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熹不擅长和这么多人近距离接触交谈。
网上还好,现实她多少有点社恐。
好在赵慧兰在一旁帮衬着,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大师,之前在首播间看你刻那牌子,是用来干嘛的?”
“镇宅护身,化灾解厄,招引正气,提升运势。”
元熹将手里的符纸叠好递过去:“诚惠288。”
女孩接过符纸,扫码付款。
“那和这符纸那个更好?我想给我男朋友求一个。”
“雷击木本身就蕴含了雷电的至阳之力,制成符牌入讳后,相当于护身法器。”
“我在网上一个道士小哥哥首播间刷到过,他卖的也是这种,好像几百千把块?”
“也是开了光的?”
“他是那么说的,买的人还挺多,我还以为就是个噱头。”
元熹:“......”
“你们有人买了?”
一只手颤巍巍的伸出来 ,女孩小小声的说道:“我、我买了,八百多。”
元熹接过她手里的牌子看了眼,面无表情。
女孩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大师,这该不会是假的吧?”
瞬间,以元熹为中心,围了一圈吃瓜群众。
等待元熹下文。
“木头是真的。”
“也有雷纹。”
女孩松了口气,旁边己经有人在向她要购买链接了。
“你们要的话,去他首播间蹲吧,这东西不好买。”
“说是全国范围内有人发现了雷击木,才会联系他们去取。”
众人点点头,觉得好像也有道理。
毕竟那树是天生天长的,那雷也不是他们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不可能因为说你要,人家就给你劈一颗。
“那没事,反正现在也是暑假,我可以多蹲蹲。”
“如果你们只是想买一块高压电劈过后的木炭,几百块有点贵了。”
众人:“???”
元熹都不用观炁术,都能看出上面没有雷炁。
更别说这人工雷击木的碳化痕迹明显分布不均,和大自然的雷电之力留下的电离痕迹,完全是两码事!
“还有,你买的时候他有没有告诉你,真正的雷击木是活的,燃烧时会散发异香?”
女孩有些僵硬的点头,觉得被这么公开处刑挺尬的。
但一想到要不是元熹,自己买了块假货,心里稍微这么平衡一点了。
“真的假的?现在造假都这么逼真了?”
“你以为呢?科技在进步,只要你想赚钱,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这能不能烧烧看?没别的,我就是想闻一闻真的和假的,是不是真不一样?”
女孩倒是觉得无所谓。
她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元熹所说那样。
到时候她得去维权!
元熹颔首,拿出之前切割下来的边角料,用火机点燃。
女孩在首播间买的那块确实有股焦臭味。
而元熹那块边角料点燃,飘出的味道清新自然。
不敢想,这要是用来烤肉,得美成啥样儿?
“OJBK!证据己经拍好,等我去找那商家好好掰扯掰扯,什么玩意儿卖假货!”
“话说大师,你这牌子多少钱一块?太贵了买不起。”
这元熹还真没想过定什么价位。
雷击木难得,还是千年的,纵使她祖上世代积攒,堆积在库房。
但那也是不可再生资源。
但若是放在那儿,也是一堆无用的木头。
还是变现吧,元家到她这一代,真是穷的‘揭不开锅’了。
“符牌28888,手串18888,支持预售,半个月内可以收到。”
“精力有限,一个月接受五个名额预定,能接受可以在我这里登记。”
除开刚才那些上完香,拜完佛,求了符,还有事先离开的人。
在场十几个,也不够分啊?
但既然他们今天选择了来这里。
终究是在上班和上进之间,选择了上香。
也出于对元熹的信任,相信这钱掏的绝对值!
元熹以为自己定价,一般打工人想要购买,肯定多少会犹豫。
但眼下的情况着实有些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增加名额是不可能的。
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她。
“大师,你这也太少了,我能提前预定下个月的不?”
元熹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就把下个月的名额也预订完了。
有些还是学生,元熹就推荐他们买了护身符。
总之都不白来。
快到晌午,她观里很少开火。
“大师,下次来,观里能提供斋饭吗?”
“不能,斋饭是吃素,我吃肉,观里现在不提供食宿。”
没必要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堂,做些表面功夫。
众人:“......”
看着观里重新归于安静,元熹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真心觉得,观里应该找个帮手,平日里帮她接待香客什么的。
观里的卫生现在都是由徐薇在负责,总不能让她出来接客。
活人还是避讳着好些。
屁股挨着板凳还没三分钟,谢匪的语音就发来了。
“游哥那边出事儿了,我要去一趟新塘。”
“正好小雅也醒了,你要去吗?”
元熹来了精神,给他回了个去字。
“那你出来,我己经到了。”
元熹目光短暂停滞,有些错愕。
到了?
等她来到村口,一辆低调内敛的黑色奥迪RS7停在路边。
谢匪侧靠在车门,手里把玩着没点着的烟。
看见她过来,唇角弯起一抹弧度。
“又见面了。”
元熹:“......”
他们不是每天都见吗?
至少谢匪住院这几天,俩人没少见。
线下见不着。
谢大警官宁愿砸钱,冲上榜一。
也非得赖在她首播间,看个够!
“你办出院了?怎么会突然就跑到我这来了?”
“顺路来接你啊。”
城里驱车过来也要半个多小时,和新塘更是两个方向。
到底哪里顺路了?
“你说出事了,是怎么回事?”
谢匪眉宇间掺了几分微沉的气息。
“一个星期前,他被人打了,还挺重。”
元熹这才想起,游鸣宇对她当时说的话信了,但又没全信。
毕竟在他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能有一个女人不嫌弃他。
该他感恩戴德。
“被他妻子的出轨对象打的?”
“嗯,对方在他们那一片儿算是混的不错。”
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起这么大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