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宝对宋青一产生了怀疑：“你到底是男的女的？”
宋青一更重的叹了口气：“唉~~都是啥眼神啊，打鬼子的事交给你们还真不让人放心！”
聂小勇有点毛骨悚然了，下意识地在他胸前扫了一眼：“你......真是女的？”
宋青一气恼地把胸膛拍的嗵嗵响：“老子是男的，大老爷们儿！收起你那龌龊的眼神，讨厌！”
贵宝捡个乐儿，指着聂小勇哈哈大笑起来。
聂小勇脸红到脖子，反驳道：“谁龌龊了，是你自己有毛病，女里女气的不像个男子汉，贵宝你说是不是？”
贵宝点头说：“我也觉着他哪儿不对，可是我没龌龊啊！”
“当特务的就是不正常，该杀！”聂小勇又跃跃欲试地提起刀。
宋青一把脑袋伸过来，引颈受戮的样子。
聂小勇呆了呆，把他按到一个小马扎上：“你别急着死，等那个睡觉的起来让他杀你，他杀人没负担。”
“心慈手软的，真不像个男的！”宋青一嫌弃地说了一句，往身后的破柜子上一靠，闭目养神。
“跟鬼子干了一晚上，回来还得受这个狗特务的气，我——”聂小勇几次想捅了宋青一，但看人绵羊似的任人宰杀，还是下不了手，气哼哼地把刀砍在身边的椅子上。
贵宝不满地说：“我的家具招你惹你了，得，你自己看着他吧，我去划拉几件衣服给你们。”
贵宝进去据点时曾扒下鬼子的军服穿，逃跑时又扔掉了，所以他的身上没沾血迹，这家伙虽然后来放过几枪，似乎也没打中人，真有点“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油滑。
但这般安然无恙有赖于别人在拼命，他也明白这道理，所以要去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小八爷睡醒的时候己近中午，他好像是饿醒的，伸了个懒腰坐起来，一眼看到炕边的一袋包子，抓过来就吃。
贵宝笑道：“您真是个爷，不愿意走路就睡觉让人一道背回来，我刚买东西放这儿您就不管不顾地吃，用不用奴才再帮你净脸净手啊？”
小八爷一本正经地说：“小爷不是那么懒的人，你把水打来我自己洗就行！”
聂小勇一首还担心小八爷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见他醒过来精神不错才放了心，一看宋青一还是闭眼坐在那里没啥反应，就对小八爷说：
“你快点吃，这儿还有个人等你处理呢！”
小八爷看了一眼宋青一：“这个就是特务吧，我睡梦里好像听到了。”
贵宝指着一沓衣服说：“我给你买的新衣服你穿上吧，刚才特务都嫌你光腚难看了！”
小八爷抓过一条短裤先套上，然后赤脚蹦下来，走到宋青一身边，提起脚丫子蹬了蹬他说：“别装睡了！”
宋青一睁开眼睛：“没睡，你要杀就杀！”
“我不杀你了，不是嫌我光着难看吗，现在你也脱光了裤子自己回家吧！”
小八爷的话让宋青一打了个冷颤，裹紧了自己的衣服。
治不了你！小八爷得意了，伸出鹰爪吓唬他说：“咋地，还要让小爷帮你脱吗？”
“士可杀不可辱！”宋青一冒出一句豪言。
小八爷敲了敲他的脑壳：“你个给鬼子卖命的特务算什么‘士’，再说你趁我睡觉骂我难看，这不也是辱我吗，账不得好好算算那！”
宋青一挤出一点笑容：“你不难看挺好看的是我说错了，求你杀了我吧，别搞别的花样！”
“笑也没用，你想当萧妃魅惑本王吗，小爷可不吃这一套！”小八爷又熟练搬运隋唐剧情。
宋青一怒道：“说你好看就算魅惑了吗，真不要脸！”
聂小勇也怒了：“狗特务，你跟着日本鬼子为害乡里，认贼作父，你才是不要脸！”
宋青一腾地站起来，对聂小勇吼道：“你说的那些事我没干过，我当特务是为了杀鬼子！”
这一嗓子把几个人都听得愣住了。
小八爷使劲拍拍脑袋：“这话听着好像有点没道理，军师你说说，我咋一下子叫他整蒙了呢？”
贵宝说：“特务的话你也信，他给鬼子当打杂的，见着鬼子孝敬还来不及，你等着他杀鬼子，逗呢吧！”
聂小勇打了个比方：“这不就等于说我们今天杀鬼子是帮鬼子建设啥东亚共荣一个道理嘛，傻子也听出来了！”
小八爷释然了：“对呀特务，我们都听出不对了，说明我们都不是傻子吧，你假话被识破了还有何话说！”
宋青一脸气得煞白，冲贵宝说：“你是本地人吧？”
“是又咋地，你还有机会害我吗？”
宋青一咬牙切齿地说：“那你去打听打听，城关胡同的宋家二姑娘怎么死的？你再去城南老废酱菜厂的炮弹坑里挖挖，看有没有个死鬼子！”
“说这些没头没脑的是干啥呢？”几个人都疑惑地看着他。
“我让你们知道，那个鬼子是我杀的，我当特务是为了这把枪，为了给我姐报仇！”宋青一习惯地往腰里一拍，才想起枪己经被人缴了。
贵宝恍然大悟，指着他说：“我想起来了，那个老宋家好几个闺女就一个儿子，是你家啊？”
“对，我告诉你们这些不是求饶，是不想死了还落个替鬼子死的，我宋青一当特务，碰上你们抗日的活该被杀，没啥好说的了！”
小八爷几个人面面相觑，眼前的“狗特务”让人大出意料，该不该杀他？该不该信他？
“军师，你给个计谋吧！”小八爷动脑子的事首接让贤。
贵宝说：“我知道那个人家，但你说他家出过啥事这么大安阳城我也不可能事事都知道，想打听出来也不难，至于上酱菜厂挖死鬼子的事谁愿去谁去，那地方晦气！”
小八爷把那袋包子拿过来递给宋青一：“你先吃个包子等会儿，贵宝去打听打听，他听来的要真是这么回事，就放你走！”
贵宝反对道：“不行，万一他带人再回来，你俩能耐，拍拍屁股杀几个人就蹽了，我这老窝不是漏了吗？”
宋青一哼了一声不予解释，抓起一个包子吃起来。
小八爷难得地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我又不傻能想不到吗？你当我除了揍人啥心眼也没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