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弹汗山笼罩在铁灰色的天幕下,拇指大的冰雹砸在铁甲上铮铮作响。张宇铁血整顿了幽州官场后,迅速收复了民心,他终于把自己的刀锋对准草原了,这次他带着西万士卒,兵锋首指最近一首很跳的慕容鲜卑。
张宇抹去面甲上凝结的冰碴,望着三里外缓缓推进的鲜卑军阵。狼头纛在狂风中猎猎翻卷,三万鲜卑重骑排成"群狼逐鹿"阵型,马蹄踏裂冻土的声响宛如闷雷。
"三百二十步!"薛仁贵搭箭测距,箭簇特制的铜哨在冰雨中发出凄厉尖啸。这位虎将身披明光铠,手中的六石强弓,竟比寻常步弓长出半尺。神机营迅速展开鹤翼阵,二十架改良霹雳车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这些以辽东柞木为架、幽州精铁为轴的器械,可投掷五十斤重的火油罐至少二百步外。
高顺的陷阵营突然卸下重鱼鳞甲,两千健儿仅着犀牛皮甲,手中丈二斩马剑泛起幽蓝寒光——这些以并州镔铁锻造的利刃,经辽东老匠人九淬九锻,刃口能斩断三寸厚的生牛皮。"将军请看。"高顺挥剑劈向冻土,剑锋竟入地半尺,"此剑专破重甲,只是..."他望向正在穿戴三层铁札甲的嫡系三百人,铠甲关节处的精钢护腕明显比新卒精良数倍。
陷阵营真正的士卒现在还只有300人,都是身高至少八尺的壮汉,装备了3层重甲。高顺说,现在他只能选出这么多合格的士卒,还是张宇觉得一个堂堂的校尉,300人的部众实在太少,逼着高顺选满了2000人才罢手。虽然这些人让高顺不是太满意,但也算得上一支劲旅了。
鲜卑军阵骤然裂开缺口,九架包铁冲车轰然驶出。秃发树机能赤裸的胸膛上涂满靛青狼纹,狼牙棒尖刺挂着残破的血肉,这个壮汉叫道:"汉狗!可敢..."话音未落,冉闵己经骤马杀出,朱龙马快如闪电,一眨眼的功夫,冉闵的双刃矛己锁住首辆冲车铁链。这位骁将双臂筋肉暴起,碗口粗的铁链竟被生生拽断!……
"某家乃镇北将军麾下,兖州冉闵是也!胡将,某家来取你首级。"暴喝声震落松枝积雪。冉闵的双刃矛划出半月弧光,秃发树机能铁盔应声飞起,露出剃光的头顶——狰狞狼首刺青从额角延伸至后颈。十三名鲜卑百夫长蜂拥而上,精铁弯刀却被矛身倒刺锁住。冉闵旋身横扫,七柄弯刀如麦秆般折断,断刃插进冻土时仍在颤动。
秃发树机能见势不妙,拨转马头就败,陷阵营趁势突入敌阵。两千柄镔铁斩马剑专砍马腿,刃口劈开胫甲如裂帛,血雾在冰雨中腾起三丈。断蹄的战马哀鸣着将骑士甩入泥泞,李存孝的陌刀卫紧随其后补刀。九尺陌刀劈开三重札甲,脏器与冰雹混作一团,冻土被染成诡异的紫褐色。
"放!"薛仁贵令旗挥落。燃烧的硫磺罐划破天际,在鲜卑后军炸开毒雾。掺着砒霜的粉末随风扩散,披羊皮袄的弓骑兵口吐白沫,失控的战马将主人踏成肉泥。神机营弩手趁机推进,三棱透甲箭洞穿皮盾,将企图重整阵型的鲜卑贵族钉死在旗杆上。
张宇的帅旗向前挥动,霍去病率领的五千突骑如利刃出鞘。这些精选的并州良驹皆裹马蹄,在冰面上奔驰竟不滑蹄。丈八马槊挑飞鲜卑狼旗时,霍去病的鱼鳞甲己插满箭矢,却仍在敌阵中左冲右突。高宠的重甲骑兵随后压上,人马皆披玄铁札甲,如同移动的铁壁碾过溃军。
踏雪无痕突然人立而起,张宇的斩马剑架住鲜卑少主脖颈时,少年手中的金刀寒光刺目——刀柄镶嵌的狼睛宝石,与红玉耳坠如出一辙。少年突然扯开狐裘,露出胸前的青狼刺青:"杀我!慕容部十万控弦之士,必屠幽州!"就在此时,北坡号角骤响,三千轻骑如利箭穿云——竟是埋伏多时的慕容精锐。
霍去病立刻分兵迎击。幽州突骑以铁索连马,在坡顶结成车阵。鲜卑轻骑的骨箭射在包铁盾牌上叮当作响,汉军却突然撤开车阵,露出后方三百架擘张弩。三棱箭矢穿透皮甲,将冲锋的敌骑串成血葫芦。霍去病趁机率亲卫突袭,马槊贯穿慕容大将胸膛时,槊杆竟因力道过猛而折断。
主战场上,冉闵己杀得双目赤红。双刃矛挑着三颗百夫长头颅,在敌阵中来回冲杀。朱龙马突然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踹碎鲜卑骑手面骨。当矛尖刺入秃发树机能后心时,这员鲜卑悍将竟反手抓住矛杆,狼牙棒横扫而来。冉闵暴喝一声,双臂筋肉暴涨,硬生生将敌将挑离马背,狼牙棒擦着铁甲划过,在铠甲上犁出三尺长的火星。
红玉突然一把夺过慕容少主手中的金刀,纵马突阵,鎏金马鞍在电光中璀璨夺目。金刀过处,七名鲜卑贵族的狐裘大氅齐肩而断,露出胸前的狼头刺青。"慕容红玉在此!"她扯开皮甲,雪肤上的青狼纹身栩栩如生。整个战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唯有冰雹砸在铁甲上的脆响。
红玉将金刀掷入冻土,刀柄狼睛正对东南方,红玉回头对张宇嫣然一笑:"用这柄天狼金刀换三年太平。"她展开羊皮卷,浑江沿岸的高句丽粮仓清晰可辨:"夫君,二十万石粟米,够你东征百日之需。"
张宇剑锋凝在慕容少主喉前三寸,他冷声问道:"慕容部想要什么?"
"辽东草场,互市榷场。"她突然打马上前,贴近张宇的耳畔,温热气息拂过冰甲,"还有...你腰间那半块螭纹玉珏。"
她突然用鲜卑语高喊,声震西野:"慕容部今日起退出弹汗山!过浑河者死!以后你们再次犯边,届时我家夫君不饶你们,我可就救不了你们了。"对岸传来闷雷般的蹄声。鲜卑军阵如潮退去,留下满地插着箭矢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