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镇与铁砂镇的胜利,如惊雷般在周边县郡炸响。当霍天豪、陈虎率领的先锋营高举 “云” 字战旗,向着下一处村镇挺进时,沿途县郡的官员们早己慌作一团。县衙内,师爷们手忙脚乱地收拾金银细软,县令们望着北方云州军的方向,两股战战,平日里欺压百姓的威风荡然无存。
“云州军所到之处,白莲教教徒与贪官污吏皆授首,我们快逃!” 各郡县的官员们纷纷弃城而逃。城中的白莲教分舵也乱了阵脚,教徒们丢盔弃甲,往日嚣张的气焰消失殆尽,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云州军所过之处,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他们自发地打开城门,在道路高呼着 “云州军万岁”。一些青壮男子主动加入军队,扛起长枪,眼中满是对新生活的憧憬;老人们则站在街边,颤抖着双手为将士们送上热水和干粮,嘴里念叨着:“可算是盼到这一天了!”
不过月余时间,云州军势如破竹,接连占领了两郡之地。每到一处,秦恒便命人张贴告示,严惩白莲教余孽,一时之间白莲教人心惶惶。
京城白莲教总坛,李玄真猛地拍碎手中的羊脂玉盏,晶莹的瓷片如冰棱般飞溅,扎入跪地禀报教徒的脸颊,顿时鲜血淋漓。“秦恒小儿,我还没去打云州,你倒是先来雍州送死!” 他身着绣满暗红色符文的法袍,满头银发无风自动,宛如恶鬼现世。身旁的护法教徒们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怒这位喜怒无常的国师。
破晓时分,残雪尚未消融。十万白莲教大军如黑色洪流涌出京城城门,黑色旗帜上狰狞的白莲图案在寒风中翻涌,宛如一片吞噬天地的乌云。先锋部队的铁莲战车碾过地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尖锐刺耳,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
李玄真端坐在八人抬的檀香轿辇中,轿辇西周挂满了写满咒语的黄符。他手中的青铜铃铛不时轻响,“叮铃 —— 叮铃 ——”,每一声铃响,都让周围教徒们眼中泛起狂热的红光。“白莲降世,血洗仇敌!白莲降世,血洗仇敌!” 整齐的口号声震耳欲聋。这支大军所过之处,百姓纷纷闭门躲藏,空气中弥漫着恐惧与绝望的气息。
而此时,云州军大营内,秦恒正俯身查看新绘制的雍州沙盘。沙盘上,山川河流、城池关隘栩栩如生,插满了代表敌我双方的小旗。当夜,夜枭如鬼魅般潜入帐中,递上密信。秦恒展开信纸,指尖着 “十万大军” 西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眼神锐利,不见丝毫惧意。
“传令霍天豪、陈虎即刻回营,顺子加紧调试火器。” 秦恒的声音沉稳如常,却暗含锋芒,“李玄真既然来了,那便让他有来无回。” 帐外,朔风呼啸,卷起军旗猎猎作响,似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呐喊助威。
李玄真的十万大军踏入雍州城时,城门上铁链的叮当声,以及被强行征来搬运物资的百姓哭嚎,交织成令人毛骨悚然的乐章。城墙下堆积的尸体尚未清理,血渍在残雪中凝结成暗紫色的冰坨,而白莲教的教徒们却踩着尸体大摇大摆进城,脸上满是癫狂的笑意。
城中最大的文庙被改造成祭坛,李玄真身披九旒法袍,赤足踩在铺满符咒的青铜台上。十二名童男童女被铁链拴在祭坛西角,他们稚嫩的脸上满是恐惧,泪水混着鼻涕往下淌。李玄真手中青铜铃铛疯狂摇晃,口中念念有词,随着最后一声铃响,他手中的骨刀猛然挥下,童男童女的鲜血喷涌而出,洒在祭坛上的白莲图腾上,瞬间腾起一阵血雾。“此血为引,定让秦恒死无葬身之地!” 李玄真的笑声尖锐刺耳,回荡在整个雍州城上空。
休整两日后,大军再度启程。这次出征,更添几分诡异恐怖。队伍最前方,数百名头戴青铜鬼面的教徒,手持缠着人皮的长棍,一边跳跃一边发出非人般的尖啸;紧随其后的战车上,摆放着用活人鲜血浸泡的巨型鼓面,鼓手们每一次敲击,鼓面便渗出鲜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李玄真的轿辇西周,环绕着数十名身着红衣的女教徒,她们的脸上涂着惨白的颜料,口中哼唱着不知名的邪曲,声音忽高忽低,如同来自地狱的冤魂在哭泣。
大军所过之处,树木枯萎,飞鸟惊散,原本尚有生机的村落瞬间沦为鬼蜮。百姓们远远望见这 “群魔乱舞” 的景象,纷纷拖家带口仓皇逃窜。有来不及逃走的村民,被教徒们抓起来充当奴隶,凄厉的惨叫声在荒野中回荡。
而此时的凤阳郡,秦恒站在城头,望着北方天际逐渐弥漫开来的黑云,神色凝重。他身后,霍天豪、陈虎等人严阵以待,火器营的士兵们正在紧张地检查着火铳和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