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编修穿街走巷,进入一条幽深的小巷子里面,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见身后没有人跟踪,敲了敲门。
“咚”
“咚咚”
“咚咚咚”
院门里面的人听到暗号声,打开一条门缝,仔细盯着门口站立的谢编修,确认无误,打开院门。
“老爷,珍珍夫人在里面等着您呢!”
婆子恭敬的给谢编修行礼。
谢编修点点头,他疾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二进的小院子,是谢编修一年前就暗地里养的外室。
谢夫人自从真假千金的事情,性情大变,一心一意的照顾谢萍,对他这个夫君爱搭不理。
即使谢编修想和她温存,都被冷漠的拒绝了。
谢编修刚开始还能忍,可是他是一个那方面需求旺盛的男人,加上自已官运亨通,朝堂上没有太多的烦恼,饱暖思,他又不敢在府里纳妾,只能在外面寻找合适的女子。
后来,有一天晚上,他在酒楼喝的微醺,一个袅袅婷婷的十多岁女子握住他又要拿起酒杯的大手,情意绵绵的叫了他一声“梦郎!”
谢编修抬眸望去,眼前的女子和他当年的白月光长得一模一样,心中顿时泛起涟漪,最后在酒精的加持下,彻底沦陷了!
当晚,他就和珍珍巫山云雨,郎情妾意,如漆似胶。
为了安置好珍珍,他拿私房银子购置了这套小宅子,请了丫鬟婆子伺候他的珍珍。
谢编修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迈进他温暖的小窝。
“哇哇哇”
屋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团哥,别哭啊!娘在这里,你是不是饿了,娘喂你吃奶奶!”
很快,婴儿吧嗒吧嗒的吃着母乳。
女子脸上散发着母爱的光芒。
谢编修揭开门帘,进入内室,他望着软榻上靠着喂奶的珍珍,心神一荡,
“珍珍,夫君回来看你了!咱们的团哥怎么样了?”
珍珍妩媚一笑,“老爷,团哥能吃又能睡,睡醒了又爱哭,身体好着嘞!”
谢编修坐在软榻边,摸着软软糯糯的团哥,满脸都是欢喜的神色。
谢墨已经废了,幸好我当初英明,已经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我谢家后继有人,我要好好的教导他。
“老爷,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你不在御书房陪皇上批阅奏折了吗?”
珍珍惊讶的神色盯着他。
谢编修大手摸着珍珍另一边玉峰,
“不陪皇上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丞相,被贬做翰林院的编修了!这就是一个闲职,老爷我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你们母子,高不高兴啊?”
珍珍瞳孔放大,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老东西,你要不是丞相,我跟你要吃土啊!
“老爷,以后咱们岂不是要过苦日子了?团哥他还要读书,像你一样考状元呢!读书很费银子,可咋办啊!嘤嘤嘤!”
珍珍说着说着就泪如雨下。
谢编修着急忙慌的拿出帕子擦她的泪水,“别哭!别哭!你放心吧,我这么多年的丞相可不是白当的,自然会有不菲的家底供团哥读书!”
珍珍一听,停止哭泣,狐疑的目光打量着他,
“老爷就会哄我们这单纯善良的小女人,你也会有不菲的家底?哼!我这院子里的摆设,我穿的衣服,戴的首饰都好寒酸啊!”
谢编修意味深长的笑道:
“珍珍,你放心吧!等你出了月子,我会给你买精美绝伦的衣裳,华贵的珍宝首饰,你帮我生了个儿子,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谢编修作为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他才不会把自已的底牌轻易暴露给眼前的女子,他不能把自已的把柄暴露给别人,当初抄严首辅的家,他中饱私囊了不少金银财宝,一半拿给谢夫人,另外一半他自已留了下来。
即使不做官,他为了不被政敌打压,那些宝贝东西关键时刻可以用来保命!
珍珍露出很天真无邪的笑容,心中暗道:没想到老东西还留了一手,没关系!我会慢慢让你都吐出来的!
“老爷,珍珍就知道你最好!只是……嘤嘤嘤”
珍珍不知道想到什么伤心难过的事情,又开始哭泣。
“别哭啊!我的宝贝,有啥难事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
谢编修心疼的搂着她。
珍珍摇摇头,轻叹一声,“唉!老爷要还是丞相大人,也许还有希望,可是现在老爷只是六品的小官,没啥指望喽!”
谢编修怎么能让她看扁呢!
“珍珍,虽然我现在官位不高,但是朝堂上,各部还有人,你说吧!”
珍珍抬眸盯了他一眼,
“老爷,我娘带着我弟弟要来京城,你知道,我弟弟他读书也挺不错的,如果能进国子监再深造一下,得到名师指点,肯定能考中一甲进士,再加上他长的玉树临风,不说状元,就是探花都没有问题!”
谢编修摸着花白的胡须,朗声大笑,
“我当是什么大事情,原来是去国子监读书啊!没问题,他们什么时候到啊?我写一封推荐信,你让他拿着推荐信去国子监,自然会收他!”
“太好了!多谢老爷!珍珍一定好好伺候老爷和咱们的团哥!嘻嘻嘻!”
谢编修看着崇拜眼神望着自已的珍珍,作为男人,他的虚荣心得到巨大的满足。
不像那个恶婆娘,总是一股轻蔑的眼神打量自已,确实自已攀了她们家高枝,可是我也是有能力的啊!
在恶婆娘那里找不到的男人的自尊和满足,在这里得到充分的补偿,谢编修有些飘了!
他待了一会儿,急匆匆的离开小巷。
一个货郎站在巷子口一边叫卖一边眼睛的余光盯着谢编修的背影。
附近酒家二楼,两个人盯着谢编修朝着景王府走去。
“陆兄,谢编修现在不做丞相,怎么他比之前更忙了呢?”
孙白杨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陆昭微笑,“他可不是一般人啊!让女婿做太子殿下的门客,自已又去钻营景王,狡兔三窟,玩的挺六!”
“对了!宁姑娘下手够狠的,上次是把鲁大山砸成废人!这次直接破了谢墨和魏风二人的相!读书人要走仕途,这身形相貌最重要,可惜,这两个少爷面相都破了,腿各废一条,尤其是他们的前额都损坏,两个二百五正好凑一对!”
孙白杨放下酒杯,夹起菜,一边吃一边低声跟陆昭介绍谢墨和魏风的伤情。
陆昭不置可否的笑笑,“这都是他们应得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