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月脑子里的问题多的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
什么都想问上几句。
云端月觉得自已先要冷静下来，好好理一理，好像自已冷漠正经的人设要崩塌了。
宋妩预言马上要成真了。
云端月忍着狂躁，真他妈像撞了邪一样。
到了医院，上官衍在门口买了一篮子包装精美，里面水果不知道放了几天的水果篮。
云端月闷闷不乐跟在他身后。
病房里，宋妩说出去买点水果回来，门开的急，差点扑到上官衍怀里去。
有惊无险。
云端月板着脸站在后面。
对上官衍说：“不敲门站这里干什么？”
对云端月笑说：“月月来了，快进来。”
上官衍：“变脸速度堪比火箭。”
“……”
宋妩看到他手上的果篮，刚想买，就有人送来了。
上官衍大摇大摆进来，把东西放桌上，挺嫌弃的模样看着祝慕华，“稍微有点阳气了。”
“你阳气最旺盛。”
宋妩一愣，没听过祝慕华开玩笑。
至少对她不会。
上官衍坐在窗沿上，把位置让给云端月坐，可她进来愣愣的，也不知道给自已找个地方坐下来。
上官衍看向她的时候，这妞正在盯着他看，猝不及防视线在空中交汇，云端月眼神躲闪，看向别处。
就她一个站着，宋妩拍拍凳子说：“月月，坐呀。”
祝慕华和上官衍都能直观的看到云端月的耳朵变红，宋妩背对着坐，没观察到。
云端月不自然的拿起果篮，“我去洗点水果。”
宋妩想提醒她说里面只有提子要洗。
云端月根本没看，来不及多想拿了一整篮进去。
等她进去才发现自已的掩饰多么明显，把一串葡萄拿出来一颗颗摘下来丢在里面。
上官衍悄无声息双手抱胸歪靠在门上看她的小动作。
摘一个丢一个。
再丢下去本就不新鲜的提子怕是要折损一大半。
上官衍低下头收敛一些笑意，用一种极其宠溺的语气说：“好啦，祝慕华一个人可吃不完。”
云端月冷不丁被他吓一跳。
没摘完的掉在水里，浅色衣服上有几滴水印子。
云端月捞起那串经过泡澡的提子说：“我洗给宋妩吃的。”
上官衍转身回去，“那好吧。”
什么意思，这就走了？云端月认为是自已先闹脾气的，现在拉不下脸找上官衍道歉的也是她。
她觉得自已是不是太难搞，先不说之前刚结婚就丢上官衍在国内，他非但没抱怨，还一直帮助云上。
从来没听过上官衍对她提出什么要求。
回来这段时间，更多的也是上官衍哄着她。
云端月真心觉得自已太矫情了。
她不喜欢矫情的人。
可偏偏她现在就是这样的人。
误会上官衍找他说清楚有这么难吗？
云端月叹口气，把剩下的洗完。
“吃吧。”她把果盘放在离上官衍近的桌上。
他没拿。
云端月心又停止跳动一秒。
上官衍说：“吃啊，云端月专门给宋妩你洗的，别浪费了。”
宋妩嘴角轻抽，拿过一颗塞进嘴里。
云端月觉得上官衍是个多面人，在朋友面前随意散漫，在外冷漠疏离，对谁都拒之千里，对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嗯，就挺色的。
在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云端月捉摸不透。
一会色一会霸道一会宠溺。
在谁面前那个才是真正的他。
云端月沉默了良久，忽而，笑了笑。
宋妩听到她在笑第一反应是她被附体了。
云端月张开嘴唇，看看上官衍，又没说话。
被她看的男人不动声色笑了下。
云端月低头想着自已生来就高傲，对主动讨好的人视而不理，对上官衍她自认为挺大度的。也没有这么讨厌他。
能让他在自已面前黄话连篇。
正有点胡乱思索着，一道男声说：“真甜啊。”
云端月一瞬间回神，上官衍的声音，抬起头，愣住，上官衍清冷的桃花眼，略带笑意直勾勾看着她，不知已看了多久。
更尴尬的是，祝慕华视线也毫无波澜的落在她脸上，宋妩一脸八卦的神情看她。
离她最近的宋妩说：“月月，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没有。”云端月不承认，低眸摇头，她胡思乱想的事情可多了。
“胡思乱想太多了可不好，下楼花园里走走，哥带你去。”上官衍说话的时候盯着云端月的表情，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
云端月看向他，神色复杂，咬着嘴唇想说什么，到嘴的话还是说不出来，四个人病房太拥挤，她说不出来。
半天说了一句：“我和宋妩去，你们在这。”
云端月起身宋妩没动。
她拿手肘撞了下宋妩，“跟上啊。”
轻笑一声，宋妩起来跟上。
她们坐在医院楼下的长椅上，前面小路铺得很好，不少家属推着轮椅带着腿脚不便的老人出来走走。
宋妩可就这样看着她，突然发笑：“月月，你今天和上官衍不对劲，他今天对你的眼神怎么像看小女朋友一样。”
想宠又忍着。
前一秒笑着说，后一秒宋妩趴在她肩膀上说：“所以，做错事情的那个是你。”
她边说着，一只手，故意挑到云端月下巴，“小样，你做错了还不敢说是吧？我说的准不准？”
云端月把宋妩手拉开，别着脸不说话。
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她，你说的看可太准了！
云端月那张脸，有点事就藏不住，她深吸一口气，“是我做错了，我想找上官衍道歉来的，可他对我都爱搭不理的，我想说话他就走了。”
宋妩看透一切，“我的大小姐，你留他一个人在国内两年他都没意见，他对你冷淡两小时，你就哭天喊地了？该不会真爱上他了吧？”
“就算爱上他也没什么啊，人家好歹有钱有颜，最关键还专一的不行，他哪里是对你爱搭不理的，吊着你呢。”
云端月面如死灰，没出现过让她这么难做的事情。
对她来说，和上官衍承认自已小气的行为，太难了。
心里那点骚动的情绪叫嫉妒心。
她嫉妒上官衍暗恋别人这么多年。
她嫉妒上官衍娶了自已还能暗恋人家。
但她对上官衍讨厌不起来。
高中时候的云端月年少张扬，跟在她后面的上官衍。她都不曾对他生出一点不该有的情丝。
云端月以为自已可以一直信心满满，骄傲不肯低头。
她想听宋妩的意见，“那我要怎么开口啊？我找他他就憋笑，这让我怎么说出口。”
她没遇过这么尴尬的场面。
“看你这缺少信心的模样，可怜兮兮的。”别说上官衍，宋妩和她说话都在憋笑，她的样子和小白兔有什么区别，人人都想逗她两下。
外人知道云端月冷漠，她们觉得云端月才是最好玩的那个，情绪来的快，走的快，真有问题忍不了三天。
有钱又漂亮，脾气又好，还护短。
交友的第一选择。
宋妩十分善解人意地替云端月出主意，“你长得这么漂亮，谁会跟你真生气啊，说两句行动上哄哄上官衍，他要是还不理你，就是他的错，别理他就行。”
云端月反驳，“明明就是我先错的，是我先说话冲的。”
宋妩意味深长噢了一声，“错了就去解释，都是汉字组合在一起你就不认识了？云端月以前可不是扭扭捏捏的人。”
云端月说：“你说我长得漂亮，是想要我去他？然后趁机解释？”
宋妩：“……”
那只是一句铺垫，并非重点。
“也行。”
没什么不合适的。
云端月她的视线落在无名指上的戒指上，她的眼底，藏着一丝丝的慌张。
主动去。
她没干过。
宋妩说：“你学习能力这么强，你知道的，男人最喜欢什么，喜欢什么上什么。”
“那我试试。他之前说过什么制服，你陪我去买。”
“啊？”
宋妩内心拒绝。
内心拒绝，脚却跟上，为了好姐妹的性福！
出去快一个小时都没回病房，云端月发信息给上官衍：【我和宋妩在外面逛街不回去了。】
收到信息的男人对床上的人说：“她们两个逛街去了，只能勉为其难留下我来照顾你了。”
*
晚上。
上官衍在书房里和爷爷聊天。
【孙女婿，月月有没有点烦躁？】
上官衍：【没有，她今天还去逛街了。】
爷爷：【那再多晾着她几天，给你失去的那两年报仇！】
上官衍收了手机笑起来，额前没梳上去的碎发随着他飘动。
“他怎么还不回来啊，有这么忙吗？”云端月在卧室里来回走动，就不见门开。
当门真开了的时候，她又害怕，“回，回来了。”
“嗯。”上官衍进来。
看到放在柜台上的袋子。
某家女性内衣的包装袋。
云端月说：“洗完澡我能不能和你说一些事情？”
上官衍还是爱搭不理的样子：“现在说不行？”
宋妩说穿上战袍的杀伤力比较大，男人更听话。
她信了。
云端月说：“今天在医院染上消毒水味道我不喜欢。”
上官衍不接：“这么多时间都不洗，等我回来一起洗？”
……他今天怎么处处怼她。
忍了，是自已有错在先。
云端月鬼鬼祟祟拿过袋子，“等我洗完澡出来和你说，你不听我也要说。”
云端月心跳噗通噗通的，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事关我们以后的事情，不说不行。”
上官衍没推开她，任由她环住脖子，刚准备回吻，云端月松手了。
他心里骂了句脏话。
哪有刚勾起就跑的。
云端月拎着袋子去衣帽间半天，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瓶香水。
也不知道往袋子里放着。
笨。
还挺可爱。
上官衍装作没看到。
云端月红着脸把浴室门反锁，在里面噼里啪啦打字给宋妩发信息：【他不接招啊，我刚才吻他，他没有一点反应。】
宋妩：【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就上官衍那样，不回应云端月？
谁信！
【别退缩，穿上再战，脑子发热的时候记得把你的话说清楚！】
云端月对着镜子给自已打气，一个人出国工作，各种难搞的客户她都能搞定。
上官衍挺好说话的，她不信自已搞不定他！
趁着云端月进去洗澡的时间，上官衍抱着衣服去隔壁洗完回来。
又换上一整套干净的商务西装。
浴室里，云端月捣鼓半天，涂抹身体乳，喷香水，穿上吊带真丝睡衣。
这么短，买的时候也没这样啊，她这身高，只能勉强遮住腿根。
这胸前的布，这么薄！
遮住什么。遮住一个心理安慰。
她把睡裙往下扯扯，细细的肩带随着往下移，下面遮住了，上面露出来一大半。
算了。
最终，还是害羞拿浴袍裹在身上，出去的时候，上官衍坐在床尾沙发上看手机。
听到她出来的动静，扫一眼，这么害羞还敢穿情趣内衣，考验的是他。
听不出心情怎么样，很平常的一句话，“出来了，那我去洗。”
“等等。”
再不说云端月怕真的说不出口。
她身上很香，一出来上官衍就闻到了她不常用的香水味。
“阿…阿衍，我真的有话和你说。”
听到她这么叫自已，快26年了，第一次！
上官衍一手垫在脑后，一手拍拍旁边的位置，“说吧，坐过来说。”
云端月挪着脚步过去，心跳大的要跳出来。
又组织了十几秒的语言，“对不起，上官，不是，阿衍。”
她语速非常快，一口气输出：“那天和爸打电话，然后以为是我妨碍了你和你暗恋对象的发展，我想着我们结婚了，你居然心里还挂念别人，我觉得有点生气！”
“所以那天对你的态度差了点，回家之后我才觉得是我太傲娇了，对不起，阿衍，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以后我们好好过，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也可以和我说，我应该不会生气。”
她一口气说完，完了之后吐了一口气，脸颊憋的通红。
就算她说话再快，上官衍还是听的很清楚。
上官衍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到她肩膀，“进步很大，有事知道和我说清楚了。”
？
他这是。
云端月不懂：“那你生没生气？”
上官衍：“气啊，刚刚生气的，你乱说什么你妨碍我和我暗恋对象的发展，你现在是我老婆，妨碍谁了？”
“啊？难道不是吗？”
“还说！”
云端月：“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你暗恋的事情，都过去了，过好以后才是真的。”
上官衍说：“有什么要问我的一次说清楚了，听见没？”
为她演戏挺累的，憋得他想死。
云端月呆呆点头。
“说话！”
“听见了。”
上官衍这才满意笑着去勾她浴袍，“那开始，我们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