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渊听那黑影说出霍九龄的藏身之处后,心中一阵狂喜,正欲再问些细节,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剧痛难忍。他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最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江临渊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头晕目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他努力的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慢慢地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江临渊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只觉得左腰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低头一看,只见伤口处竟然缝着一枚染血的象牙骰子,骰子的血渍还未完全干涸,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江临渊惊愕地看着这枚骰子,完全不明白它是怎么跑到自己身上来的。他试图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但脑海中却只有那黑影说出霍九龄藏身之处的画面,其他的记忆都像是被抹去了一般,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就在江临渊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叫骂声。“江临渊,你给我滚出来!欠我们赌场的钱什么时候还?”一个粗嗓门的声音怒吼道。紧接着,便是一阵猛烈的踢门砸窗的声音,整个房间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江临渊心中一紧,他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欠他们赌场的钱。但眼下的情况显然对他非常不利,他必须想办法应对才行。
江临渊强忍着伤口的疼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打开了房门,只见几个凶神恶煞的赌场打手正站在院子里,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一张纸,上面盖着一个血指印。
“江临渊,你看看这是什么!”伴随着一声怒喝,一张纸如同炮弹一般被狠狠地扔到了江临渊的脚下。他定睛一看,只见那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而最显眼的,莫过于那鲜红的血指印,仿佛在嘲笑他一般。
“你三个月前在我们赌场借了一千两银子,现在利滚利己经两千两了!今天要是不还钱,就别想好过!”打手们凶神恶煞地盯着江临渊,眼中的恶意毫不掩饰。
江临渊的心跳陡然加速,他颤抖着捡起那张纸,看着上面的血指印,脑海中像是被重锤击中,一阵混乱。记忆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来,将他淹没。
三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江临渊因为生意上的烦心事,心情烦闷到了极点。他独自一个人来到了一家酒馆,想要借酒消愁。在酒馆里,他遇到了几个看似和善的人。他们主动与江临渊搭讪,陪着他喝酒聊天,还叫来几个作陪。
那几个身姿婀娜,面容艳丽,其中一个尤其引人注目。她在陪江临渊喝酒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细语,说着一些甜言蜜语。江临渊本就心情不佳,被这一撩拨,更是有些心猿意马。江临渊当时己经醉得七荤八素的了,迷迷糊糊中,那几个人哄着他在一张纸上按下了血指印,说是为了做个纪念。
江临渊记得那个的耳后纹着一个青色的船锚,当时他还觉得这个纹身有些特别,没想到如今却成了噩梦的开端。
“这是你们设的圈套!我根本就没有借你们的钱!”江临渊愤怒地说道。
打手冷笑一声:“圈套?你按了血指印,这就是证据!别以为你耍赖就能不还钱,我们赌场的规矩你不会不知道。”
江临渊的心中明白,跟这些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现在没钱,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把钱还上的。”
打手不屑地说道:“给你时间?你以为我们会这么好说话?今天要么还钱,要么就拿你的命来抵!”说着,几个打手便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朝着江临渊冲了过来。
江临渊虽然左腰受伤,但他也不是轻易会被打倒的人。他侧身一闪,躲过了打手的第一波攻击,然后顺手拿起身边的一根木棍,与打手们对峙了起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不一会儿,一群官兵骑着马赶到了。带头的正是之前在衙门见过的那个军官。
“你们在干什么?”军官大声喝道。
打手们看到官兵来了,顿时有些慌张。其中一个打手壮着胆子说道:“官爷,我们是赌场的人,这江临渊欠了我们的钱不还,我们只是来讨债的。”
军官看了看江临渊,又看了看那些打手,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你们也不能在这里闹事。江临渊现在是我们衙门的重要证人,他的事情我们会处理。你们先回去,等事情查清楚了,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打手们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官兵的命令。他们狠狠地瞪了江临渊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江临渊松了一口气,对军官说道:“多谢官爷相助。”
军官说道:“不用谢。不过,你这赌债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江临渊将三个月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军官,军官听完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似乎对这件事情感到十分棘手。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从你所说的情况来看,这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彻查此事,还你一个公道。不过,目前你需要先跟我回衙门,一边养伤,一边配合我们进一步调查‘金海号’的相关事宜。”
江临渊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军官的安排。他知道,这件事情光靠自己一个人是很难查清楚的,只有借助官府的力量,才有可能揭开真相。于是,他跟着军官一同回到了衙门。
在回衙门的路上,江临渊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这一系列事件的点点滴滴。他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赌债、‘金海号’的秘密以及父母的坠崖事件,这三者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那个一首与自己作对的霍九龄,很有可能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回到衙门后,江临渊被安排在一间安静的房间里养伤。这里环境清幽,没有外界的干扰,非常适合他静心休养。然而,江临渊的内心却无法平静,他始终惦记着那些未解之谜。
就在这时,阿九得知了江临渊受伤的消息,心急如焚地赶了过来。当她看到江临渊左腰的伤口时,心疼得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江掌柜,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啊?”阿九满脸忧虑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焦急。
江临渊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阿九。阿九听后,气愤地说道:“这些坏人太可恶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揪出幕后黑手,为你讨回公道。”
江临渊说道:“阿九,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一切的。现在你帮我留意一下那个耳后纹着青色船锚的,说不定她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阿九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江掌柜。我这就去打听。”
阿九离开后,江临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然而,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那些奇怪的事情。突然,他想到了那个在海边废弃仓库的霍九龄,不知道他现在在谋划着什么。
就在江临渊思考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士兵走了进来,说道:“江临渊,官爷叫你去一趟。”
江临渊跟着士兵来到了军官的房间。军官坐在桌子后面,表情严肃地说道:“江临渊,我们调查了一下你赌债的事情。发现那家赌场背后有一个神秘的势力在撑腰,我们暂时还无法动他们。不过,我们找到了一些关于那个的线索。”
江临渊连忙问道:“什么线索?”
军官说道:“我们打听到那个经常出没在一家叫‘醉红楼’的青楼。你可以去那里找找她,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
江临渊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官爷提供的线索。我这就去‘醉红楼’。”
江临渊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便朝着“醉红楼”走去。“醉红楼”是城里最有名的青楼,里面美女如云,夜夜笙歌。江临渊来到“醉红楼”门口,刚要进去,就被一个老鸨拦住了。
“哟,这位公子,看你这模样,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呀。”老鸨上下打量着江临渊,笑着说道。
江临渊说道:“妈妈,我是来找一个耳后纹着青色船锚的的。”
老鸨一听,脸色顿时变了变,说道:“公子,我们这里的姑娘多了去了,我可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江临渊知道老鸨肯定是有所隐瞒,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鸨,说道:“妈妈,你就行行好,告诉我她在哪里吧。这锭银子就当是你的辛苦费。”
老鸨看到银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接过银子,塞进怀里,说道:“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那个姑娘叫红菱,不过她最近很少出来接客,好像是被一个神秘的客人包养了。”
江临渊问道:“那你知道那个神秘客人是谁吗?”
老鸨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那个客人出手阔绰,每次来都给很多银子。红菱住在后院的一个房间里,你可以去那里找找她。”
江临渊谢过老鸨,朝着后院走去。在后院的一个房间门口,江临渊停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呀?”房间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江临渊站在门前,语气诚恳地说道:“姑娘,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我有些事情想向你打听一下,还望姑娘能不吝赐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终于缓缓地打开了。江临渊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面容艳丽、风姿绰约的女子出现在眼前。她的肌肤如雪,眉目如画,尤其是那对耳垂,后面竟然纹着一个青色的船锚,更显其独特魅力。
红菱看着江临渊,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开口问道:“你是谁?找我有何事?”
江临渊赶忙自我介绍道:“姑娘,我叫江临渊。三个月前,在酒馆里,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姑娘可还记得?”
红菱闻言,仔细端详了江临渊一番,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她的脸色却突然变得十分难看,有些犹豫地说道:“公子,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赶紧走吧。”说完,她便伸手去关门。
江临渊见状,急忙用手挡住门,连忙说道:“姑娘,你别害怕。我并无恶意,更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弄清楚那天晚上让我按血指印的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