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那锈迹斑斑的大口敞开着,将白桃和她的同伴们吞进了阴暗的深处。
沉重的大门在他们身后嘎吱一声关上,紧接着一阵枪林弹雨爆发,打破了诡异的寂静。
渡边雄二嘴角挂着残忍的冷笑,从黑暗中现身,佐藤和铃木一左一右护卫着他,他们的武器喷射着火舌。
“欢迎来到你们的坟墓!”他咆哮着,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混乱爆发了。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恶臭和刺鼻的血腥味。
子弹从腐朽的机器上反弹,火星像邪恶的萤火虫一样在空中飞舞。
呼喊声和尖叫声与自动武器的连发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暴力的交响乐。
“噬嗑!吞噬障碍!”刘道长的声音在喧嚣中响起,他的眼睛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
“犹豫就是死亡!”
白桃感到一股肾上腺素涌上心头。
她以多年训练练就的速度和精准度行动着,她的银针像致命的飞镖一样闪烁。
一个又一个日本士兵倒在地上,身体抽搐着,然后一动不动。
在她旁边,陆九像幽灵一样移动,动作流畅而致命。
他在敌人的队伍中穿梭,拳脚如幻影般舞动,身后留下一串残缺不全的尸体。
一瞬间,陆九把白桃推到一边,他的肩膀一阵剧痛。
一颗原本瞄准她的子弹击中了他。
白桃惊恐地盯着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的目光短暂交汇,在这场杀戮中,一种无声的理解在他们之间传递。
她的胸口涌起一种奇怪的温暖,那是恐惧和……某种其他情感的复杂混合。
是感激?
是宽慰?
还是更深刻的东西?
他抿着嘴笑了笑,“别担心我,”他沙哑地说,“集中精力!”他用手捂住伤口,脸因痛苦而扭曲。
白桃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把这种奇怪的情绪抛在一边。
陆九说得对。
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她转过身,银针如银色的幻影,将恐惧和担忧化作一场猛烈的攻击。
与此同时,陈教授和林先生躲在一根摇摇欲坠的混凝土柱子后面,仔细观察着工厂的墙壁。
刻在肮脏砖墙上的奇怪符号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这些符号似乎与噬嗑卦的八卦相对应。
“这……这不是随机的,”陈教授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敬畏,他用颤抖的手指抚摸着那些符号。
“这些与地球的经络相连……是这座城市力量的精髓。”林先生严肃地点点头,眯着眼睛思考。
“日本人……他们试图扰乱这种流动……毒害这座城市的核心。”他指着工厂地板上蜿蜒的一系列金属管道,管道里流淌着一种不自然的、病态的绿色光芒。
“那……那一定是他们的手段。”
外面,战斗仍在激烈进行。
赵经纬像一阵愤怒的旋风,像受伤的老虎一样咆哮着,他的拳头像折断脆弱的树枝一样击碎了日本士兵的肋骨。
他不顾一切地战斗着,似乎对疼痛毫无感觉,一个接一个地打倒敌人。
在他旁边,李护士出人意料地敏捷而凶猛,她一边照顾伤员,一边以与她温柔外表不符的凶猛抵御着攻击者。
战局开始扭转。
日本人一开始措手不及,现在却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场坚定而协调的抵抗。
他们的攻击开始动摇,在联合攻击下,他们的队伍逐渐减员。
白桃他们要赢了……
突然,渡边雄二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他的眼睛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他一拳砸在一个从生锈的控制面板上突出的杠杆上。
“蠢货!”他尖叫着,声音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你们以为你们赢了?”空气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嗡嗡声,而且越来越响,他们脚下的地面开始颤抖……
“你做了什么?”陆九咆哮着,声音低沉而危险。
工厂发出嘎吱声,就像一头从漫长沉睡中苏醒的巨大金属野兽。
一股纯粹的震荡波猛地向白涛袭来,将她甩到了一堆箱子上。
剧痛穿透她的头骨,眼前金星首冒。
在她周围,人们像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能量释放后的臭氧味。
陆九尽管肩部受伤,还是站稳了脚跟,抵御着这股冲击。
他的脸上满是坚定的神情。
陈教授和林先生从他们简陋的掩体中跌了出来,随着灰尘和碎片纷纷落下,他们忍不住咳嗽起来。
就连看似无敌的赵经纬也踉跄了一下,他的怒吼变成了痛苦的闷哼,一头撞在了一台生锈的机器上。
渡边雄二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就像指甲刮黑板一样,刺痛着白涛的耳朵。
“看吧,这就是龙脉扰乱器的威力!”他疯狂地指着嗡嗡作响的控制面板,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喜悦。
“有了这个,金陵必将沦陷!”
绿灯变得更亮了,金属管道剧烈地振动着。
一种明显的恐惧笼罩着白涛。
这不仅仅是一场爆炸,而是更加邪恶的东西,一种深入她骨髓的东西,一种对自然秩序的破坏。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头晕目眩,感官也混乱不堪。
“大家快往后退!”陆九大喊道,在一片嘈杂声中,他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他冲向控制面板,打算阻止渡边雄二,但佐藤和铃木拦住了他,他们的脸上因狂热的忠诚而扭曲。
战斗再次打响,在即将降临的厄运背景下,这是一场绝望的混乱之舞。
白涛咳嗽着,尝到了血的味道。
她撑起身来,注意到刘道长慢慢地站了起来,双眼紧闭,仿佛在感知着什么。
他双手向前伸出,喃喃地说道:“天道昭昭,以身化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