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高祖石敬瑭的皇后李氏,
便是这湍急水流中一抹独特而又令人唏嘘的身影。
李氏出生于一个寻常却又透着几分不凡的家族。
家族虽未在朝堂之上权倾朝野,
可也是当地颇有名望的书香门第。
家中长辈重视子弟的教养,
自幼,李氏便在诗书礼仪的熏陶下成长。
她出落得亭亭玉立,
那面容恰似春日盛开的桃花,
娇艳而不失温婉,
眼眸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仿佛藏着万千星辰。
且她心地善良,
性格柔和,
在邻里间就像一缕轻柔的春风,
所到之处皆留美誉。
想当年,
石敬瑭还只是军伍中一位奋力拼搏的将领,
虽心怀壮志,
却也只是崭露头角。
一日,
阳光正好,
石敬瑭所在的军队行至李氏家乡附近驻扎休整。
恰逢当地举办一场盛大的庙会,
热闹非凡,
人来人往,
恰似那流动的彩色画卷。
石敬瑭被这热闹吸引,
便也踱步前往。
他身着一袭简洁的劲装,
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正瞧着那些五花八门的摊位时,
忽然听闻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他下意识地转头,
只见一位身着素色罗裙的女子,
正与身旁的女伴笑语盈盈,
那女子正是李氏。
石敬瑭只觉眼前一亮,
仿若时间都在那一刻静止,
他竟一时看呆了。
李氏似有察觉,
微微侧目,
目光便与石敬瑭交汇。
石敬瑭这才回过神来,
赶忙拱手致歉:“我太冒失了,
打扰了姑娘游玩的兴致,
还请姑娘原谅。”
李氏见他身姿挺拔,
面容刚毅,
虽言语间有几分拘谨,
却不失礼数,
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奇与好感,
浅笑道:“公子别在意,
这庙会本来就是大家一起玩乐的地方,
谈不上什么打扰。”
就这般机缘巧合,
两人开始攀谈起来。
石敬瑭得知李氏对诗词歌赋颇为精通,
且能书善画,
心中暗暗称奇,
不禁赞道:“姑娘有这样的才华,
真是女子当中出类拔萃的。”
李氏听闻,
脸颊微微泛红,
轻声回应:“公子过奖了,
我只是平时有空的时候随便学学,
可当不起这样的夸赞。”
从那一日起,
石敬瑭只要有空,
便会来寻李氏,
或是一同漫步于乡间小道,
共赏那田园风光,
或是在庭院之中,
吟诗作画,
互相倾诉心中的想法。
有一次,
石敬瑭满脸忧愁地找到李氏,
长叹一声说:“姑娘,
我处在这乱世之中,
虽然想建立一番功业,
可是前面的路又长又迷茫,
我真不知道能不能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
李氏轻轻走近他,
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说道:“公子何必这么没信心呢,
我看公子器宇不凡,
心中有着远大的志向,
肯定能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片天地。
我不怕吃苦,
只愿意和公子一起走下去。”
石敬瑭心中大为感动,
紧紧握住李氏的手,
说道:“姑娘这么信任我,
我石敬瑭一定竭尽全力,
不辜负姑娘的深情。”
而后,
石敬瑭凭借着自已的谋略与果敢,
在这乱世的纷争中逐渐崛起。
终于,
在天福元年,
石敬瑭建立后晋,
登上皇位。
然天福二年,
当有司奏请立皇后时,
石敬瑭因宗庙未立而未应允。
这期间,
李氏默默陪伴在侧,
毫无怨言。
天福六年,
李氏之子石重信却遭遇横祸,
被叛军张从宾残忍杀害。
这对李氏而言,
无疑是晴天霹雳,
她悲痛欲绝,
石敬瑭亦是痛心万分。
可命运的齿轮并未停止转动,
同年十一月,
李氏终被尊为皇后。
成为皇后之后,
李氏并未被这尊贵的身份冲昏头脑。
她依旧保持着往昔的善良与亲和,
对宫中众人关怀备至。
有一回,
一位新来的小太监在侍奉茶水时,
因紧张而失手打碎了茶盏,
吓得扑通一声跪地求饶。
李氏见状,
赶忙上前扶起他,
温和地说:“你这孩子,
别害怕,
这只是个意外罢了,
起来吧。”
小太监感激涕零,
从此对李氏忠心不二。
在石敬瑭处理朝政之时,
李氏也常常在一旁倾听。
她虽为女子,
却有着敏锐的洞察力。
一日,
石敬瑭为了与邻国的外交之事愁眉不展,
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李氏见状,
轻声问道:“陛下,
是不是朝堂上的事情让您烦恼呀?”
石敬瑭停下脚步,
看着李氏,
无奈地说:“皇后啊,
这邻国来的使者,
说话含糊不清,
意图也不明确,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决定。”
李氏沉思片刻,
说:“陛下,
我觉得呢,
不妨先以礼相待,
偷偷派人去查清楚他们的真实情况,
然后再做决定,
可千万不能鲁莽行事。”
石敬瑭听后,
眼睛一亮,
点头道:“皇后说得很对,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然而,
岁月无情,
石敬瑭的身体随着国事的操劳日益衰弱。
李氏心急如焚,
她亲自照料石敬瑭的饮食起居,
日夜守在床边。
她时常握着石敬瑭的手,
眼中含泪说:“陛下,
您一定要好起来,
这后晋还离不开您啊。”
石敬瑭虚弱地笑笑,
说:“皇后,
我的身体,
恐怕是撑不住了。
要是我走了,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已。”
李氏闻言,
泣不成声。
不久后,
石敬瑭还是去世了。
石敬瑭的侄子石重贵即位,
尊李氏为皇太后。
可此时的后晋,
已是风雨飘摇。
开运三年,
后晋被辽朝所灭。
次年三月,
李氏与少帝石重贵一同被辽太宗迁于黄龙府。
那一路的颠沛流离,
让李氏饱尝艰辛。
到了黄龙府后,
生活条件极为恶劣,
但李氏依然坚强地面对。
她常常鼓励石重贵和身边的人不要放弃希望。
后汉乾祐二年,
他们又被改迁建州。
在那里,
李氏、石重贵、冯皇后等人不得不亲自种田为生。
乾祐三年,
李氏突染重病。
可在这偏远之地,
根本没有医药可用。
她躺在简陋的屋舍中,
望着那破旧的屋顶,
心中满是悲苦。
她时常仰天哭泣,
望着南方故土,
用手指着大骂误国的杜重威、李守贞:“要是死了的人没有知觉也就罢了,
如果有知觉,
在地下也不会饶恕你们!”
那声音中充满了与不甘。
八月廿五,
李氏在建州的困境中闭上了双眼。
临死之际,
她对石重贵说:“我死了之后,
把我的尸骨烧掉送到范阳佛寺去,
别让我成为这敌国土地上的孤魂野鬼!”
她的一生,
在这乱世中起起落落,
有过爱情的甜蜜,
有过丧子的剧痛,
有过身为皇后的尊荣,
也有过国破被俘的屈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