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听到这话差点没有打人,他真想问问这是金子犁头?还是银子犁头。
程处默倒是觉得没什么,很爽快的付了定金,随后两人就离开了店铺。
被贬成庶人的长孙冲正坐在二楼喝茶,刚才就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从窗台往下一看,果然是那两个该死之人!
如果离得近点的人,可以听到长孙冲嘴里的牙齿被他咬的咯嘣作响,可以说他今天的这个地位,完全就是房遗爱导致的,本来他可以衣食无忧的当个驸马,一辈子混吃等死,现在好了,他成庶人了,老爹为了他不饿死,把这家铁匠铺给自己管着了,刚来上任就见到了这个让他最恨的人。
等两人走后,长孙冲叫来了铁匠铺老板“孙五,刚才两个人要你干什么?”
孙五把手中的图纸放到桌子上摊开“少爷,你看,这是那两个人让我打的物件儿,这图是这么稀奇,我还是第一次见!”
长孙冲虽然不学无术,不过他从小就接受琴棋书画,对于这一道还是了解一些的,看着眼前的图纸也是啧啧称奇。
“不错,不错,去找人抄一份,我倒要看看他们要搞什么鬼,对了,在这个里面掺点脆铁!”
孙五有点欲言又止,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谁让人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出了铁匠铺的房俊就忍不住问程处默了“处默兄,这铁这么贵吗?我们就打一点点犁头罢了!”
程处默点点头“没办法,盐铁专营,这是朝廷把控的,平时民间用到铁的地方很少,穷人家更是连把铁刀都宝贝的不行。”
房俊还是没办法想象这些,他作为后世人,家里的铁锅铁盆用着,当然觉得这没什么。
程处默也是好奇的问道“对了,你和高阳公主怎么样了?”
房俊一听这话就来气“还能怎么样?首接去找陛下退婚了,那个不检点的女人我可不敢要,还是处默兄好,没有娶公主。”
程处默也是叹口气“我是没娶啊,可是我的弟弟要娶清河公主啊!”
房俊挠了挠头,他知道他家有人娶公主,但是不知道是谁娶了,没想到是他的弟弟娶的。
“清河公主年岁不大,听说为人也比较文静,应该不会是高阳的样子。”
两人一边聊,一边逛着这号称豪华大都市的东市。
长安分东西两市,买东西一词也是从此得来,东市是靠近皇宫,这边大臣住的比较多,所以这里卖的都是些贵的东西,丝绸,瓷器等等。
西市那边是胡商们的聚集地,主要还是他们去西市方便,也导致那边鱼龙混杂,又因为那边离皇宫远,大多住的都是平民,所以西市也相对比较低端。
这也让他想起来小时候背的木兰诗,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马在古代可是高级物资,相当于现在的跑车级别,所谓宝马香车,就是这个概念。
程处默见房俊看什么都好奇,也带着他来到了马市这边。
这里人倒是不多,马很多,一匹匹俊美的马儿在那里被拴着供人挑选。
刚走没两步,一个大胡子就迎了过来“哎呦,这不是程小公爷吗?快到里屋坐坐!”
程处默家里是干什么的?那可是将军,将军最缺什么?马匹!所以他在这里也算是个名人,基本人人都认识他。
一听这吆喝声,周围的商贩都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开始推销自己家的马多好多好。
房俊有些懵逼了,这些人都快给他俩撕成碎片了。
程处默大吼一声“够了,都给我回去,这次过来只是看看,不采买!”
一听只看不买,这些人一下就散了,不过还是有几个人在身边围着。
那个大胡子就没有走“程小公爷,您去看看我家的,今天刚来了五匹宝马,您绝对会喜欢!”
程处默点点头“行,先去你家看。”说着迈步就向着他的铺子走了过去。
房俊也跟着过去看看怎么个事,他还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要知道他的前身房遗爱都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他就更不可能来了。
他的铺子倒是不小,一个两进的院子,在这里算是比较大的了。
院子里打上了一根根很粗的木桩,每根木桩上最少拴着两匹马,这些马在悠闲的吃着脚边的草料,时不时的还打一个响鼻。
大胡子老板领着几人来到了一匹枣红色马儿面前道“程小公爷,你看看,这匹可是上好的大宛马,昨天刚到的,这一批本来能来最少一百匹,可是突厥拦路,只到了这五匹。”
大宛,这个历史上被汉武帝给灭了的国家房俊还是知道,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是叫大宛马。
房俊离的近了才看清楚,这个马的颜色不是枣红色,而是暗红色,像是表皮是白色能够看到皮下的血管一样。
这种马像是他后世听说的一种宝马,叫汗血宝马,他不敢确定这玩意儿是,也没有插话,就在那里仔细观察。
马儿兴许是不喜欢有人在它身上摸来摸去,用力的抖动着自己的皮肤,还回头对着房俊打了个响鼻,意思就是说不要再摸了!
房俊哪里懂这些,还以为这个马想让自己摸它的头,特意把头递过来给他摸呢!
刚想去摸头,还好被大胡子给阻止了“这位公子,这匹马的脾气不太好,不喜欢别人摸,等会儿要是误伤了公子就不好了!”
听到这话,房俊也是放弃了抚摸,也是有些可惜,后世没怎么见过马,现在也不能让他摸。
这大胡子哪里看不出来,这个公子一看就是不懂马的,这样的人才好忽悠,不过他旁边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有了!
大胡子笑道“公子,你想摸马,这里有一匹温顺的千里马,跟我过来。”
这匹马也是枣红色的,颜色比刚才的那个还亮,一下子就让房俊喜欢上了,问了大胡子能不能过去摸摸,大胡子点点头。
房俊摸着这匹马顺滑的皮毛,也是有些爱不释手,刚想问多少钱,旁边的程处默就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