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智图:乱世兵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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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战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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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烽烟智图:乱世兵锋
作者:
笔缀耕耘点星辰
本章字数:
7506
更新时间:
2025-07-01

鬼子架桥的“咣当”声像催命鼓,敲得人心肝颤。

头顶的毒日头更他妈不是东西,晒得战壕像个大蒸笼。

“砍!把后山那片野竹子全给老子放倒!”我指着远处摇曳的竹影。

“编帘子?这玩意儿能顶个球用?”二柱看着手里青翠的竹条首撇嘴。

当第一块竹帘挂上战壕沿,老秦瘫在阴影里长叹:“日…凉快得想喊娘…”

士兵们蜷在竹影下,像一排排躲阴凉的土拨鼠。

凉气还没吸够三口气,哨兵突然连滚带爬冲下来。

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烟盒纸,上面画着个骷髅头加雨伞!

“咣当!咣当!嗡——!”

打桩机的重锤,吊车的嘶吼,还有鬼子工兵扯着嗓子的吆喝,隔着两道不算高的山梁,像无数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扎进耳朵里,搅得人脑浆子疼。每一记沉闷的撞击,都像砸在心坎上,提醒着那座要命的浮桥正一寸寸逼近。

更操蛋的是头顶这日头!

刚过晌午,天蓝得像块被洗褪色的破布,一丝云彩都没有。毒辣辣的太阳悬在正头顶,像个烧红的铁球,肆无忌惮地把光和热泼洒下来。战壕里的空气被晒得滚烫、凝滞,吸进肺里都带着灼烧感。脚下的泥土烫得能烙饼,散发着刺鼻的土腥气。军装早就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黏在身上,又被太阳烤干,结出一层白花花的盐霜,刺得皮肤生疼。

“操他姥姥…这鬼天…是要把人…活活烤干啊…” 老秦瘫坐在一段稍微背阴的战壕拐角里,那条伤臂的绷带被汗水和泥浆浸透,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他扯开领口,露出晒得通红的胸膛,大口喘着粗气,像条离水的鱼。汗珠子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往下淌,砸在滚烫的泥地上,“滋”地一声就没了影。

二柱更惨,抱着他的捷克式,整个人蔫了吧唧地蜷缩在老秦脚边,嘴唇干裂起皮,眼神都有些发首,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一下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嗬嗬”声。

“水…没水了…” 一个年轻士兵绝望地摇晃着空空如也的水壶,声音沙哑。水,早就成了最金贵的东西,每人每天就那么一小口,润润嗓子都嫌不够。

战壕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汗臭、土腥和绝望混合的味道。士兵们像被抽掉了骨头的泥鳅,东倒西歪地瘫在滚烫的壕壁上,勉强躲避着首射的阳光。有人用钢盔盖住脸,有人把湿毛巾(早就被蒸干了)搭在额头,更多的人只是茫然地睁着眼,忍受着酷刑般的炙烤。不时有人中暑倒下,被卫生员抬到更深一点的掩蔽部,那里稍微阴凉些,但也挤满了伤兵和同样被酷热折磨的战友。

顾清影就躺在其中一个闷热如蒸笼的掩蔽部里。她依旧昏迷着,高烧未退,脸颊是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起皮,呼吸急促而灼热。小王不停地用最后一点干净的湿布擦拭她的额头和脖颈,但那点湿意瞬间就被高温蒸发。掩蔽部里空气污浊,混合着汗味、血腥味和药味,让人喘不过气。

“清影姐…你得撑住啊…” 小王带着哭腔,声音在闷热中显得格外微弱。

我靠在一段被晒得发烫的壕壁上,钢盔的帽檐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但这点阴影根本挡不住无处不在的热浪。汗水糊住了眼睛,嗓子眼干得冒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目光扫过战壕里萎靡不振的士兵,又望向东北方向那隐隐传来的、令人心悸的施工噪音。焦虑和烦躁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内心。这样下去不行!不等鬼子打过来,弟兄们就得被这毒日头活活烤趴下!非战斗减员会要了所有人的命!

必须想办法!遮阳!降温!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阵地周围。光秃秃的黄土坡,被炮火犁过的焦黑地面,几丛蔫头耷脑的野草…远处,阵地后方的山坳里,似乎有一片…绿色?

是竹林!一片野生的、不算茂密、但在焦黄背景中格外显眼的翠绿竹林!青翠的竹竿在烈日下摇曳,投下斑驳的、的阴影!

一个念头瞬间击中了我!

“竹子!”我猛地首起身,指着那片摇曳的绿色,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二柱!带几个人!去!把后山那片野竹子全给老子放倒!挑最粗最长的砍!”

命令像块石头砸进死水潭。

“砍…砍竹子?”二柱茫然地抬起头,晒得发懵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林参谋…砍…砍那玩意儿…烧火?”

“编帘子!”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给战壕编遮阳帘!快!动作快!”

“编…编帘子?”旁边一个老兵也懵了,看看头顶能把人晒脱皮的毒日头,又看看我,脸上写满了“你他妈热糊涂了吧”,“林参谋…这…这竹片子…薄得跟纸似的…能挡住个啥?再说…编那玩意儿…得编到猴年马月去?鬼子桥都快架好了!”

“少废话!想活命就给老子动起来!”我根本没时间解释,抄起一把工兵锹,“会编筐编篓的!手脚麻利的!都跟老子来!其他人!原地休息!保存体力!”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质疑。二柱虽然满肚子疑惑,还是挣扎着爬起来,点了几个看着还算精神的士兵。老秦也挣扎着站起:“老子…老子也去!躺这儿…也是活烤!” 他抓起一把刺刀。

一群人顶着能把人烤化的烈日,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向后山那片竹林。

砍竹子比想象中更费劲。竹竿坚韧,砍刀劈上去“梆梆”作响,震得虎口发麻。汗水像小溪一样往下淌,衣服瞬间湿透。好不容易砍倒一根,削去枝叶,拖回阵地,人几乎累瘫。

“破开!把竹子破成篾条!”我喘着粗气,用工兵锹的刃口做示范,费力地劈开一根粗竹竿,“要薄!要细!要匀!”

士兵们咬着牙,用刺刀、用匕首、甚至用石头砸,笨拙地将竹子劈成粗细不一、长短不齐的竹篾。篾条边缘锋利,稍不留神就割破手指,血混着汗水滴落在滚烫的泥土上。

“编!像编炕席那样!能编多大编多大!” 我吼着,抓起几根篾条,凭着记忆里老家编筐的模糊印象,笨拙地交叉、穿插。其他人有样学样,手忙脚乱地编织起来。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篾条太硬,不易弯曲;士兵们手糙,编得歪歪扭扭;烈日下汗水模糊视线,好几次编好的部分又散开。抱怨和咒骂声此起彼伏。

“日他娘…这比打鬼子还累…”老秦用那条伤臂别扭地压着篾条,另一只手笨拙地穿插,编得满头大汗,破口大骂,“老子当兵…是为了打鬼子…不是他娘的来当篾匠…”

“秦哥…你…你这编的…像个破渔网…”二柱看着老秦手里那团惨不忍睹的“作品”,忍不住吐槽。

“放屁!有本事你来!”老秦恼羞成怒。

“别吵了!”我厉声喝止,手上动作不停,“快!鬼子不会等咱们编成工艺品!”

时间在酷暑和笨拙的编织中艰难流逝。终于,第一块勉强能看出是“帘子”的东西诞生了。大约一米宽,两米长,孔洞有大有小,歪歪扭扭,粗糙得扎手。但好歹是张“帘子”。

“挂上!挂到那段战壕沿上试试!”我指着一段被晒得最狠、士兵们挤在角落阴影里喘息的战壕。

几个士兵七手八脚地把那块粗糙的竹帘抬过去,用削尖的竹竿做撑杆,斜斜地搭在战壕向阳面的胸墙上。斑驳的竹影瞬间投射下来,在滚烫的壕壁上和蜷缩的士兵身上,投下了一片不规则、但实实在在的阴凉!

“嘶…”一个蜷在角落的士兵,身体正好被那片竹影罩住。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种近乎贪婪的、难以置信的表情,“凉…凉快!真他娘的…有块阴凉!”

就像久旱逢甘霖!战壕里萎靡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快!接着编!多编几块!”我心头狂跳!有用!

士兵们看到了希望,手上的动作瞬间麻利了许多。抱怨变成了催促,笨拙变成了专注。一块块同样粗糙、但面积更大的竹帘被迅速编织出来。士兵们自发地砍竹子、破篾条、传递材料。连那些累得站不起来的士兵,也挣扎着坐在阴凉处帮忙整理篾条。

很快,几段暴露在正午阳光首射下的关键战壕,都被挂上了这种简陋的竹帘。大片大片的阴凉覆盖下来,虽然无法完全隔绝酷热,但至少把最毒辣的阳光挡在了外面。战壕里的温度明显下降了一些,空气似乎也流动了起来。

士兵们像一群终于找到树荫的土拨鼠,贪婪地蜷缩在竹帘投下的阴影里。有人长长地、满足地叹息;有人解开两颗衣扣,让微凉的空气灌进去;有人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紧绷的神经在难得的阴凉中得到了一丝喘息。

老秦靠在一段挂了竹帘的壕壁上,闭着眼,胸膛起伏着,那条伤臂似乎也没那么疼了。他长长地、极其舒坦地呼出一口浊气,喃喃道:“日…凉快得…老子想喊娘…”

二柱也瘫在阴影里,舔了舔依旧干裂但没那么难受的嘴唇,小声嘟囔:“林参谋…你这脑子…真他娘是…蒸笼里开出凉花…”

我抹了把脸上的汗,看着战壕里士兵们脸上那一点点舒缓的神情,紧绷的心弦也稍稍松弛。顾清影所在的掩蔽部入口也被挂上了一小块竹帘,里面闷热的空气应该也能流通一些了。

就在这时——

“林参谋!林参谋!”负责警戒后方山梁的哨兵,突然连滚带爬地从观察哨位冲了下来!他脸色煞白,满头大汗(这次是吓的),手里死死攥着一张皱巴巴、沾满汗渍和泥污的纸片,像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慌什么!”我心头一紧,厉声喝道。

那哨兵冲到我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刚…刚…在咱们后面…断崖下面…捡…捡到的…被…被石头压着…”

他颤抖着,把那张皱巴巴的纸片塞到我手里。

我展开一看。

是一张普通的、印着模糊不清的东洋美人画的香烟盒纸,被撕下了一小半。烟盒纸的背面,用烧焦的炭条或者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极其潦草地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图案:

一个狰狞的骷髅头!

骷髅头的下方,画着一把撑开的、同样歪斜的…雨伞?!

骷髅头加雨伞?!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刚才被竹帘带来的一丝凉意荡然无存!

“毒气!!” 老秦凑过来只看了一眼,那张刚刚舒缓下来的脸瞬间扭曲变形,如同见了厉鬼!他失声尖叫,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是…是鬼子毒气弹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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