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秘境中带出的竹简在林逸怀中发烫,细密的汗意浸透了他的后背。返程的盘山公路上,暴雨倾盆而下,雨刮器疯狂摆动也难以驱散前方浓稠如墨的黑暗。苏瑶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白,后视镜里,一辆黑色SUV己经跟了他们整整三个弯道。
“加速!”林逸突然按住车载导航屏幕,泛黄的竹简在他掌心浮现出淡金色纹路,竟与导航界面的地图轮廓渐渐重合。当苏瑶猛地踩下油门时,他看见竹简上浮现出“归墟”二字,那正是距离此地三十公里的一座废弃矿山。
越野车在泥泞中打滑,终于在矿山入口停下。林逸跳下车,手中竹简自动指向矿井深处。潮湿的矿道里弥漫着铁锈味,积水倒映着头顶忽明忽暗的矿灯。转过第三个岔口时,一面刻满族徽的青铜墙挡住去路,徽记中央的太极鱼眼,竟与他重生后手腕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这是...林氏先祖的标记。”林逸的声音在矿道里回响。他将竹简贴在青铜墙上,墙面上突然亮起无数细小的孔洞,射出的光线在空中交织成一幅立体星图。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儿时祖父临终前,曾在他掌心画过同样的星图,当时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千万不能让秘典现世...”
星图旋转间,青铜墙轰然洞开。内室中央的石台上,静静躺着一本古朴的线装书,封皮上“天医典”三个篆字泛着温润的光泽。当林逸的手指触碰到书脊时,整座石室开始震动,石壁上浮现出家族历代医者的画像,最后定格在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年轻的祖父正站在市立医院前身的牌坊下,身旁立着的人,赫然是重生前还死他的老院长。
“原来一切早就开始了。”苏瑶倒抽冷气,指着画像下方的铭文。林逸凑近细看,瞳孔猛地收缩——铭文记载,林氏家族世代守护着能起死回生的秘术,但每代继承人都会遭遇离奇死亡,除非找到“命定之人”,以血为契重续传承。
突然,矿道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林逸迅速将《天医典》塞进背包,拉着苏瑶躲进角落。三束冷白的手电光刺破黑暗,为首的男人戴着黑色口罩,手腕上露出半截纹身,正是青铜门上的兽首图案。
“分头找!上头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男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林逸摸到腰间的银针,却发现苏瑶己经掏出了自制的辣椒喷雾。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头——这是他们在医院对付医闹时练就的配合。
当第一个黑衣人靠近时,苏瑶突然喷出辣椒雾,林逸的银针同时出手,封住对方的哑穴和膝盖。但更多的脚步声从西面八方涌来,石室的出口很快被堵死。千钧一发之际,林逸翻开《天医典》,书页自动停在“奇门遁甲”篇章,他依样画葫芦在地上画出阵图,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缝,涌出浓密的白雾。
白雾中,林逸拉着苏瑶狂奔,身后传来黑衣人惊恐的叫声。当他们冲出矿井时,雨不知何时己经停了,月光洒在《天医典》的封面上,浮现出一行小字:“欲解轮回局,先破长生蛊。”林逸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握紧了苏瑶的手——他终于知道,自己面对的不只是职场斗争,更是跨越百年的家族秘辛与生死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