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深山的晨雾如轻纱般缠绕着峭壁,苏瑶攥着褪色的古籍,指尖被荆棘划出道道血痕。手机定位显示己到达目的地,但眼前除了嶙峋怪石和盘根错节的古木,不见半分药田踪迹。她翻开古籍,最后那行血字在潮湿的空气中愈发猩红:“欲破此局,需寻千年药田。”
“当心!”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苏瑶本能地向后仰倒,一道黑影擦着鼻尖飞过——竟是条碗口粗的竹叶青,七寸处正插着枚银针。林逸吊在藤蔓上,白大褂沾满泥浆,苍白的脸上却挂着笑:“我就知道你会来。”
不等苏瑶开口,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树木断裂的轰鸣,数以百计浑身布满金纹的山民如行尸般涌来,他们空洞的眼神里闪烁着诡异的金光,皮肤下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是噬魂虫的傀儡!”林逸扯起苏瑶狂奔,“古籍里说,千年药田能净化虫毒!”
两人跌跌撞撞穿过布满瘴气的山谷,终于在一处断崖前停下。林逸盯着悬崖边的古柏,树干上深深的刻痕与古籍中的图腾完全吻合。“就在下面!”他解下皮带系在腰间,“我先下去探路,你......”
“少废话。”苏瑶夺过皮带系在自己身上,率先滑下陡峭的崖壁。下方是片隐秘的山谷,晨雾散去,露出漫山遍野的奇花异草。千年人参的红果在阳光下晶莹剔透,九叶灵芝泛着温润的紫光,更令人震撼的是中央那株巨大的玉髓仙草,茎叶间流淌着金色的汁液,竟与噬魂虫的颜色如出一辙。
“找到了!”林逸激动地冲过去,却在触到仙草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苏瑶翻开古籍,最后一页突然显现出血色的字迹:“取仙草者,需以命相抵。”话音未落,追来的傀儡己将山谷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非洲营地失踪的阿杰。
“瑶瑶,你先走!”林逸将苏瑶推向崖壁,银针如流星般射向傀儡。但那些金纹竟能吸收银针的力量,阿杰的皮肤瞬间变得坚如磐石。苏瑶看着林逸单薄的身影在傀儡群中挣扎,突然想起他在急诊室熬夜研究病例的模样,想起他求婚时眼里的星光。
“不!”她抓起石刀割破手掌,鲜血滴落在玉髓仙草根部。金色汁液顺着伤口涌入血管,苏瑶只觉浑身如坠冰火。仙草轰然断裂的瞬间,整个山谷发出悲鸣,金色汁液化作光柱首冲云霄。傀儡们发出凄厉的惨叫,体内的噬魂虫被强光逼出,在空中化作飞灰。
林逸冲过来抱住她的身体,却发现苏瑶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举起断草,茎叶上浮现出古老的符文:“以血为引,以命换命......原来不是牺牲,是传承!”话音未落,金色汁液突然涌入林逸体内,他手臂上的金纹开始逆向流动,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军官带领的武装部队出现在山谷上空。但此刻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皮肤下的金纹正在迅速消退。林逸抱着苏瑶走向崖边,阳光为他们镀上金边。他低头轻吻她苍白的唇:“这次换我带你回家。”
三个月后,仁心医院顶楼的天台上,苏瑶靠在林逸怀里看夕阳。她手腕上戴着用玉髓仙草残枝编成的手链,在余晖中泛着柔和的光。“你说,我们算不算逆天改命?”她轻声问。林逸指向远处,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每一扇窗户后都是鲜活的生命:“不,这是医者该走的路。”
而在医院地下实验室,那株玉髓仙草的残枝正在培养皿中悄然生长,茎叶间流淌的金色汁液,仿佛预示着新的传奇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