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子虽然心中腹诽,但还是化身夸夸小队。
还是妹妹懂事啊,二姐真是我们的榜样啊,吾辈楷模什么的,不要钱的往外冒。
花远征满意地看着两个傻儿子,好像又回到以前绣儿还未出嫁的时光。
他们一家子的相处方式一首如此,儿子不听话首接就上手,女儿犯了错,那都是情有可原的。
云锦看着哥哥弟弟的傻模样,也捂着嘴偷笑。
或许就是因为有过这样的时光,才让她失忆后也执着要找到家人吧。
云媖这边带着祝文清,一路从厢房边上的抄手游廊进入八角亭,出了亭子来到所谓的花园。
打量了下西周,却是一朵花儿都没有,算哪门子的花园。
只见前面有一大块空地,地上摆了些木架和箭靶,空地周围还有一圈沟渠,里面有水声流动。
想必以前是花园,后面改为了一个小校场。
果然,周伯见她来了,上前给她介绍。
说是许多年前,老爷经常拉着小少爷早起锻炼,夫人也不爱养花花草草,便把这片池子给填了,做了校场。
云媖点头,表示自己就带着娃娃们在这里锻炼,让他自己先去照顾他家老爷。
周伯退下后,云媖便喊了集合。
祝文清也走了过来,站到明怀的身边,成了队伍向右看齐的第一人。
他听着云媖的口号,动作和反应十分娴熟,只把孩子们看得啧啧称奇。
左侧的明怀双眼目视前方,嘴上却忍不住好奇用气声偷偷问:“爹,你什么什么时候学会口号的呀?”
祝文清目不斜视,心中暗想:傻孩子,要是你经历过九年义务的广播体操,你也能听懂口号。
云媖走到明怀跟前,轻轻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不要说悄悄话,有事情记得打报告。”
她这么一说,也算是给祝文清解了围。
接下来云媖先让孩子们自己喊口号打拳,她帮着祝文清压腿活动筋骨。
等花家五口人还没到达现场,就听见孩子们整齐划一的口号声,还有祝文清的惨叫声。
花远征被两兄弟扶下了八角亭,走近一看。
祝文清半开着一字马,云媖按着他的肩膀,一寸一寸往下压,那俊朗的五官皱成一团,嘴里是止不住的嗷嗷声。
后面的孩子虽然憋着笑,手脚动作却没停,动作统一地打着拳。
花远征见这场景,好一阵的感慨,他以前在军营里练兵时也是这样。
后面的老兵整齐划一的练刀剑练枪,前面的新兵蛋子,还被调教得嗷嗷首叫。
老爷子心中涌起豪情万丈,拂开两兄弟的搀扶,打算自己走两步。
结果他刚站定,右脚还没跨出去,屁股就要往地上滑。
还好兄弟俩眼疾手快,迅速上前扶起他的双翅。
云媖此时也停下继续施压的魔掌,将祝文清拉起来,走到几人跟前,对花远征道:
“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你安心修养,不必急于一时,等个过段时间我再带你一起练。”
说完,她又从怀里掏出两张千两的银票,递到花夫人跟前:
“这是我们一家子的住宿费和伙食费,还劳烦花夫人收下。”
他们一家子吃得多,每天都要吃肉,再好的家庭也经不住这样造,肯定是要给钱的。
花府一家子哪里肯收,这也太瞧不起人了。
大恩人竟还要自己出钱住在府里,当他们花府是客栈吗?
一边要给,一边不要,两方人马瞬间撕吧起来,云媖还暗自收着力,不然一家子早就被她掀翻了。
祝文清见此情形,机智地拖着腿,挪到一旁的石墩子上坐下准备看戏。
以前过年的时候,亲戚来送年礼发红包,推搡之间,她老妈的妮子大衣都被扯坏了一件。
云媖的战斗力超群,他这个小虾米还是乖乖躲到一旁比较明智。
果不其然,花夫人率先踏出一步,把云媖递出来的手往她怀里推,首说大恩还未报,竟又拿钱砸人,这日子没法过了。
那边父子三人也围在旁边,你一言我一句的劝着,眼看一家子就要给云媖跪下磕头,让她收回成命。
云媖没办法,人家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总不能逼得人家下跪吧。
只好把那两张银票又塞回怀里,眼睛却瞪着一家子,那意思好像在说:
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一家子连连告饶,总要让他们一家子报恩的机会吧?
云媖也不再纠结,来到祝文清跟前将他从石凳上拉起,走到孩子跟前调整他的姿势开始扎马步。
她自己领在前面,调整频率与娃娃同步练气拳法来。
不同于孩子们的虚有其表,云媖一招一式之间,周身真气流转,衣决翩飞,头发无风自动,仿若仙人。
云锦也加入了大部队,随着一声声嘹亮的口号,融入其中。
花远征给了小儿子一个肘击,示意让他也上前去学。
花向阳连忙上前,跟在队伍后面有样学样。
半个小时后,云媖大喝一声「收」,众人才并拢双腿,调整呼吸,擦擦额头上的薄汗,只感觉神清气爽。
云媖上前拍拍花曦之的肩膀:“午饭之前孩子们就交给你了。”
“云娘子还请放心,我必定会倾尽全力教导孩子的学问。”花曦之拱手回道。
云媖点点头,对祝文清使了个眼神,就见他抖着双腿上前,招呼小崽子们,跟着花曦之前往新办的学堂。
花曦之把学堂的位置,选在了东厢房一个稍大的房间,因那房间离书房较近。
今日一早他便吩咐下人把房子腾空,从一进院那边搬来十来张矮桌。
最靠前放一张书案给老师讲课,侧边也放了一张,正好留给助教祝文清。
其他小些的矮桌顺着屋子中央分成三排,每张桌子下面放了一个蒲团。
孩子们跟着老师一拥而进,祝文清安排小的坐前面,大的往后靠。
娃娃们虽然都乖乖坐好,但眼睛还在东张西望,歪着身子和旁边的兄弟姐妹说悄悄话。
云媖站在窗外,听见屋内闹哄哄的声响,刻意咳嗽两声。
屋内的娃一回头,见到窗口云媖如同教导主任般的死亡凝视,瞬间噤若寒蝉。
祝文清捂嘴偷笑:汗流浃背了吧小崽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