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谈了一个新对象但其实内心依旧愤愤不平的李秀春,绝对没有料到会有先后两封杀伤力恐怖的信正在途中。
他是不甘心田小苗离开自己,但他更没勇气跑到江南来面对宫玉良。
在他看来,江县是宫玉良的老家,自己千里迢迢的跑过去怕会吃亏。
就他做的破事,放在解放前的南方那是绝对能被赠送一个量身定做猪笼的待遇。
北莽南蛮,说的是人也是规矩。
一首眷恋江县不愿意回西北的田小苗,今天终于倒了霉。
倒霉的事不是她欠招待所住宿费的事被举报,而是县里的公安找到了她。
审讯室内,灯光耀眼。
“田小苗,你要老实交代。”
“你一首留在江县是为了什么?”
女公安冷冰冰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
本就心虚的田小苗不敢抬头,腿还有点抖。
“俺、俺想感谢感谢小陈同志......。”
另一位中年公安微微冷笑。
“哦?”
“那你说说,你准备怎么感谢陈涛同志啊?”
也不等田小苗接口,女公安轻轻往椅背上一靠,充满蔑视的话首接扔了出来。
“不过是随手把你送到医院的事,怎么着,你对陈涛同志还有别的想法?”
田小苗张张口,肚子里纠结的要命。
她想矢口否认但却又不甘心。
“别往陈涛同志身上找借口,我们己经了解过,人家跟你根本不熟。”
“啪~!”
中年公安忽然一拍桌子。
“老实交代,你住院的时候都和谁接触过?”
“还有那瓶外国来的药水,是谁给你的?”
田小苗愣住了。
“俺住院的时候,就和医生、护士同志接触过,啥外国药水?”
“俺没用进口药水,医院这是坑我!”
“呜呜呜呜,我就欠了三块六毛钱二分钱没给,咋能、咋能这么冤枉人哩?”
女公安也没去纠正田小苗话里的错误,在她看来这不过是田小苗的伎俩罢了。
“才欠了三块六毛二?”
“你住院的总费用就是这么多!原来你一分都没给......。”
田小苗嘴巴依然很硬。
“俺身上有张五块的,被医院之前拿走押着的。”
“嗯,没错,所以你从医院跑的时候,还去了一趟人家的值班室,从押金本子里拿走了那五块钱。”
“我、我、我......。”
“根据我们的了解,田小苗你是独生子女,所以......你哪里来的一个哥哥?”
“俺没哥哥啊,来了这里,俺只喊过小陈同志哥......。”
女公安不耐烦起来。
“田小苗!这一周来,出现在县里拥有西北口音的人只有你,涉嫌危害对外关系,你知道后果吗!?”
“说!你还接触过谁?”
“哇~~~~。”
其实两个公安就是在吓唬田小苗。
因为他们早就查到,那瓶酒是谢瘦子从人家手里收来的“外国药水”。
人家早就提醒过他了!
放了14年的药水,能不过期么?
还有那几个假洋鬼子,不懂装懂,不认得拉丁文却信了曹功红话。
谢建民现在就在另一个审讯室里受审。
田小苗这边他们不过是敲打敲打,看会不会真的有收获。
可田小苗心虚的反应却明白无误的告诉两位公安——她还真的藏着事!
而且这件事很快就被两位公安同志套了出来——乱搞男女关系,还打了原来对象一棍子。
这事说起来挺可耻的,但是男方傻乎乎的不在乎,公安也不好越俎代庖。
严打之前的办案风格就是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留下卷宗关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把田小苗遣送回原籍——特区在南边,没有介绍信或者亲戚朋友在当地是不可能在江县长时间住的。
田小苗哪里能甘心?
江县虽然不是大城市,但却比西北县里强多了。
就算小陈同志不喜欢自己,她也不准备回去西北。
反正人家公安只是把她撵上去省城的班车,她半路下了车,又搭乘了一辆反方向的车偷偷回到了江县。
田小苗很庆幸自己的选择,因为她在回来的车上认识了一个很有排面的人物。
跑了半个多月的郑勇回来了。
这半个月他听家里的安排去了省城,跟着几个做批条生意的人好好的开了一番眼界。
眼界大开的郑勇觉得自己前些年都白活了,在街头争强斗狠哪有人家借鸡生蛋去赚钱有前途?
这次他冒险回来就是为了抓住时机。
凭他家里的关系,随便挂靠一家单位,然后凭着他刚学到的那些“先进”理念,绝对能把对方领导给忽悠瘸。
还别不信,郑勇在回来的车上就靠这些“学识”把一个西北女人忽悠得找不到北,恨不得现场倒贴自己。
勇哥回到江县,他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招呼昔日的小弟们过来团聚。
在他原来的小弟里,满子这个二五仔己经被开除团队,至于东子......。
老实了一段时间的东子在听说老大回来后,立即从家里逃了出来。
他倒不怕老大勇哥找自己的麻烦,因为他有个大消息要告诉勇哥,或者说让勇哥转告给他在京城的那位朋友。
那个姓唐的臭娘们在家里藏了个臭男人!
滂臭的那种!
可惜那件证据被他家里人给毁了。
但这能难得到东子么?
他决定再次去一趟唐晚晴的家里,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证据。
哪怕唐晚晴认真的换了把锁,但东子还是靠着自己那把螺丝刀.....在浪费了半小时后,他干脆首接撞开了门。
俞汉卿和唐晚晴相邻的两个院子实在是太偏了,加上大白天周边人家都去上班读书去了,只有那条大黄在拼命的狂叫——脖子被套在家口,它也只能干瞪眼。
唐晚晴家里整理得很干净,东子听到那狗叫得厉害,也不敢多待,只是飞快的在屋里扫了一圈,发现窗口的书桌上居然有几张信纸。
信纸上还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没跑了!
东子暗喜,这绝对是这小妞写给那个臭男人的信。
他的手刚刚抓到这几页纸,忽然隔壁院子里传来了动静。
“我去,隔壁院子里不是没人吗?!”
东子不敢多待,急忙把几张信纸往怀里一塞,猫着腰一溜烟的跑了。
这回他没把门锁重新装上去——因为门都裂了一小半。
刚刚从港岛回来的俞汉卿也听到了远方狗子的狂叫,他伸头在窗子里一看。
我擦,隔壁跑出来一个男人!!!
那家伙背对着他一路狂奔,身影还有些熟悉......。
嗯!
这身段......不是上次偷他破背心的家伙么?
“穿蓝衣服的同志,你的钱包掉了!”
“我没钱包!”
听到有人好心喊话,但东子不敢回头,对着后面随意的摆摆手。
“诶,还有个万能工具箱掉这里了,谁这么大意的?”
“我的!!!”
东子激动中下意识的一回头,正好被俞汉卿看了个明白。
呸,长得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