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达翠湖宾馆的停车场。
杨助理脚底抹油一般迅速上去。
他知道此地不能久留。
程霜趴在他腿上睡了会,梁深也不着急,车内有些闷,他把车窗降下来半截,听到睡死的人咳嗽了一下,那扇车窗又升上去了。
程霜一个姿势睡久了不舒服,手撑在梁深的大腿上让自己坐起来。
睡意迷离的双眼和他对视。
“我腿上睡得舒服吗?”
程霜点点头。
“睡醒了就上去,都被你压麻了。”
梁深把车门打开,站在外面扶着她下来。
这回没扶着他走,程霜说:“有电梯吗?”
梁深己经把安全通道的大门打开了,“电梯坏了。”
喝多的人一点都没有怀疑,跟着他走楼梯上去。
她摇摇晃晃走在前面,脚步轻浮。
梁深叼着根烟不急不慢跟在她身后两个台阶的位置上,还好心提醒她一句,“慢点啊,别倒我怀里。”
程霜把脚步踩稳,“呜,不会。”
结果,下一秒,一下脚打滑,整个人往后倒。
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拦住,轻轻拖着她,“一天占我便宜几回了。”
没人理他。
梁深把手移到她的腰上,“要我抱你上去吗?”
程霜看了他好几秒,“要背。”
梁深一愣,让她站稳之后,在台阶上半蹲下来,“上来。”
等了好几秒,程霜都没动。
对于她磨磨唧唧的行为有些不满,梁深扭头回来,作势要站起来,“那不背了。”
程霜按住他肩膀,“背!”
梁深又半蹲下去,“还不快上来。”
程霜弯腰趴在他背上,梁深把手环过她腿弯,往上颠了下,然后在她屁股上一拍,“没点肉。”
他背着程霜一步一台阶往往楼上走,“你还知道房间在哪吗?”
“在五楼。”
他当然知道在五楼。
他还知道在哪间呢。
“在五楼哪里?”
梁深故意又问。
程霜伸手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个五,一个巴掌张得大大的。
梁深忽然笑了起来,整个后背都在发颤,程霜拍拍他脸,“你别抖,我是不是又长胖了。”
梁深马上把笑意收住,“多胖十斤我也照样背着你走。”
在巴黎程霜不喝酒,他不知道原来她喝多了这么可爱。
真可爱。
“五楼这么多房间,我可不知道你房间在哪,敲错门别人可要觉得我们有病。”
程霜把脑袋在他脖子边上钻了下,痒痒的,梁深的心也是。
带着酒气的呼吸洒在他脖颈上,一点点让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向外散发热气。
他走的很慢。
但五楼也己经到了。
梁深站在门前又问了一句,“我是谁?”
程霜把头贴在他侧脸上,“听见凉山!”
梁深气笑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醉鬼说话,也没喝多少。
应该是老陆那句自家酿的,没什么度数,不太可信。
梁深:“好好说话。”
程霜:“听见凉山。”
答非所问。
梁深也不脑。
“住哪一间?”
虽然这么问,但现在己经带着她站在自己的房门口了。
结果程霜说的是,“你的背好宽,还想走一圈。”
梁深把叼在嘴里的烟吐在旁边的垃圾桶里,“行!”
他背着程霜去走楼梯下去逛了一圈,丝毫不顾及别人的眼光,然后又走楼梯上来。
己经过去半小时了。
程霜趴在他背上居然没睡着。
她也不说话。
梁深昨天在她旁边开了一间房。
把她带了进去。
放在床上刚给她脱掉鞋,程霜又坐起来说:“洗头,要洗头。”
梁深单膝蹲在她前面,仰头看她,似乎是不太确定,“洗头?”
程霜现在头发乱乱的,喝多之后的脸上泛着红晕,眼神迷离的看着他,“嗯,洗头,昨晚我偷懒了没洗。”
梁深捏了下眉心,他帮程霜洗过澡,但洗头还没有过。
程霜用脚踢踢他的腿,又强调了一遍,“洗头。”
梁深站起来,“好,洗头,可是洗头会弄湿衣服,怎么办?”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
程霜说:“那你也帮我洗澡了。”
梁深开始有点担心,这人醒来会不会后悔。
不知道她喝酒会不会断片。
到时候醒来什么都不记得,自己可就白忙活了。
醒来什么都记得的话,她又要躲着自己。
半晌,梁深说:“你自己脱衣服,别后悔。”
呆若木鸡的程霜点点头,然后开始脱自己的上衣,半天没抓住衣角。
梁深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走去里面在浴缸里套上一个沐浴袋,然后往里灌水。
出来的时候这人还在和衣服较劲。
梁深什么也没说,过去拎着她衣服,轻而易举就脱了下来。
的视觉冲击,他呼吸开始急促。
闭了下眼。
然后迅速把她脱了个干净,打横抱起往往浴室里走。
他轻轻把程霜放在浴缸里,然后把她长发铺在外面,拿花洒把头发淋湿,在手心挤上洗发水给她按摩头皮。
程霜倒是会享受,闭着眼叽叽喳喳,“洗完要抹精油。”
梁深满手泡沫,“不就是头发吗?有什么不一样。”
程霜去做头发的次数多了,全身上下最宝贵的就是头发。
就算喝多了也还会含糊不清的替自己头发解释,“它不能掉了。”
梁深盯着她的脸没忍住笑了下,“你这头发还挺金贵。”
程霜没回复了。
不知道怎么睡着了。
梁深给她洗完头发包好,然后又帮她把身上的沐浴露冲干净。
拿浴巾裹着她出来。
把她放在床上之后,拿了房卡去隔壁把她的行李箱拖过来。
按照要求,帮她擦脸,吹头发,抹精油。
然后还给她穿好衣服。
伺候好她,梁深自己才进去洗澡。
之后掀起一边的被子轻轻把她抱在怀里。
程霜第二天是睡到自然醒来的。
看到旁边还躺着一个男人的时候。
?!什么情况。
程霜诈尸一样突然坐起来。
平躺着的梁深饶有兴致的把手放在脑后,“醒来了,还记得昨晚吗?”
他现在是有点邀功的意思了吗?
程霜平静和他对视了好几秒,脑子里的画面像电影放映一样,一点点出现。
还没等她说话。
梁深就说:“看你的表情,应该是记得。”
程霜愁眉苦脸的把自己身上的睡衣拉好,“那个,我也没有很过分吧。”
梁深眼睛睁大,“不过分,我伺候你这么久,你还觉得自己不过分,差点就要吃了我。”
程霜说不出一句话来。
梁深给她指明了一条路:“那要不然你带我出去玩两天,就当是昨晚的服务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