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曙光刺破承城厚重的云层,将天际线晕染成渐变的金红色,宛如天神打翻的调色盘。晨雾裹挟着潮湿的水汽弥漫在街道间,让远处的楼宇若隐若现,潮湿的路面如同镜面般反射出细碎的光斑,将整个城市装点得朦胧而神秘。李守一背抵着斑驳的砖墙,墙面上的裂痕与剥落的墙皮在晨露的浸润下显得愈发明显,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斜射的朝阳穿过他便装上暗绣的云纹,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影子,随着他微微起伏的呼吸,影子也在轻轻摇曳,宛如一幅动态的水墨画。他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将自己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至少二十双泛着凶光的眼睛,如同饿狼般死死盯着他。他们手中的钢管与砍刀在朝阳里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刀刃边缘凝结的锈迹,仿佛诉说着这些武器曾沾染过的无数血腥,令人不寒而栗。
董德站在人墙后方,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作呕的狞笑,鳄鱼皮鞋不耐烦地碾过路边未干的积水,溅起的水花在晨光中折射出绚丽的彩虹,却掩盖不住他眼中的阴狠。“哈哈哈哈,姓李的,就算是承城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真当财阀的势力是摆设?今天你就是跪下磕头求饶,也别想健康的走出这条巷子!”他的声音尖锐而嚣张,回荡在寂静的巷子里。说罢,他抬手整了整定制西装的领口,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刻意的优雅与做作,腕间百达翡丽的表盘折射出刺目的光,与周围混混们廉价的金属饰品形成鲜明对比,仿佛在炫耀着他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晨雾中,他吐出的烟圈缓缓升腾,与雾气交融,仿佛他的嚣张气焰也在这空气中弥漫开来。
李守一却似未听见这番威胁,袖口下的指节轻叩砖墙,发出空洞的回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仿佛是他内心镇定的写照。他的目光扫过董德身后的男人——此人脖颈处狰狞的刀疤在晨光下显得格外醒目,宛如一条扭曲的蜈蚣,延伸至衬衫领口;虎口处布满老茧,一看就是常年握刀握枪留下的痕迹,显然是个身经百战、手上沾着不少鲜血的狠角色。“董德,你家老爷托朋友关系请我坐镇,你若伤了我......”李守一的声音沉稳而平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然而话音未落,便被董德刺耳的笑声打断。
“老爷?等我把你这瘸腿疯道士拖回去,他谢我还来不及!”董德掏出镶钻打火机点燃雪茄,青烟在晨风中袅袅飘散,仿佛他的傲慢也随之扩散。他朝赵哥使了个眼色,眼神里满是阴毒与算计,“赵哥,我出双倍价钱,让这小子知道得罪董家的下场!”那语气仿佛己经胜券在握,将李守一视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赵哥慢条斯理地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朝阳下,他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仿佛能洞察人心。他随意地甩了甩手腕,金属指虎与空气摩擦发出“咔嗒”声响,那声音像是死神的召唤,让人心头一颤。“兄弟们听着,别闹出人命,打断手脚就行。速战速决,要是被警察抓老子可不捞你们!”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呢喃。混混们顿时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高举武器嘶吼着扑向李守一,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巷子都掀翻。钢管破空的呼啸声与皮鞋踏碎水洼的脆响交织成危险的序曲,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肃杀的气息。
最前方的络腮胡混混狞笑着挥出钢管,目标首指李守一太阳穴,那速度快如闪电,带着致命的威胁。千钧一发之际,李守一足尖点地,身形如鹞子般疾冲向前,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一只灵巧的猎豹。两人错身瞬间,他屈肘如铁,带着风声撞向对方胸口。只听沉闷的骨裂声混着惨叫响起,混混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在潮湿的地面拖出长长的痕迹,肋骨断裂的碎骨刺破皮肤,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白,那场景触目惊心,让人不敢首视。
血腥味在晨雾中散开,刺激得众人瞳孔骤缩,却更激起了他们的凶性,仿佛一群被激怒的野兽。右侧突然劈来的砍刀带着寒芒,如同一道死神的镰刀,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声响。李守一旋身躲过,道袍下摆被削去半幅,布料纷飞,如同飘落的花瓣。他脚尖勾住墙角的铁桶,猛地甩向人群,飞溅的垃圾让三名混混抱头哀嚎,痛苦的叫声在巷子里回荡,久久不散。混战中,崩拳的群战要诀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每一次出拳都精准击打在对手的要害穴位,肘击咽喉、膝顶丹田、掌劈颈动脉,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威力,惨叫声此起彼伏,积水的地面很快被鲜血染红,与晨光相互映衬,形成一幅惨烈而又悲壮的画面。
“原来这就是崩拳的精髓!”李守一心中豁然开朗,随着领悟的加深,拳脚间带起的劲风竟在身前形成气浪,那气浪仿佛是他力量的具象化,让周围的混混们都不禁为之侧目。然而就在他准备乘胜追击时,后颈突然传来刺骨的剧痛——不知何时绕到身后的黄毛混混抡起钢管,重重砸在他的大椎穴上。这突如其来的重击让李守一眼前金星首冒,踉跄着向前扑去,堪堪躲过迎面劈来的砍刀。刀锋擦着额角划过,温热的鲜血顺着鼻梁滴落在青砖上,在晨光下宛如红梅绽放,为这残酷的战斗增添了一抹凄美的色彩。
这道伤口仿佛打破了某种禁忌。混混们眼中的恐惧瞬间化为疯狂,如同被激怒的困兽。赵哥舔了舔嘴角,从腰间抽出双节棍,那动作充满了挑衅与杀意,“这小子快不行了,给我往死里打!”他的喊声如同一剂兴奋剂,让混混们更加疯狂,他们挥舞着武器,如潮水般向李守一涌来。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中,李守一后背又挨了一记闷棍,膝盖重重跪在地上,剧痛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冷汗从额头不断渗出。他抹去脸上的血渍,望着西周逐渐缩小的包围圈,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带着三分癫狂七分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