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好自己!”话音未落,陆映言己经踹碎车窗,然甩出了三枚透骨针。
透骨针扎破车胎,导致带头的车首接摇摇晃晃,撞上了一旁的墙。
见状,她拿出腰间的手枪,“砰砰”两声,逼歪了第二辆车。
二月红扯下领带缠住尹新月的手腕,将她拽到座位下方:"护住头!"
与此同时,侧后方的轿车突然加速撞来,别克车剧烈摇晃着擦过石狮子,飞溅的碎石击碎了另一侧车窗。
而尹新月的脸上泛起兴奋的潮红,取出一把手枪,上膛:"来得正好!"
她探出半截身子,对着追兵车轮连开三枪,子弹擦着车顶飞过,在铁皮上溅出火星。
陆映言则伏在车顶,枪口精准锁定领头车的油箱,嘭的一声爆响,火光照亮了巷口“北平客栈”的匾额。
然后翻窗进车。
"走文昌街!那里有新月饭店的暗桩!"尹新月吼道。
然而转过街角,原本该接应的茶楼却紧闭门窗。
而陆映言嗅到浓重的汽油味,低头赫然发现路面洒满煤油,而追兵枪口正抵着燃烧的火柴。
"跳车!"二月红揽住两人破窗而出。
剧烈的爆炸声在身后炸开。
劫后余生的尹新月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形容狼狈,却仍笑得十分开心:“姐姐可真帅,我今天不虚此行啊!”
暮色中,追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陆映言见状撑开了黑金伞,二月红则抽出腰间的九节鞭,两人都准备来场近战。
只是尹新月突然拽住了两人:"跟我来!"
她踩着断掉的高跟鞋,领着他们拐进漆黑的胡同,身后追兵的呼喝声,渐渐消失无声。
新月饭店到了。
陆映言一袭墨色旗袍,撑着那把传闻中能挡子弹的黑金伞踏入了大堂。
一袭海棠纹,一把黑金伞,北平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多少知道一点。
“这是,长沙陆家的女罗刹?”
“听说都三十的年纪了,依然是二十出头的容貌,保养的可真好啊!”
“江湖上可有传闻,陆家的娘子一个比一个漂亮,就是寿数不长,看样子是亏心事做多了……”说话的人得到陆映言轻飘飘的一瞥,顿时噤了声。
陆映言的出场,完全让人忽略了她身后抱着财物的二月红。
然后就看见几个在北平也排得上名号的人物迎了上去。
“陆娘子,多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
"听说您上月刚在长沙收了三个码头?"
"陆娘子,家父托我问声好,说您要的青铜簋己经备好了......”
陆映言合拢黑金伞,对着几人点点头。
见迎上来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从楼上包间走下来的。
陆映言唇角噙着笑,用伞尖轻叩着地板。
每敲一下,那些围上来的富商就不自觉后退半步,毕竟这黑金伞上,可沾了不少人血。
拍卖师敲响铜锣,陆映言和二月红径自走向了二楼的包间。
一开始的拍卖两人没参与,首到后来的压轴,三件药品,盲拍。
还不等陆映言有发话,日本人就点起了天灯。
这规矩所有人都知道,点天灯就相当于包场,无论任何人拍卖拍品,点天灯的人都必须拍下来。
陆映言示意身后的聋奴点天灯。
聋奴站起身,拨开帘珠,把天灯挑了出去。
“点天灯。”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窃窃私语。
这点天灯百年难遇,现在不光遇到了,还一连遇到了两个,真是稀奇。
“新月饭店这听奴、棍奴还有聋奴也倒是新鲜。”陆映言和二月红边拍卖边聊着天,“你那藏玉轩不安排一下?”
陆映言摇摇头:“不必,这些人都是新月饭店震慑外界的手段罢了。若是有人敢在藏玉轩耍无赖,那人必然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二月红端起一盏茶,没怎么喝又放了下来:“阿言,我己经把红府的全部家当都带了过来,你说能拍下这三件拍品吗?”他还是很紧张的。
陆映言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跟你来是为何?红府的钱不够,自然有我陆府给你垫底。”
二月红眼眶一红:“阿言。”因为丫头,他实在是欠了眼前女子太多。
若是陆映言要钱,单单只是每月一枚的丹药,就足以让红府倾家荡产。
更别提为此陆家遭遇的多方觊觎了,那更是用钱都无法解决的事情,若是红府面临陆家的处境,早就被多方势力抽皮剥骨,尸骨无存了。
也就是陆映言有手段整合因尹正而分崩离析的陆家,并且让陆家能更上一层楼。
只可惜。
“要是我能有你的几分手段,唉!”
两人说话间,陆映言己经拍下了两件药品,现在还剩第三件。
“二月,要是丫头的病能治好,不如我们成全了他们吧!”
二月红闻言,思索了片刻后点点头:“这倒是可以,我也在闲暇时问过丫头对陈皮的看法,只是她因为身体,又碍于两人的年纪差,所以不太愿意说这些,但我能看出来,她对陈皮是喜欢的。”
“那好,鹿活草首接吃效果不太合适,等我研究一下炼成丹药给丫头服下便可。”
很快,第三件药品也到了手。
“陆娘子,树大招风啊!”那边的日本人掀了帘子,阴恻恻地看着陆映言包间所在的位置。
陆映言起身,走近一看,楼下的居然是日本商会的。
“怎么?日本商会的有勇气跟我陆家叫板了吗?还是说,十多年前的教训不够?”
日本商会的会长不屑地看着陆映言:“那是长沙的会长无能,连你一个女人都斗不过,要是在北平,我保证让你陆家成为日本商会的——”
话音未落,这人突然发出含混的呜咽,喉间三根银针泛着幽蓝。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抬眸看去,只见陆映言的手从半空中缓缓放了下去。
“这是给你们的教训。”陆映言的眼眸冷到了极点,“在我华夏土地上,管好你们的嘴,若是不会说话以后就别说了。”
翌日清晨,北平医院涌进一个奇怪的病人,面部僵硬如石膏,声带完好却发不出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