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裹挟着黄沙,将雍青边境的界碑上的刻痕都磨得模糊不清。霍天豪骑着枣红马,身后五千士兵列成整齐的方阵,火铳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队伍行至离边界十里处,嘈杂的哭喊与呵斥声如潮水般涌来,声浪震得人耳膜生疼,他眉头一皱,抬手示意:“加快速度!”
转过一处山坳,眼前的景象令霍天豪瞳孔骤缩。蜿蜒的山道上,密密麻麻的流民如蚁群般涌动。数百名青州起义军手持长刀,将流民们逼向悬崖边,形成的包围圈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刺眼。一名起义军揪住老人的白发,另一只手将寒光闪闪的刀刃抵在老人咽喉:“想逃去雍州?不交齐‘义粮’就想走?” 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中,孩子们尖锐的啼哭声刺破天际,母亲们紧紧将孩子护在怀里,身体随着颤抖的人群不住摇晃。
“住手!” 霍天豪怒喝一声,猛地一夹马腹,战马长嘶着冲向前方。他身后,五千士兵迅速散开,火铳齐刷刷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青州军。
起义军首领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嚣张地大笑起来:“霍天豪,你别多管闲事!这是青州的事,容不得你插手!”
霍天豪勒住缰绳,冰冷的目光扫过起义军:“你们强征暴敛,逼得百姓走投无路,这叫青州的事?” “你们本应为民谋福,如今却在此拦路行凶,残害无辜百姓,与那鱼肉乡里的贪官污吏何异?”
起义军首领脸色一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反驳道:“霍天豪,少在这假仁假义!青州百姓是我的子民,他们想去哪,我自有权过问。雍州此举,分明是在挖我青州的墙角!”
霍天豪闻言,怒极反笑:“墙角?你们横征暴敛,把百姓逼得家破人亡,这才是自毁墙角!如今百姓为求活路,奔往雍州,你们竟还阻拦,当真丧心病狂!”
起义军首领眼神闪烁,强辩道:“他们皆是我青州治下之民,我自是要为青州的安稳打算。雍州大肆接纳流民,谁知道是不是包藏祸心,想借机壮大势力,扰乱我青州秩序!”
霍天豪剑眉倒竖:“荒谬!云王殿下心怀天下,一心只为百姓谋福祉。今日,我便要为这些无辜百姓讨个公道,若你们识相,速速退去,饶你们不死;否则,休怪我火枪无情!”
起义军首领也不甘示弱,拔刀出鞘,大喊:“霍天豪,莫要张狂!我青州军也不是吃素的,今日便与你在此决一雌雄,看看谁才是这青州大地的主宰!”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名起义军举刀砍向试图逃跑的流民,鲜血顿时溅在枯黄的草地上。这一幕彻底激怒了云州军。
“火枪队,齐射!” 霍天豪青筋暴起。随着一声令下,“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硝烟弥漫。青州军顿时倒下一片,还没反应过来,第二轮齐射又接踵而至。起义军首领脸色大变,大喊:“撤退!快撤!” 残部们慌不择路,丢下同伴的尸体,朝着青州方向逃窜。
霍天豪翻身下马,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流民,心中五味杂陈。一位衣衫褴褛的汉子扑通跪地:“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霍天豪赶忙将他扶起,沉声道:“起来吧,这里是雍州地界,有我们在,没人能欺负你们。” 他转头对手下道:“立刻增派人手,护送百姓去雍州城,务必安排妥当!” 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流民队伍,霍天豪眼底的怒火越烧越旺 这场边境的冲突,不过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