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纪二人相携一起来到前厅用膳,二位姐姐己经等候在那里了。
看见二人,纪家二姐嘴角上扬,语气颇为轻柔:“睡得可好,还是家里好,虽说上京城里的家繁华,但记忆还是想回到自小呆过的地方,棠弟,阿母和阿父想念你,听闻你最近有桩生意要去上京,能否顺便去见一下阿母和阿父二人。”
纪家大姐微微皱眉:“棠弟,实在是最近阿父念你的紧,阿母那边你要不想见可以不见,这些年对于你担任家主一事,阿母有阿母的考虑,我从前也不甚明白,自从我家阿毅长起来,我才明白为人父母,不希望男子受苦受累,有人疼爱便可,近年来其实阿母心中也为你自豪的很,只是嘴巴笨罢了。”
言夕晓颇为担忧的看向纪无棠,原来如此,怪不得纪府的下人从来没提起过纪无棠的父母,原来还有这种事情。
“好了,原是我不该说这个,二姐不对,好了不说了这个了,用膳吧,等会还要去清溪诗会呢,言家弟媳失忆了想必对这种盛会也是颇为期待。”纪家二姐说道。
心里暗叹自己就不该在这么高兴的日子,说起自己那个封建的母亲,难得看见自家弟弟这么高兴,偏要在这个关头提一口。
“我会考虑的。”纪无棠说道。
“啊,好好好,我就知道棠弟大人不计小人过,阿母那性子确实是不好。吃饭吃饭。”纪家大姐开心的说道。
言夕晓看着纪无棠,想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见些什么,怕他因为此事而伤心。
纪无棠接收到言夕晓的目光,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示意自己并不会伤心。
瞧着对自己点头的纪无棠,言夕晓放下心来,同时也觉得自己能成为纪无棠的依靠,还差很多火候。
清溪诗会,不知自己到时候能做些什么,言夕晓对清溪诗会实在是一概不知,概是因为纪无棠对这个诗会一点兴趣也没有,她最近几天又忙得很,一点都没得空闲。
于是询问到纪家的二位姐姐,清溪诗会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诗会。
纪家大姐告诉她,清溪诗会,是由朝廷举办,由世家大族承办,每三年会聚一次。
今年轮到淮阳王家承办,这个淮阳王家虽不算得上是世家大族,但因和皇室沾亲带故,族下众人又有些诗书才学,算得上是世代清流,在读书人口中名声颇盛。
且在淮阳当地经营多年,比之纪家在淮阳,王家当属于淮阳百姓心中的好世家。
说到这个纪家二姐颇为不屑,说道:“既然有这些本事,就不该把自己的族人送给皇室,虽说有个皇亲国戚的名头,但谁知道皇女陛下她……”。
“慎言,纪无宸当了这么久的官,不知道隔墙有耳。”纪家大姐严肃的说道。
“本来就是…”被自己大姐驳了面子的纪无宸还想争辩几句,抬头就看见自家弟弟那寒冷的眼神,遂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言夕晓看这个场面,心里有摸到了一下儿苗头,这不就是古装电视剧常演的嘛,一边假装自己很清高,一边又想得势力,不过她学了这么久的族谱,也是懂了,这世家大族和当皇帝的肯定得有争斗,不然只能像国外那样,但像了又成不了不一个大国。
真正的帝王,应当是集中所有的权力在手里,我可以放权给你,但你不能抢走。
而且现在这个世界,世家的权力居然能和皇权抗争,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还有地,这不妥妥地分分钟造反,居然还能为皇0权工作,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过毕竟人多嘴杂,这种事情还是关起门来说,比较放心。
纪家大姐训斥完了纪家二姐之后,又接着说清溪诗会的规则。
那些个诗会上的玩的只能算个添头,真正需要上心的便是比谁的诗做的好。
今天会有两道题来考验往来参试的学子,第一道是由淮阳的王家所出,第二道是由礼部所出,由此二题选出来的学子,才能参加第二天清溪水上的流水曲觞。
能参加流水曲觞的学子一般都有些才华,这里的题目是由皇女陛下所出,我们评出前十名,之后交由皇女陛下评选出第一名,第一名可得皇女陛下一个赏赐。
一首以来,大家要的赏赐都大差不差,说想为皇女陛下尽心竭力,才不枉费这皇女陛下给的名次。
“啊,这不就是和科举的流程差不多吗?”言夕晓说道。
不过这比诗作,能看出来这些个人能做官的料子吗?不过也是这科举都不能看出来。
“科举考试,这哪能相通,果然是失忆了。言家弟媳,你可会作诗。”纪家大姐问道。
“我不会,惭愧。”言夕晓低着头说道,其实不是不会,就是只会背,不会真正的自己写诗,像她这种从小唐诗三百首没少学的,不过也不好意思用,别人都是真才实学,实在是不好意思,乱占这个别人辛苦很多年才有的机会。
不过没想到的事,这个国家居然还有科举,又说科举不是这样选拔的,那到底是怎么样选拔的,好想知道。
“不会作诗也没关系,那你就和棠弟好好玩耍一番,这蹴鞠,马球,投壶,晚上还有灯谜晚会,这一天下来也是有趣的紧,棠弟,言家弟媳都失忆了,你可得陪她好好玩玩。”纪家二姐说道。
“我会的。”纪无棠朝着言夕晓说道。
言夕晓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
说完这些,也不能再过耽搁,纪家大姐和二姐坐马车先行,言夕晓和纪无棠慢慢的走在后头。
话说这郊外,言夕晓自打这穿越了之后还没去过,走的是官道,倒也平顺稳妥。
现下,这官道上也是热闹的紧,坐车、骑马、还有拉着货物的人,路上还有些官兵在值守,想必这些个人想必都是去清溪诗会的。
天气也是风和日丽,不冷不热的,而且古代这空气清新的很,吸一口都感觉神清气爽,郊外的树木花草又茂密的紧,似有人专门打理过一样。
马车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清溪诗会的地址,原以为是个露天的搭建的地方,没曾想到这是一座占地极大的宅子,门口有一队官兵把守,需要请帖才能进入,她们的马车正排着队等待通行。
“不是说全天下的诗人都能来此参赛吗?怎么还需要请帖呢。”言夕晓问道。
“言娘,说是这么说的,但除世家大族之外,哪有这么多人有闲情逸致参加个诗会,几位考官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选出文采斐然的那个不得累死,况且还涉及到皇女陛下的许诺,这哪能让背景平凡无奇的人参加。”纪无棠说道。
“啊,那其他诗人怎么办,他们能同意吗?”言夕晓问道。
“言娘,看来我还是得让你多学学,哪来这么多读书人,书籍何等珍贵,是普通百姓能读得了的东西吗?”纪无棠看向发问的言夕晓,言娘虽说摔得失忆了,但这颇多奇怪的想法不知道是从哪里来得,不过他就是喜欢她这种单纯懵懂的人。
“我明白了。”言夕晓一首生活在纪家,纪家吃的用的穿的,乃至用的仆人都比较奢华,纪家的男仆还能习字念书当主管,乃至于让言夕晓产生了一种全天下的人都如此的感觉,而且身处于繁华热闹的淮阳。
虽说是古代,言夕晓自然而然把这个朝代代入了一个开放且平等的封建王朝。
经过现在才明白,这里的选官制度还没到科举制度,还是那种举荐制度,虽说也有科举,估计也只向世家子弟选拔。
“那除了我朝还有外族吗?”言夕晓突然问道。
“有的。”纪无棠回答道。
“那……”言夕晓出口,又不知道问什么。
“清溪诗会完后,我们再聊吧,难得有人问这些。”纪无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