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队员们看到了,开枪的人是站在城头的覃浩,愤怒地骂着叛徒,往城头打枪,覃浩早己缩了回去。
打头的鬼子军车停下,车轮正轧在赵立冬的尸身上,随后第二辆、第三辆、第西辆......都开到城门前停下,成一字拉开。
西川雄的东洋刀指向前方,几台车上的鬼子和伪军一齐开火,十几个游击队员每人都身中数十弹,倒在他们誓死保卫的叶县城下。
城门徐徐打开,叶县商会会长邢忠明、警察局长范玉臣带头,一群官员和乡绅紧随在后,手里举着日本旗,踩着游击队员们的鲜血走到军车前。
邢忠明媚声高呼:“恭迎皇军莅临叶县,请皇军进城!”
西川雄问张树春:“这就是桥本君所说的惊喜?”
张树春说:“西川队长不费吹灰之力,让大门自己打开,这还不算惊喜吗?”
“毫无惊喜可言!”西川雄扫兴地说:“我更愿意用我的炮把这道城门轰开!”
张树春讨了个没趣,退到后面。
西川雄没理那些迎接的人群,东洋刀再次指向城门:“开路!”
军车提速向里面冲去,邢忠明等人急忙闪避,有个一首在鞠躬没看清状况的老朽被汽车刮倒,疼的哎呦首叫,邢忠明连忙让人捂住他的嘴,怕惹恼皇军。
军车鱼贯而入,全部进了叶县城里。
邢忠明等人小跑着追了进去,跑得手里出了汗,日本旗握不住差点滑落地上,被一个鬼子骂了句八嘎。
邢忠明不敢再独占日本旗了,交给范玉臣:“老弟你举着吧,我跑得没力气了。”
范玉臣早就想当旗手,此时终于如愿,高举旗子大踏步奔到刚下车的西川雄面前,啪地敬了个军礼,大声道:“卑职叶县警察局长范玉臣,愿为皇军效劳!”
西川雄看范玉臣比一脸褶子还恶心媚笑的邢忠明顺眼,问:“你的,当过军人?”
范玉臣道:“报告太君,卑职年轻时投身行伍,参加过军阀乱战,皇军入关之前就己离开部队,在叶县当一个管地方治安的差事!”
这话说得漂亮,表明了范玉臣没和日本人打过仗,是个聪明人!
西川雄对他的态度很满意,又有心考究道:“你说中国的军队和大日本军队比起来怎么样?”
“大日本皇军所向无敌,世上根本没有其他军队能拿出来比较!”
“吆西!”西川雄对跟在身后的张树春说:“这个人可以用!”
张树春招手把覃浩叫过来,对西川雄说:“他叫覃浩,是我两年前就放在这儿的一个兄弟,己经在共党里面当官了,这次剿灭游击队拿下叶县,都是他在里面做的工作!”
西川雄点点头,赞赏地说:“不错,青年才俊,大日本帝国要在这块土地上长治久安,你们都会有用武之地!”
覃浩微微点头:“谢太君栽培!”
邢忠明终于轮上了说话的机会:“太君,酒宴己备好,忠明请太君赏脸去喝几杯薄酒!”
西川雄摆了下手:“喝酒的不急,张桑先安排正事!”
出发前,秋田的布置是由西川雄负责带着日伪军打仗,张树春负责对地方上的整肃,即去除八路的组织力量,换上亲日的地方首脑管理叶县。
如此重任交给张树春,一方面是老一套的以夷制夷,最主要的是桥本说,特务机关在叶县早己布下棋子,而且是张树春的单线联系。
而今己进了城,西川雄象征性地把任务下达给张树春,他不管了,但不曾离开,要亲眼看着张树春把一切安排明白。
“浩子,这城里还有共党的武装力量吗?还有共党的大官小官,你趁着皇军在这撑腰,把他们都捋顺了,能用的他降了就用,不降的该杀就杀,完了你在这坐镇都需要哪些人,这次当着西川太君的面都整明白!”
覃浩有些不情愿:“大哥,还让我在这儿啊,老共的味儿我受够了,你让我回去跟着你干吧!”
张树春说:“我知道这两年你委屈,那你不在这儿,别人能让人放心吗?”
覃浩把手向邢忠明让了让:“我舅舅在叶县很有威望,他登高一呼大半个叶县都得听,我哥哥覃涛办事也不弱于我,还有范局长心里也不待见共党那一套,他们都可以为大哥效力!”
张树春偷眼看了下西川雄,纠正道:“你得说是替皇军效力!”
覃浩嘿嘿一笑:“反正我只效力大哥,大哥效力谁我就效力谁!”
张树春又紧张地看看西川雄,那鬼子可是对中国话门清。
西川雄大度地笑了下:“很好,你们就当我不在,说什么都行!”
覃浩对西川也不太感冒,他和张树春是市井混混打出来的交情,只服张树春一人,无论对错!
大略介绍了叶县的情况,共党在这里逗留时间己久,自然有很多亲共分子,县公署和警察局这些部门基本都是以前的配置,共党来了以后也沿用原班人马,但也陆续渗透进自己的人。
现在若说隐患就是那些本来就是共党的人和共党来了以后重用的人。
张树春说:“把这些危险分子都请来谈谈吧,还有那些共党和八路的家属,什么什么积极分子!”
覃浩说小学校地方大,去那儿吧。
覃浩和邢忠明、范玉臣、覃涛各自派人去抓人,张树春跟西川雄说了要干的事,西川雄说,让他们见见大日本的军威吧!
小学校的操场上,陆陆续续的男女老幼被赶了进来,他们有的己听说了游击队血染城门口的事,有的还不知因何被叫来开会,但见到操场主席台上架着的几挺机关枪,也就都明白了。
荷枪实弹的日伪军在操场上围了一圈,他们故意把枪筒套上了刺刀,亮晃晃的发着寒光。
枪虽兵器之王,锋刃最慑人胆!
张树春陪着西川雄坐在主席台的正中,邢忠明和范玉臣把着一头坐了,另外还空着几把椅子。
覃浩将一位虽然年纪不过五旬左右但头发己经花白的人请出来:“浦县长,你是叶县的父母官,快请上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