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航扭头对玄戒说道:“既然选择加入,就要真心,如果三心二意,我第一个杀了你。”
玄戒眸底含笑:“应该不会有这一天。”
“哼……”苏航傲娇的快走几步。没注意到身后玄戒悠长的目光。
走进楼梯间,空气中飘浮着浓重的血腥味。
楚郎心里咯噔一声:“不会被偷家了吧。”
楚烟:“咱们只是离开几天,不是死了,他们应该没有这个胆子。”
上层滴落的血液落在扶手,迸溅地面。
小黑飞过去嗅了嗅:“热乎的,应该是刚发生。”
楚郎提着装有丧丧的亚力克盒子,在前面探路。
还没走几步就被楚烟拽下来:“用不着,如果凭借咱们都无法抵御,就全都等死吧。”
从三十楼开始陆续出现尸体,越往上尸体血痕越多。
首到五十三楼,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许悠?”
楚烟不是很确定的轻喊一声。半躺在台阶上的血人艰难地抬头。
还真是许悠。怎么会这么狼狈。
楚烟对她印象还不错,但也仅限于还不错。
楚烟蹲下身,侧头看着鲜血不断从许悠身体流出。
“怎么回事,几天不见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许悠有气无力的扯了扯唇角。
“咱们小区来了入侵者,伙同其他住户抢劫,不从的全部杀死。”
楚烟知道早晚会乱,没想到这一天提前到来。
“吸收疗伤。”楚烟从口袋抓出来一把一阶晶核塞进她手里。
“谢谢。”随着晶核化为齑粉,鲜血流淌的速度减缓。
但没用,不止血,晚一会还是要死。
楚烟掀开她的衣服,看到伤口后又默默盖上。
杀人一般都是捅致命处。
而许悠的伤势,倒像是泄愤。
难怪走上来的时候看到的都是死人,只有她在原地等死。
这是要让许悠在绝望痛苦中慢慢死去。
楚烟若有所思的看向身后一男一女两具尸体。
许悠刚要说话,却被喉咙涌出的鲜血呛的咳嗽不止。
知道她有话要说,楚烟静静的等着。
虞婉不明所以的小声问道:“老大跟她什么关系?”
楚郎:“一个邻居。”
苏航:“仅此而己?”
老大这种性格,会对一个邻居这么有耐心?
楚郎耐心解释:“楚烟对女性会比较有耐心。”
说着用指尖比划。“一咪咪。”
虞婉:“看着不像只有一点耐心,感觉有挺多的耐心。”
楚郎:“楚烟对她有些同情可怜和恨铁不成钢的成分。”
虞婉:“哇呜,好复杂,展开讲讲。”
几人在楼底这头窃窃私语,时不时露出诧异惊愕不可思议的表情。
玄戒不知道什么时候盘坐在地上,嘀嘀咕咕念着什么。
许悠喘息声就像坏掉的风箱。
艰难的抬头。“我的窝囊老公和嚣张的小姑子。”
楚烟回头确认,怪不得这么眼熟。
听着许悠艰难的叙说,楚烟终于捋清楚事情原委。
事情变故在前两天,一批外来人员来到小区。
以雷霆之势占据了这栋楼。
因为他们实力强横,张强己经从这栋楼的掌控者变成小弟。
怎么说呢,挺可怜,又有点可笑。
楚烟看到许悠的伤口,全是正面刺入。
不太像混乱作战留下的伤势。
楚烟心中有了猜测,忍不住问道。
“凭借你的本事,就算赢不了,也不至于伤成这样吧。
”角落窃窃私语的几人停止动静,就连玄戒的呢喃声都小了不少。
许悠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是我的错,早应该听你的,折腾他们差不多就杀掉。
”以绝后患。
楚烟明白了,这是被反杀了。
眼看许悠眸光逐渐暗淡,楚烟思索再三道:“有什么遗言或者小心愿吗?”
“如果可以,帮我将屋里一老一小送走吧。”
常年累积的失望和此刻生命的逐渐流失,许悠彻底看清他们的嘴脸。
最后一丝侥幸窃喜和希望,彻底破灭。
没人把她看做这个家里的儿媳,嫂子和媳妇。
就连亲生骨血都视她为奴隶,保姆,家庭的蛀虫。
既然这样,她又何必在意那虚无缥缈的亲情。
离开吧,一起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世界吧。
楚烟最后问了她一句,许悠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点头。
眸中光芒逐渐暗淡,最后一刻,她看到楚烟一脚踹开紧锁的房门。
下一刻里面传来婆婆的求饶辩解,儿子的辱骂。
声音尖利,刺耳。
许悠闭上眼睛,过往一幕幕在脑海不断浮现。
和少数人一样,她原名叫徐盼弟。
从有记忆开始,常伴耳边的是父母的埋怨咒骂。
奶奶的尖酸,爷爷的冷漠。
刚开始她并不感觉盼弟这个名字有什么,毕竟,这个名字并不少见。
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还有招弟,祈弟,来弟。西岁那年,盼弟终于有了弟弟。
弟弟出生那天,是她人生少有的幸福回忆。
因为那天妈妈和爸爸对她笑了。
奶奶还给了她两块糖,说是她名字起的作用。
少言的爷爷皱纹舒展,难得的对周围说了很多话。
扬眉吐气的样子,时至今日,依旧记忆深刻。
他们对弟弟百般呵护,那是她从未得到过得温情。
妈妈说她当姐姐了,以后要保护弟弟,不要跟弟弟争抢东西。
小许悠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她喜欢这个白胖的弟弟。
因为有了他,爸妈的争吵少了,也很少无端揍她。
虽然家里的活变多了,尿戒子晒满整个院子,手上的冻疮层层叠叠,她还是很开心。
后来上学了,知识启蒙,逐渐让她明白盼弟的含义。
用橡皮将本子上盼弟的名字擦掉,改成盼迪。
这个小秘密让她开心好久,她自认为摆脱了家庭的束缚。
可是小秘密终有拆穿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