忽然发现镜面右下角的霉斑比昨日扩大了些许,形状恰似母亲妆奁上缺失的牡丹缠枝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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