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陈奥在中间串联的话。
可能知道这些事的人还不会把两件事情串起来。
但是听到陈奥这半开玩笑的说法时。
龚仕文都不自觉地朝叶伯常看过来。
龚仁文、叶伯常加上许登顺,他们三个人在某个项目上算是利益共同体。
并且,龚仕文被人点过,说是,他一个工程管理中心的主任,事无巨细地插手文旅和地产的投资,这是要大小通吃?
当初龚仕文并没有放在心上。
大师兄这杯酒喝下去之后,叶伯常问陈奥,“陈师兄这话说得……”
“许董去国资委,这是升迁,你应该替许董高兴才是。”
陈奥当即便说,“如果是正职,升迁就升迁。”
“副职,去做什么?”
“公司里有传言说,南岛坑了那么多的人,还敢去南岛投地产。”
“这不是投资,倒像是洗钱。”
“当时听着就像玩笑话。”
“可是没过几天就听说许董要上调。”
“但是这个调动,怎么看都不像是为了许董好。”
这下子算是问明白了,看来都是南岛那个项目把他们二人给坑了。
不过,叶伯常却端杯跟龚仕文敬酒道:“大师兄,我敬你,非洲蚊子多,多带驱蚊药。”
大师兄黑着脸,“我还想带你一起去。”
叶伯常嘿嘿地把酒给喝了之后,跟陈奥说,“陈师兄,一会跟许董联系一下。”
“请许董下午出来坐坐。”
“我这边还约了台长。”
“你就跟许董说,我有点小人礼物要送给他。”
龚仕文白了叶伯常一眼,“我觉得他可能都不想见你。”
叶伯常问,“大师兄也不想看见我?”
龚仕文说,“我是来看叶景彤的。”
众人虽然都在笑,但是笑容当中怎么看都有点苦涩涩的味道。
大师兄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影响到他的发展。
要知道许多人的仕途,也就是因为当中的某一次不起眼的波折,这辈子就算是到头了。
大师兄……不会也是这样的结局吧?
叶伯常看了看赵婷,“吃菜啊,你不饿吗?”
赵婷摇摇头,拿着筷子挤出笑容来,只是觉得身边没熟人,坐在这群男人的中间就像个傻子似的。
这群大老爷们儿,己经憋了很长时间了,如果是女眷,应该在隔壁。
如果是重要人物,叶伯常也没有隆重介绍。
这位叫赵婷的姑娘,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不过,他们也仅仅只是稍稍关注了一下赵婷之后,便把心思又放到大师兄要去非洲这件事情上去了。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陈奥去打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就对叶伯常说,“许董说他一会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可以过来坐坐。”
叶伯常看看大师兄,
“许董一会过来是看大师兄的面子。”
“大师兄今天过来是看叶景彤的面子。”
“叶景彤今天过来是看我的面子。”
“说到底,还是我的面子大。”
“来,各位师兄,敬你们一杯。”
丁翔他们几个扯着嗓子骂,“就属你脸皮厚。”
龚仕文在这个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叶伯常这个人很谨慎小心的。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逆风了,他为什么看起来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呢?
还是说,他早就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了后手。
龚仕文旋即一笑,怎么有意无意还在神化叶伯常呢?
他能做到现这一步己经很了不起了。
难不成还指望他无所不能吗?
龚仕文又觉得自己钻了牛角尖。
人生本来就是走走停停,平台期这个东西很奇妙的,持续的时间长了,会让人沮丧,会让人乏味,会让人产生自我怀疑。
但是平台期呢,其实又是一个看不见的积累过程。
厚积薄发这西个字往往就在挺过平台期之后。
这么简单的道理,差点都忘了。
龚仕文觉得偶尔让自己栽一下子,也是有好处的。
中午,热热闹闹地给叶景彤过了百日宴。
小丫头第一次超过三个小时没有睡觉。
还很精神的样子。
下午想打麻将的就打麻将。
想喝茶的就喝茶。
叶伯常把景姗他们都送回了家。
景姗抱着孩子坐后排,“大师兄好像不知道你在三亚那边的进度。”
叶伯常说,“他最近被领导保护起来了。”
“没顾得上过问三亚的事。”
“我近期跟乌娜也上上下下地跑手续。”
“没来得及跟他们通气。”
景姗说,“难怪嫂子还有点难过的样子。”
叶伯常说,“我不是一样还没来得及跟你汇报吗?”
景姗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的。”
“我跟宝宝每天都在说,爸爸给我们造一个大公园,里面有海盗船,里面有好多好多的财宝。”
“是不是啊……”
叶景彤哼哼叽叽的,就像听懂了一样。
副驾的赵婷突然来了一句,“哎哟,你们能不能照顾一下副驾上还有一个人呢!”
叶伯常笑着说,“我己经很照顾你了,走到哪里都带着你。”
赵婷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来云城被你抓住见这么多陌生人,我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我就不来了。”
你要见偶像,不把工具当够?
那肯定不行。
……
许登顺手里有个本子。
本子上是几个重要领导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
前面几个打钩的都去过了。
最后这个,晚上在不在家,不一定。
这也是他为什么下午会答应跟叶伯常和龚仕文见一面的原因。
许登顺有点累,超过一个月都只有三西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不过这种压力,他也没办法跟别人倾诉。
就只能硬扛着。
到了酒了店,司机看了看时间,闹了一个二十分钟的闹钟。
把车平稳地停到停车场,让老板在这边安稳地睡一会儿。
可是车停,人醒,许登顺根本就不可能睡得着。
整理了一下白衬衫,抹了抹头发。
在看到龚仕文和叶伯常的时候,依旧一脸如沐春风的笑。
依旧乐呵呵的,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