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熹说谢匪这辈子注定要做她男人。
还知道他不相信,于是不知从哪儿摸出奏折一样的婚书,在他面前摊开。
谢匪兴味的扫了一眼:“这又是雷霆都司,又是天师老祖的,还有我姓名八字,有模有样,道具挺全啊。”
他旁边的小警察想凑个热闹,婚书己经被元熹收起来了。
元熹绷着小脸,瞄了谢匪一眼,只觉得他油盐不进。
罢了,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不想在这看他臭脸。
板凳划拉地面的声音有些刺耳,谢匪见小姑娘气闷的样子,拿出打火机在手里把玩。
“坐下!允许你走了?”
元熹看了他两秒,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知道你们现在案子很难推进,如果我帮你们找到凶手,是不是就可以摆脱嫌疑了?”
谢匪刚张嘴,耳麦里就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
“谢土匪!你给老子闭嘴,听听看人小姑娘咋说!”
关国华在谢匪带着元熹回来的时候,就将她的资料调了出来。
是他们县的高考状元,挺好一孩子。
今早带回来的那一袋儿组织,是三天前丢在那的。
人小姑娘是昨儿傍晚回来的,铁路网上有她的出行信息。
至于元熹和谢匪的关系。
关国华不好说,年轻人的事他少管,当务之急是破案!
虽说谢匪那小混蛋冷着脸挺唬人,但也分对象。
关国华打开询问室,将谢匪拎起来,自己坐在元熹面前。
“你好,我是关国华,可以说说你的看法吗?”
元熹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
天梁星坐命,公正无私,且执行力强,适合执法工作,难怪是谢匪上司。
“有对方生辰八字吗?”
黑暗里,一道带着戏谑的声音插进来:“还以为多有本事,小骗子一个啊。”
最后那个‘啊’字就很有魔性的拖着尾音拐了十八个弯儿。
明眼人都听得出来,他们谢队在阴阳人家小姑娘。
也是,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关国华刚想训斥两句,元熹出声阻止:“谢队这么看不起玄学五术,不如玩个对赌,如何?”
谢匪在某个方面是个狂热的赌徒,喜欢冒险和追求刺激,有种戏耍人间的感觉。
从他夫妻宫伤官见官就能看出,他喜欢时不时挑战一下规则。
元熹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拿对赌协议来钓他。
“赌什么?”
“没找到凶手,悉听尊便,找到了,你跟我回道观?”
谢匪桃花眼微眯,似笑非笑:“小骗子,这么有信心啊?还想包养我?”
包养?
元熹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改口道:“每周六陪我一天。”
她好充电。
谢匪挑眉,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可以。”
关国华:“......”
不是,你们俩个小同志当着我的面儿玩这么刺激,真的好吗?
元熹小脸舒展开来,鱼儿上钩了就好,有的是时间驯服。
“关局,那我们就用六爻的方式测算。”
元熹递过去三枚古币,让关国华依次摇卦。
期间,不光是监控室的人目不转睛看着这一幕。
询问室门口也挤满了脑袋。
他们往常都是在网络上或者路边看到,也没亲眼见过,还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么神奇?
“可以了。”
关国华手心的都冒汗了,一脸紧张的看她:“怎么样?”
元熹脑中复盘了卦象,神色有些微妙。
外面响起一阵‘咕咚’咽口水的声音,快说啊,可急死他们了!
“临白虎门前坐,化出艮为墓,他己经死了。”
关国华脸上的神情僵住,有些不可置信:“死了?”
门外看戏的众人也是一脸震惊,怎么就死了?
谢匪插兜靠在询问室的暗处,有些意外的看向元熹。
“死哪儿了,怎么死的?谁干的?”
“谢哥你问这些干啥?人又不是凶手,咋知道谁干......”的?
“被一个胖子用车子接走了,辰是水库,三、西爻为门户,在抛尸地西南方,你们可以从有水库的地方去找。
乾卦有船象,应该被人用绳子勒死在船下边了,你们现在派人过去应该就能找到。”
关国华看了谢匪一眼:“立马带人过去!”
谢匪取下耳麦,路过元熹的时候,将她锁定:“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否则就是浪费警力资源!”
元熹迎上他黑压压的眸子,毫不退缩:“那不能啊,毕竟他只是负责抛尸,真正凶手不是他。”
众人齐刷刷回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什么?那真正凶手在哪?”
元熹看向谢匪:“态度好点我就告诉你。”
谢匪:“......”
关国华一巴掌护在他背上,手掌都拍红了。
死小子,真硬!
“态度好点!听到没有?”
谢匪沉寂半秒后,一声低笑滑出他的喉间,捏着嗓音:“对不起~刚才是我态度不好~请你喝奶茶赔罪?”
玩儿他是吧?
那就别怪他恶心人了。
“嘶!”
不大的空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众人一脸见鬼了的表情,搓了搓手臂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关国华好险没绷着老脸。
臭小子,整这死动静!
元熹扯了扯嘴角:“等你找到再联系我。”
谢匪:“......”拿他当日本人整是吧?
“留个电话,保持联系。”
元熹没说:“你们应该调查我了吧,资料上不就有?”
吃瓜小警察们看的火热,这小姑娘真勇啊!
让他们执法一线的谢队长接连吃瘪,还说不出的不字来!
好看!爱看!呱唧呱唧!
谢匪临走前深深看了眼元熹,心里倒也没多生气。
反倒有些兴奋,这小骗子,挺记仇啊?
关国华起身对元熹说道:“别人他一般见识,就那臭德行,今天辛苦了,后续保持联系。”
对于关国华,元熹态度还是很好的。
元熹从公安局出来,看着头顶晴转多云,叹了口气。
充电宝一身反骨,不好放心使用。
刚到电力公司楼下,突然空降一盆花擦着她的鼻尖落下,鞋上沾了些泥土。
元熹:“......”好险,活着。
她顶着压力进了大厅,扑面而来的冷气稍微驱散了些暑气。
“女士,你好,近半年来由于没有及时缴费,需要支付滞纳金和所欠电费199.8元,微信还是现金?”
元熹缴完费,木着一张小脸走出大厅。
安慰自己,破财消灾。
结果迎面撞上一个穿着西装,踩着高跟鞋的干练女强人。
“抱歉,刚才是我家小朋友不小心将花盆推了下来,差点砸到你。”
“这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实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