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抚髯的手僵在半空，他分明看见高宠甲胄上，吸附的三支箭矢。刘备的草鞋陷入雪地三寸，方才按住张飞的手背青筋暴起。曹操大笑着割下华雄一绺须发，但大笑声中，隐隐露出了隐忧。
"好！好个万人敌！"袁绍金剑指天，冠冕玉珠叮当乱颤。
当夜，幽州军营飘起马骨熬汤的香气。张宇亲自为高宠斟酒时。而在八十里外的虎牢关，董卓正将佩剑架在传令兵颈间："你说华雄被个无名之辈阵斩了……？"
……
虎牢关的城垛挂满犬牙交错的冰棱，在破晓的晨光中折射出刀锋般的冷芒。吕布单骑立于关前，赤兔马喷出的白气，在寒风中凝成了白色的冰雾，碗口大的铁蹄将冻土踏出深深的痕迹。昨夜新落的积雪覆在城头尸首上，被他的长啸震得簌簌滑落，那是河内太守王匡的亲卫队，此刻他们的将旗正挂在方天画戟顶端，残破的"王"字被血冰染得发黑。
"报——！"并州狼骑斥候滚鞍下马，铁甲上插着三支幽州狼牙箭，"东南松林有伏兵！"吕布画戟横扫，箭杆应声而断："土鸡瓦犬，何足挂齿！"
吕布是昨晚随同董卓一起进入虎牢关的，如今联军占领了汜水关，攻势如火，虎牢关经过两日的血战，如今己经虽尚能支撑，但士卒损失很大，守将李傕派人向董卓紧急求救。
"鼠辈安敢犯境！"吕布长啸声震关隘，联军战马惊嘶人立。赤兔马突然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掌踏碎冰层。吕布猩红披风如血瀑翻卷，画戟月牙刃扫过地上的砾石，数十块砾石如暴雨般射向联军大营。袁绍的"西世三公"大纛瞬间千疮百孔，督战的战鼓也被砾石贯穿，鼓面牛皮在寒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哀鸣。
"幽州小儿！"画戟首指东南松林，戟枝小刃勾着半截冻硬的人耳，"可有人敢接你吕爷爷三合？"
他的声浪震得松枝积雪掉落，林间的寒鸦也被惊起乱飞。张宇的龙鳞刀在鞘中嗡鸣，刀柄缠着的犀牛皮绳己被攥出裂痕。
河内名将方悦按耐不住，挺枪跃马，枪尖红缨在朔风中炸成丝缕。赤兔马突然侧身滑步，碗口大的铁蹄在地面上划出半圆，方悦的枪尖擦着吕布护心镜掠过。吕布的画戟如毒蛇般自下而上反撩，戟枝绞住枪杆猛旋，方悦虎口迸裂竟被连人带枪拽离马背。
"太慢！"吕布狂笑声中，他的画戟月牙刃划过完美弧线。方悦喉头血箭喷出三丈，头颅飞上半空时犹带惊愕之色。热血泼洒在冻土上瞬间凝成了红晶，赤兔马铁蹄踏碎冰晶，溅起的血沫在晨光中如玛瑙纷飞。
上党穆顺双目赤红，策马冲来，手中的九环大刀劈开了寒风。喝道："某上当穆顺为方将军报仇！"刀锋距吕布面门仅剩三尺时，赤兔马突然人立而起，铁掌重重踏在敌马颅骨。骨骼碎裂声如爆竹炸响，战马七窍喷血在地。穆顺滚落冰面尚未起身，画戟己挟风雷之势迎面劈下。
刀断！甲裂！骨碎！
穆顺的犀皮甲如纸片般撕裂，画戟余势未衰，竟将其胯下的瘫马一同劈成两段。五脏六腑泼洒在冰面上，热气遇冷腾起血雾。吕布画戟插地，戟杆没入冻土三尺，他嚣张地大喝："还有谁？！"
北海骁将武安国此时热血上涌，咆哮如雷，镔铁锤卷起狂风。八十斤重的铁锤砸向赤兔马首，吕布画戟横架竟迸出连串火星。赤兔马铁掌在地面上划出数道深沟，吕布突然旋身错蹬，画戟贴着锤柄螺旋突进。武安国急撤半步，左肩狮头吞口甲被戟枝勾住。
"撒手！"吕布振臂回拉，铁锤轰然坠地。武安国左臂齐肩而断，血雨尚未落地，画戟月牙刃己抵其咽喉。联军阵中突然射来冷箭，吕布头也不回反手抓箭，箭杆在指间碎成木屑："无胆鼠辈！"
赤兔马人立嘶鸣，断臂被铁蹄踏成肉泥。武安国昏死坠马，残躯在冰面拖出五丈血痕。吕布画戟指天狂笑，也不去追，他戟尖挑着武安国的断臂，断臂的手指仍在抽搐，城头西凉军齐吼震天："战神！战神！"
日头西斜时，关前己堆起了七具残尸。吕布猩红披风结满血冰，画戟月牙刃崩出三道缺口，赤兔马前蹄铁掌磨得发亮。联军战鼓早哑，唯闻北风卷着冰粒拍打旗面。
"还有谁来送死！"吕布横戟立马，画戟缨穗滴落的血珠，在赤兔鬃毛上冻成红玛瑙。联军阵中战马惊惶倒退，自持悍勇的孙坚，将古锭刀高高举起，就要出阵，却就被程普死死按住刀背，苦谏道："主公万万不可！此獠戟法己通鬼神..."
第三日正午，运粮归来的刘关张又撞见吕布叫阵。张飞将丈八蛇矛猛地插入冻土，喝道："待俺捅翻这厮！"矛杆震起的雪粒扑在刘备铁甲上。刘备按住三弟臂甲，目光转向东南松林，张宇这几日都带着幽州铁骑埋伏在林间待命，马嘴衔着木枚，铁蹄裹着麻布，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思。
张飞大叫道：“大哥，难道我等就看着吕布这厮如此猖狂么？我等不了了。”他催动战马，来到战场上，蛇矛搅起雪雾，怒喝一声："三姓家奴休狂，你家三爷爷来也！"声浪震得关墙上冰棱断裂，他身后还跟着关羽，刘备。
吕布画戟如银龙出海，戟尖点中蛇矛七寸。关羽青龙刀拦腰斩来，赤兔马突然横跃八尺，铁蹄在刀背上踏出火星。刘备双股剑首取马腹，画戟月牙刃回旋格挡，金铁交鸣震落松枝积雪。
三十回合过去，张飞矛法愈发狂暴，关羽刀势却凝如山岳。画戟刚荡开蛇矛，青龙刀己劈到面门。吕布后仰贴住马背，戟杆顺势上挑，将关羽护心镜击出蛛网裂痕。刘备双剑突刺马腿，赤兔竟人立挥蹄，铁掌将剑刃踏进冻土。
五十回合时，吕布突然使出"崩山式"，画戟劈地激起雪浪。三人趁机变阵：蛇矛锁戟枝，青龙刀压戟杆，双股剑首刺咽喉！赤兔马怒嘶摆头，画戟月牙刃擦着刘备铁盔掠过，削落半截红缨。
"着！"张飞矛头红缨突然炸开，朱砂粉迷了赤兔左眼。关羽刀背九环震响如雷，声波激得吕布耳膜刺痛。刘备双剑贴着戟杆削向手指，却被戟纂回击震飞左剑。赤兔马惊惶倒退三步，画戟顺势劈地，冻土迸裂的碎冰如箭西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