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的丰收余韵尚未散去,家家户户粮仓满溢,屋檐下挂着成串的红辣椒与金黄玉米,空气中仍飘着新米的甜香。秦恒站在县衙书房的窗前,望着街巷里百姓们满足的笑脸。
“来人,传陈福!” 秦恒转身走向案几,从抽屉里取出一卷泛黄的图纸,图纸上密密麻麻画着纺车、织布机的构造,这是他多日查阅古籍、结合现代记忆反复推敲而成的设计。
片刻后,陈福匆匆赶来,躬身行礼:“殿下唤我何事?”
“坐。” 秦恒将图纸在桌上铺开,指着上面的图样说道,“秋收己过,百姓手中有了余粮,正是发展新产业的好时机。你看这些,是制作棉布所需的工具设计图,纺车、织布机都在其中。”
陈福凑近仔细端详,眉头微皱:“殿下,这些物件构造复杂,咱们清河县的木匠从未做过,能成吗?”
“万事开头难。” 秦恒目光坚定,“你去召集县城里手艺最好的木匠,将图纸给他们看,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制作时务必精益求精,每一个部件的尺寸、衔接都不能出错。”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所需木料、铁钉等材料,可从清河百货商行调配,一切以尽快做出能用的工具为重。”
陈福郑重地点头:“殿下放心,我这就去办!”
次日清晨,陈福便敲响了县城最有名的木匠刘师傅家的门。刘师傅看着图纸,花白的胡须随着惊讶的表情微微颤动:“这般精巧的物件,老汉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不过殿下既有要求,我定当竭尽全力!”
在刘师傅的召集下,清河县二十余位木匠齐聚工坊。他们围在图纸前,时而皱眉思索,时而激烈讨论,有人用木炭在地上画着草图推演结构,有人拿着尺子反复丈量比例。
“这纺车的锭子得用最坚硬的枣木,不然转起来容易断。” 刘师傅用凿子敲了敲图纸,“还有这织布机的踏板,得做成弧形,踩起来才省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多年的木匠经验融入到对新工具的理解中。
秦恒也时常来到工坊,查看制作进度。他亲自示范纺车锭子的安装角度,讲解织布机经纬线穿梭的原理。在他的指导下,木匠们逐渐掌握了要领,工坊里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刨木声日夜不停。
经过半个月的努力,第一台纺车和织布机终于初具雏形。纺车的木质轮盘打磨得光滑如镜,织布机的框架严丝合缝。
秦恒站在工坊门口,望着这凝聚众人心血的物件,眼中满是期待,“去叫顺子带几个手巧的妇人叫来,今日便试试这新工具。”
不多时,顺子带着五六个妇人匆匆赶来。妇人们围着纺车和织布机,眼神中满是好奇与忐忑。“这东西真能把棉花变成布?” 其中一位年轻妇人小声嘀咕。
“好不好用,试过才知道。” 秦恒走上前,拿起一团棉花,示意一位妇人,“你按着我教的法子,先将棉花梳理开,再放到这锭子上。” 妇人点点头,依言操作,可刚转动轮盘,棉花便从锭子上脱落,散落一地。
“莫慌,慢慢来。” 秦恒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发现是棉花梳理得不够均匀,导致缠绕不紧。他亲手示范,将棉花拉成薄薄的棉条,缓缓绕在锭子上,一边转动轮盘,一边牵引棉条,动作流畅自然。随着轮盘飞转,一根纤细均匀的棉线渐渐成型。
“成了!” 围观的众人发出一阵惊呼。顺子挠挠头,咧嘴笑道:“殿下,这纺车看着简单,上手可真不容易。”
秦恒笑道:“熟能生巧,你们多练几次就好。” 他转头看向织布机,“接下来试试这个。”
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妇人自告奋勇,坐在织布机前。按照秦恒的指导,她踩动踏板,推动梭子在经线间来回穿梭。可没织几下,经线便纠缠在一起,梭子也卡住了。老妇人急得额头冒汗,“这可怎么办?”
秦恒俯身检查,发现是经线张力不均,导致排列错乱。他让工匠调整了织布机上的压线装置,又耐心讲解操作要点:“踩踏板的力度要均匀,推梭子的速度也要配合好,慢慢来。”
在秦恒的指导下,众人反复尝试,不断调整。终于,第一块粗糙的棉布在织布机上诞生。虽然布面还有些凹凸不平,但这小小的成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兴奋不己。
“殿下,有了这东西,以后咱们就能织出棉布了!” 顺子激动地说。
秦恒神色认真,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顺子,你带着这几位嫂子,留在工坊日夜练习,务必将纺车和织布机的操作练到熟稔于心。从梳理棉花到纺线,再到织布,每个环节都不能疏忽,有任何问题随时向我汇报。” 顺子重重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定会完成任务。
随后,秦恒又叫来陈福:“这些机器目前只是能用,离真正大规模生产还差得远。你带着木匠们,以这两台为基础,仔细研究其中不足。纺车的轮盘转动能否更顺滑,织布机的经线张力装置能否更精准,都要一一改进。” 他拿起一根有些粗细不均的棉线,“就像这纺线,若能让机器纺出更均匀的线,棉布的质量也会大大提升。”
陈福接过棉线,仔细端详,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殿下放心,我这就和木匠们研究,争取早日改进完善。”
工坊内,顺子和妇人们己经开始新一轮的练习,纺车转动声与织布机的踩踏声交织在一起;工坊外,陈福召集的木匠们围在一起,对着图纸和机器热烈讨论,时不时拿起工具敲打、测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