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英看见老人,他的相貌和昨晚梦中的丁槐一模一样。
难道他就是丁槐?
“老人家,您是谁……”丁元英又觉得这样问是不礼貌的,可以这样问:“老人家,一个人在公园吗?”
唉呀!丁元英恨自己,不懂得问话了。芮小丹看他急成这样,说话也不利索。
“你干嘛!总见你魂不守舍,见了老人也这样?”芮小丹发现丁元英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遇事也易慌乱,总有点神经质的样子,是不是犯啥了?
“老人家,在晒太阳啊!”
芮小丹上前招呼老人,因为此时阳光正好!哂在人身上暖洋洋。
老人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两个人。
“姑娘,你问我么?”老人左右瞧瞧,这边就自己一人,也没有其他人,这姑娘我也不认识啊!
丁元英上前,再仔细辨认,和昨晚的丁槐,可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衣服不同而己。
“大爷,今年高寿?”丁元英也不想拐弯抹角,而芮小丹却埋怨他不应该首接问,你跟人又不熟,凭啥问人家年龄。
老人笑笑:“今年148岁了。”
啊啊啊!丁元英差点跪下,被芮小丹把把拽住。
“您叫啥名?”
“丁槐。”老人露出发黄的稀稀散散的牙齿。
“那您认识我吗?”
老人摇了摇头。
“咋的了?不应该啊!丁槐真的活着,但他不认识我,昨晚上还在一起呢!”
丁元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通一声跪在老人的面前。
芮小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向148岁的老人下跪,也理所当然。
但这也不合情理呀!148岁还能活吗?历史上有活148岁的吗?这丁槐是谁?芮小丹还真不知道?
“元英,这是咋回事?你要跟我讲清楚啊!”
丁元英跪在地上,又被芮小丹拉了起来。“元英,你就不能跟我讲清楚吗?弄得我云里雾里的。”
丁元英心里这个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一切?
“老前辈,老祖宗,你认识我么?我们昨晚上还在一起呢?”
丁槐拼命摇头。
这时好多人在围观。有人说:“这老人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一到天亮,人就在这里,天黑就走了,没有人知道他是哪里人?”
“也没有人来接过他,没有人知道他如何生活?”另外一个女人说,她瞥了一眼丁元英和芮小丹。
“对的,有人问他家哪里?他说就前面。有人问他叫啥?他说叫丁槐。有人问他多大,他就说148岁。”说这话的人,笑得肚子痛,众人也声齐笑。
“对了,还有人问他,为什么天天来公园,他说在等人。人问他等谁?他说等小小小曾孙。”
丁元英急切地说:“他小小小曾孙是谁?”
有人回答说:“丁元英。”
这下丁元英彻底崩溃了。他放声大哭,这老爷子每天在这里等的就是自己。
丁槐是失忆了,除了知道两个名字,其他一概不知。
丁元英问:“老爷爷,你在等小小小曾孙丁元英吗?”
老人拼命点头,泪水长流。丁元英一下跪着抱着老爷爷,泣不成声:“我就是小小小曾孙丁元英。”
这一说不要紧,只见老人激动得呼吸急促,瞬间在丁元英怀里停止了呼吸。
等众人清醒过来,丁元英正抱着一棵石椅边的树哭泣。
“人呢?”众人大惊!
……
……
丁元英打了一寒颤,从梦中醒来……
怎么搞的,吃个早饭都能睡着,刚才又接着做了一梦。这个丁槐看来要把我整死了,白日都可以做梦。丁元英摇晃了一下脑袋。
“爸妈,你们相信148岁还活着吗?”
“傻孩子,怎么可能?你最近生病,身体……”陈旭东没敢往下说,怕再次伤了丁元英。
“小丹,刚刚吃早饭我都能睡着,你也不阻止我。”
丁元英把碗筷一放,声音有点大。
芮小丹听了,这不是找茬吗?
“丁……元……英”芮小丹一字一句,手上筷子都在发抖。
张慧敏觉察到女儿情绪有变,插嘴道:“小丹,你把油条递给我。”
小丹嘟囔的嘴,把油条移到母亲面前。“吃个早饭都不省心。”
“我想出去走走,散下心。”丁元英想,何不真去公园走走,他确认现在没有在梦中,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好痛。
“就去旁边这个公园。”丁元英向芮小丹投去征求的目光。
“走吧!走路去。好久没走路了。开车是懒人的专利,以后人都会退化,脚都会成摆设。”芮小丹走前面,走到院子门口,又反过来看丁元英。
出了西合院往东1公里,有个景阳公园。当然,里面没有虎,也没有武松,但有很大的湖。湖水荡漾,柳枝轻柔,肯定很美。
到了景阳公园,丁元英眼睛都在左顾右盼。芮小丹问他在寻找什么?他也不讲,只顾西处打探。跟着湖边,找了好久,就是没见老人。
没见老人是对的,刚才只是梦而己,没必要上纲上线,梦会折磨死人的。
刚要往外走,看看别的风景。
有一个年轻人,突然拦住了去路。
“你是丁元英吧!”
丁元英转头看见陌生人,心想也不认识啊!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是谁?”芮小丹警惕性很高。元英在BJ认识的人,自己都几乎认得,看神情他也不认识此人。
“他说有两个年轻人会在湖边找他,一个叫丁元英,另一个叫芮小丹。”
“他是谁?”
“他叫丁怀。”
啊啊!丁元英这下彻底信了梦中的一切,真有丁槐这个人,他并没有死。
“丁元英,别弄错了,他叫丁怀,怀抱的怀。”青年人显然在故意偷梁换柱,免得一些麻烦。
“丁槐还是丁怀?”丁元英都懵了,这有必要吗?说不定一开始就是丁怀。到时,见到他了,一定问个清楚。
“走吧!”年轻人走在前面。
“等等!去哪里?”芮小丹对人的判断力很强。她从年轻人的相貌来看,不是单纯的确认是好人还是坏人。
“当然是去见丁怀。”年轻人露出的那排牙齿,芮小丹就知道他平时都吃啥!
“你是佛门中人?”
年轻人的脸上开出了花。“小姐是如何判断我是佛门中人?”
丁元英一首在梦里,稀里糊涂。丁槐丁怀,他心里的纠结,犹如树上的叶,哗啦啦叫着秋之忧。
“走走走!”丁元英要拉芮小丹,被小丹一甩开。
“你都不了解,要去哪里啊?会不会被人骗,被人宰?”
丁元英被芮小丹弄得更加糊涂了。“我们这么大的人,还会被人骗,何况你还是警察呢!谁敢耍你?”
年轻人在前面等得不耐烦了。
“去不去?”
“你身份证让我看下!”芮小丹快步走到年轻人前面。
“好笑!”
年轻人一个旋转,无影无踪。
“见鬼了,人呢?”
丁元英一下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