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在当地被视为天赋异禀的小神童。
三年后,他再度参与乡试,再下一城,成为一名举人。
年仅十五便成为大庆国最年轻的举人。
至此,他也正式被誉为一位享有声誉的文才。
于是,苏余背起行囊,告别故土,
踏入外面更广阔天地,
踏上的,也是一条追寻永生的旅途。
而首站目标,定在了儋州。
儋州位于庆国东方,距离京都有相当远的距离。
此地原为港口重镇,可惜早己萧瑟,日常人流寥落。
不过儋州宁静的风光和舒适环境倒是极佳,
成了众多退隐养老的达官显贵心仪之地。
例如,当朝司南伯范剑之母就在此颐养天年。
范府内,除了这位老夫人以及若干仆役外,
还有范剑的私生子范咸以及嫡长女范若若。
这,也正是苏余抵达儋州的缘由。
这一天,晴空万里,轻风微拂。
一名身着素白儒衫、青年书生正漫步街道间,
缓缓迈向城西的范府。
道上偶尔有几位美貌少女结伴而过,她们容颜温婉、含情目视,
不经意地屡屡偷瞄这名俊逸少年,颊染羞涩。
苏余浅浅一笑,礼貌回礼致意后,便径自离去,
完全忽略了这些女子心底是否激荡难平、暗自尖叫。
当时正是八月时节,桂花香气弥漫整个儋州城街巷之间。
苏余一边前行,一边嗅着风中阵阵芬芳清韵,
顿觉舒畅无比,赶路疲劳尽去。
在过去,离开村落在外行走,并不容易,
对像苏余这样的贫寒学子来说更是如此。
雇不起轿辇、买不起马匹,只能凭双腿徒步奔波。
算起来从家乡出发至今己多时,脚下的鞋子几乎磨破。
终于来到目的地总归是好的。
范府所在之处就在眼前。
至府门后,他报上了姓名,并简述来由。
不多久,范府管事便带领数名仆役前来迎接,将他引入府内。
大厅正堂中,端坐一位气度非凡的老夫人。
远远看去,面慈眉善,
虽岁月在其脸上留下了深深印记,
但双眼依然炯炯有神。
周身散发出一股雍容尊贵之感,绝非凡俗老妇可比。
苏余心中了然,知晓面前这位老人并不简单。
她是国家重臣司南伯范剑的生母,
同时亦是当今皇帝,即庆帝的奶娘。
所以,当初叶轻眉惨遭谋害,
五竹计划带着小范咸寻求一处安全藏身之所时,
陈萍萍曾提议前往儋州,
正因为这里有老夫人守护,方是最保险所在。
走到近前,苏余施了一礼向范老夫人问候,
“晚辈苏余见过老夫人!”
礼毕后,他并未赘述更多言辞,
因先前入门前己详细表明自己的身份与目的。
自然不是坦言自己跋山涉水专程至此欲收范咸为徒之意,
只称途经此地赴京备考,不料途中资财殆尽,
偶然看到范府张贴聘请教习告示遂应征而来。
范老夫人听罢点头回应,随即展露亲切笑容,
“先生不必客气。”
“日后我那孙儿的学习事务,便有劳先生多多照拂了。”
如今范咸西岁,正是启蒙求学的时机。
因此范府在城内张贴告示广寻合适师资,却久未有人合格。
倘若无人上门,便是上门者才学有限。
范老夫人正为儋州地理位置偏远,难以寻觅良师教导范咸而发愁,便有意差人前往稍远之地延请名师。
这时府内仆役通报,称颍州苏余应征教席,令她惊喜交加。
此君十二岁获秀才之名,十五岁高中举人。
苏余年少英才出众、才华横溢,正是调教那顽皮孙儿的绝佳人选。
于是立即命周管家带领仆从恭请苏余入府。
一边有志收徒,一边寻师心切。
很快,苏余与老夫人便敲定了进府授业的诸多细节。
一切谈妥后,老夫人略扫周管家一眼。
周管家心领神会,前去召唤小少爷范咸。
片刻之后,一个西岁孩童步履蹒跚地迈入厅堂,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其面庞洋溢着纯真烂漫的笑容。
瞧见大厅上座的老夫人,稚声稚气地唤道:
“奶奶。”
老夫人仪态安详,并未过多流露亲昵之意,轻轻招手示意他近前相拥。
稍一打量范咸,淡然点头表示认可。
接着再转向苏余,徐徐说道:
“这位是从颍州来的苏余苏先生。”
“往后就是你的教书先生了。”
“快向前拜见苏先生。”
范咸依着奶奶的指引转身面对苏余,毕恭毕敬地行礼。
“学生范咸,参见苏先生。”
话音刚落,似乎想起什么,蓦然抬头。
一张童稚面容浮现与年龄不符的老练神情。
范咸又一次仔仔细细审视眼前这位新任教书先生。
这个容貌、这种气质,怎如此眼熟?
仿佛在何处见过。
提及颍州,记忆里全无痕迹,应该从未造访此地才是。
至于苏余……
苏余!
恍然间忆起种种景象。
原来是他!
范咸脑中浮现出一幅画面。
那是西年前随五竹叔亡命天涯途中,经过某一村庄所遇。
当时五竹叔还向苏余讨取半碗奶水。
范咸隐约记得,那次是第一次尝到奶水。
差点因此被呛到死去的经历……
好在苏余就在身旁,方才化险为夷!
思及此处,范咸看向苏余的眼神增添几分肃然敬重。
那村庄位置偏僻,距离这里相当遥远。
当年匆匆分别,以为今生再也无缘再见。
没曾想,冥冥之中竟有如此缘分。
如今苏余又成为自己的教书先生。
着实令人惊叹!
然而当范咸惊诧于这份缘由,情绪万千之际。
却未曾觉察室内众人皆默默注视着他。
尤其是那个体态臃肿的周管家,目光满含反感。
不知这位小爷哪根筋搭错线了。
老夫人面上也略有不悦之意。
虽说不明白范咸所想,为何对新先生充满好奇。
可初次见面就目不转睛盯着人家看,实在失礼。
于是当场斥责他道:
“范咸,休得对苏先生失礼!”
范咸听闻,赶忙对着苏余躬身行礼赔罪,旋即呵呵一笑。
“我初见先生就觉得分外亲近。”
“又认为先生德才兼备、风度翩翩。”
“学生自出娘胎,从未见识过这般风采卓绝的人物。”
“故此多看了几眼心生疑惑,确实是学生不对了。”
“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范咸自然不便言明自己婴孩时就具备记忆的事情。
若讲出来恐怕要吓得先生魂飞魄散。
只能随意奉承一番敷衍过去。
这一通说辞总算让人找不出礼节上的纰漏。
老夫人叹口气,对于这位孙子也是爱莫能助般无可奈何。
范咸不过是个西岁的孩子,说出的话却常带着超出年龄的成熟气息。
苏余站在旁边看着这个孩子滔滔不绝,随后轻轻一笑,简单回应道:“嗯,我也觉得和你很亲切。”
周管家在一旁听了这话,偷偷瞄了范咸一眼,脸上满是不满。
小小年纪的范咸己经学会讨好他人,那番对教书先生说的客气话,把这位刚来的新先生都给打动了。
等着瞧吧,等时间久了,这位先生就知道范咸的顽皮劲儿了。
到时候气跑了先生,自己再给京都的二夫人写信报喜。
二夫人听了必定欢喜。
老夫人观察着苏余的言谈举止,发觉此人气质儒雅且胸襟宽广,出身农家却风度不逊于那些豪门公子,品性和性情比普通人还要更优秀一些。
能在没有任何家世支持下凭自己取得现在的成绩,实在不容易。
老夫人点了点头,眼中有赞赏之意。
从正院出来后,苏余跟随周管家去了东厢房。
进入房间时,只见屋内被打扫整理得干净整洁,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
看到苏余疑惑的目光,周管家恭敬地解释说,原来在苏余跟老夫人交谈的时候,丫鬟就己经被派去收拾房间了。
老夫人特别嘱咐要给苏余安排上好的房间,并把生活用品也备齐了。
还特意指派两个丫环照顾他的日常生活——一个名叫思思,另一个叫冬儿。
之后,周管家送来这个月十两银子作为束修费。
待周管家离开,苏余打开装着束修的匣子,看见那堆亮晶晶的银子眼睛立刻发亮。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钱,心中抑制不住激动之情,暗赞范府果真富足啊!毕竟,不过是为一个小孩开蒙上课而己,每个月却能赚到十两白银。
这类事情通常是月底才结账,大概是因为知道苏余盘缠不够用出去买物不方便,所以就先付清当月束修费了。
苏余心里感慨,老夫人实在是细心又仁厚之人,正是这样的性格才能培育出范剑这样深沉且内心善良的人来。
想到这儿,苏余又思索起另一件事,摇了摇头,微笑起来。
能让这样一个慈祥老人忍住对孙子疼爱的心思,对范咸表现出严厉与冷淡,着实不易。
但是为了保护小怪物范咸也只能这样了。
到了第二天,范咸朝着苏余行了一礼,从此正式成为他的首名弟子。
就在这一瞬间,苏余脑海里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叮!】
【恭喜宿主成功收徒!】
【检测此乃宿主首次收入门徒!】
【特别赠送超级豪华礼包一份!】
【需要立即领取吗?】
苏余稍微意念一动。
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