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说不动,陆景淮也就不再开口。
等阮南星靠近了,陆景淮嗅到一股酒味,他有些意外,“你喝酒了?”
“没有,”阮南星脸红扑扑的,否认完,又觉得这个否认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么大酒味怎么可能闻不到,于是她又说,“没有喝很多,就喝了一点。”
确实是一点,就半瓶红酒而已,以她的酒量,半瓶红酒是喝不醉的,只是壮壮胆。
陆景淮盯着她看了几秒,将毛巾丢给她,淡淡道,“先擦洗一遍。”
阮南星这辈子,第一次给别人洗澡。
虽然以前两个人在浴室胡闹过,但都是她借着搓背的名义在陆景淮洗澡的时候钻进来撩拨。
背倒是没怎么搓,反倒让陆景淮弄得她丢盔弃甲,到最后还要被他洗干净抱回屋。
陆景淮以前其实很少拒绝她的求欢,即便他不怎么喜欢她,一旦被她撩拨起来,在床上还是很热情的。
但是从去年开始吧,他好像就不怎么爱碰她了。
两人因为孩子的事频繁吵架,陆景淮好像对她也越来越没有兴趣。
或许他早就腻了吧,不想要孩子不过是个托词,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想为姚可欣守身?
狗男人!碰她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为你心爱的女人守身?
她想的入神,手腕突然被人捉住。
她一回神,就撞上陆景淮幽暗的双眸,他嗓音暗哑,“你在做什么?”
阮南星这才发现,刚刚胡思乱想的时候,手不知不觉擦到了他腰腹以下。
她有些尴尬,急急忙忙就要将手抽回来,陆景淮突然用力一拉,阮南星整个人栽进了浴缸。
浴缸水花四溢,阮南星整个人四仰八叉地倒在陆景淮身上,差点呛到他的洗澡水,扑腾着就想爬起来。
陆景淮单手环住她的腰,将人禁锢在怀中,背后滚烫的体温,让阮南星大脑空白。
她听见陆景淮贴着她的耳朵,嗓音低低沉沉,“早说让你换身衣服了,看吧,湿了。”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话,多少有几分暧昧的味道。
但是,阮南星好像是真的喝多了,脑子竟然没转过来,还有些埋怨道,“要不是你,怎么会湿?”
陆景淮一愣,闷笑出声。
他震动的胸口,显示出他的愉悦。
阮南星愣了一下,扭头看向他。
她第一次见陆景淮这样笑。
他长得那样好看,却不喜欢笑,时常板着脸,就算是笑,也是冷笑和嗤笑。
像现在这样,眼角都散发着温柔的暖意,是她从未见过的。
阮南星张嘴想说些什么,陆景淮突然吻住她的唇。
她下意识睁大双眼,傻愣愣的,忘了反抗。
酒精确实给她壮了胆,也让她的反应比平时迟钝很多。
陆景淮动作很慢,也很温柔,几年的身体磨合,让他轻易就能找到她的软肋,让她溃不成军。
“是我的错。”
耳鬓厮磨,阮南星还在晕晕乎乎的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再后来,事情的发展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总之,这是个混乱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阮南星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闭着眼,胡乱在床头摸,摸了半天,才想起来手机在陆景淮那边,于是推了推他,喃喃道,“接电话。”
陆景淮皱起眉,伸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五千万?
这是谁?
陆景淮瞥了眼旁边还不肯睁眼的女人,抬手摁了接听。
“喂。”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居然是莫明轩。
陆景淮下颌紧绷了一下,抿着唇没说话。
那边无人回应,莫明轩迟疑了一下,唤道,“阿淮?”
陆景淮这才“嗯”了一声。
莫明轩说,“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没电了。”陆景淮顿了顿,“你找阮南星?”
莫明轩笑了下,“找你的,只是没打通你电话,就试着打给南星了。”
南星……
陆景淮咂摸着这两个字,唇角压了压。
“有事吗?”
莫明轩声音清润,“这几天有点忙,早上跟景阳聊天听她说你受伤了,我问了青川才知道事情原委,怎么样,好点没?”
陆景淮捏着眉心道,“没什么事。”
“青川说人抓起来了,用不用我帮忙?”
以莫明轩的本事,能让这两个人顶格判。
“有需要我会联系你。”
陆景淮话音刚落,阮南星就迷迷糊糊睁开眼,“谁啊,讲这么半天?”
她声音绵绵软软,带着初醒的沙哑,莫明轩微微怔了一下。
陆景淮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明轩,”说着顿了顿,又问,“你要跟他讲话吗?”
阮南星瞬间清醒。
莫明轩该不会把打官司的事说漏嘴了吧?
她赶紧抓过手机,坐起身,背过陆景淮,紧张地试探,“莫律师,你怎么给我打电话?”
陆景淮抿紧唇,神色不愉。
莫明轩回过神,“景淮电话没打通,青川说你们昨晚遇上点事,你没受伤吧?”
阮南星松了口气,吓死了,还以为莫明轩是跟她讲打官司的事。
“我没事,陆景淮受了点伤,不过也不算严重。”
陆景淮……
“没事就好,后天有个珠宝展,你要来吗?”
“什么珠宝展?”
莫明轩温声道,“是我姑姑,她后天要办一个珠宝展。她自己是珠宝鉴定师,也是我们江城珠宝协会的副会长,跟不少珠宝商的关系都不错,最近就想筹备这么个半私人性质的珠宝展,有她自己和朋友的一些私藏,也有各大珠宝商的展品,你要不要来看看?”
这要是以前,阮南星是非常感兴趣的,去挑一些自己喜欢的玉石珠宝,她本来就喜欢这些亮晶晶的石头,但是现在,她跟陆景淮就要离婚了,那些昂贵的珠宝已经不是她能自由消费的东西了,看也是瞎看,买不起看看心里还难受。
于是她说,“我就不去了吧,我老公手臂受伤了,我得在家照顾他。”
陆景淮眼角抽了抽。
刚刚是谁说他伤得不严重来着?
莫明轩也没强求,“那好吧,你照顾好景淮,等我忙完这阵子再过去看他。”
挂了电话,转头就看见陆景淮神色莫名地盯着她。
阮南星后知后觉想起来昨晚的事,尴尬感姗姗而来。
昨晚真不该喝那半瓶酒,陆景淮一撩拨,她半推半就就从了,不但从了,陆景淮说他手不方便,让她动,她还真主动起来了!
往事不堪回首。
她现在只想将昨晚那些没脸没皮的事从彼此脑袋里抠出去!
“明轩为什么叫五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