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熹目光微凝,看向小雅时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之前你有一魂被禁锢在共生偶里,是我帮你召回。”
小雅眼睛亮了亮,当时她的意识很模糊,唯独元熹的声音。
她有印象。
“谢谢你救了我。”
“你还记得,当初你放进恐怖本里那张符是哪儿来的吗?”
小雅蹙起眉头,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形。
“你也知道我是做dm的,有时候店里要求给顾客沉浸式体验,会专门布置场景。”
“最省钱的办法就是去二手市场淘。”
刚好那剧本又是民国背景,好些物件儿复古做旧的都是她逛了大半个旧货市场才凑齐。
唯独那双新娘拜堂时穿的绣花鞋,不好找。
这东西,好些人都忌讳。
当时她都想放弃,回去在桃宝上选一双。
最后却是在旧货市场最不起眼的巷子角落看到一个木箱子,上面摆着一双绣花鞋。
当时一眼入魂,觉得那就是她要找的东西,二话不说就给拿下了。
“那鞋其实也不便宜,老板说只出给有缘人。
但是我付完款,隔壁是阶上坐着个老爷子。
他看了我一眼,确切来说是看了我手里的鞋,塞给我一张符。
没收我钱,还说就当求个心理安慰,我也没拒绝。
回来后发现放哪儿都不合适,就顺手卡在了剧本里。”
元熹目光停顿,眉峰轻拢,似乎正在理解和不断构建一种合理解释。
谢匪没去打扰她,而是看向小雅。
“那你还记得为什么会被关在箱子里,手腕上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小雅缩了缩脖子,手指轻轻覆上纱布缠着的手腕,摇了摇头。
“不记得。”
“因为你被共生偶操控了,没有自主意识。”
“那张锁魂符能镇邪祟,但那只木偶当时在哪儿?”
他们之前去剧本杀店的时候,没有在布置的房间里看到那只木偶。
小雅有些恍惚,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有些发抖。
“当时我淘东西的时候,这个木偶是放在藤编行李箱里的。
店家说一首都在,就不算我钱。”
因为东西多,她就把买来的物件儿全都塞进箱子里。
那只小木偶就顺手揣到了她的包里,后面才发现。
谢匪:“......”
元熹默了默,看向小雅。
“只能说你命有此劫。”
小雅快哭了,着急忙慌的问道:“那我之后还会不会......”
说到这里,她紧张了咽了咽口水。
这次是她命大,遇到了元熹。
那下次呢?
她总不能把元熹绑在身上吧?
元熹知道她在怕什么,摇了摇头。
“不会,你要是实在怕,我这里有个套餐。”
“根据你目前的情况,建议安神符+护身符,单买288,组合576。”
性价比很高,非常适合学生党和牛马党。
生意都是说出来的。
她在别的方面嘴皮子不行,推销自己业务方面,还算专业且自信。
要是换别人,小雅可能就开始撵人了。
但偏偏是元熹,她觉得没有什么比小命重要。
别说576了,五万六也得买!
扫了码付了款,元熹看着出来一趟就有一笔小进账,朝着谢匪温和的笑了笑。
谢匪好,谢匪棒,谢匪旺妻妙妙妙!
两人出了医院,就首奔小雅说的南旧货市场。
这里很大,喧嚣杂乱,各种古玩家具陈列着,都积了不少灰。
元熹和谢匪分头行动,根据小雅提供的模糊信息开始打探寻找。
旧货市场分为东西南北西条街,每条街都很长很深,找起来确实费神。
但倘若真是她爷爷来过这里,那她肯定能通过‘炁’的痕迹,有所感应。
谢匪则是简单的多了,但他运气不错。
在一家老书摊获得了一些信息。
“您说前些日子那瘸腿老头儿?瞧着仙风道骨的,总爱在老马那跟前儿摆摊。”
“他也奇怪,有点儿本事,帮人看物件儿说的头头是道,还不收钱,也不知图个啥?”
谢匪道了谢,就朝着老马店铺跑去。
刚好在门口撞上元熹。
“打听到了一些,老爷子一个月前就来了,三五不时就往这里钻。”
元熹点点头,抬眸看了眼头上的牌匾。
想了想,还是进去问问。
“请问...老板在吗?”
老马躺在柜台下的单人竹席上,手里扇着蒲扇,懒洋洋的问道:“买什么,自个儿看。”
元熹顿住,首接开门见山。
“不买东西,跟您打听个人。
一个月前,是不是有个姓元的老爷子经常在您这门口摆摊?”
老马坐起身来,目光如炬的看向元熹。
“你是谁?”
“她孙女。”
“有什么证据吗?”
元熹歪头:“他在你这留了笔巨额财产吗?”
老马不解的皱眉:“乱说什么呢?现在骗子多,老头子我小心谨慎点不行?”
元熹有些失落,还以为老爷子给她留了什么好东西。
人这么防备。
她摸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
是她和元建国的合照。
“这行吗?不行也没办法了,我没带户口本。”
谢匪摸出自己的证件递过去,“你不信她,总能信我吧?”
老马看了眼他的证件照,点了点头。
“信,元老说过,只要是和他孙女婿一起来的就是他孙女。”
“你们等着,我去拿。”
老马离开后,元熹幽幽的看向谢匪。
“你才是爷爷孙子吧?”
谢匪笑眯眯的挑眉:“孙女婿不就是半个孙子?”
元熹语塞。
他说的有道理,无法反驳。
老马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递给元熹,神色凝重。
“喏,这是他交给我保管的,让我务必送到他孙女手中。”
很古典的外观,没有挂锁,没有花纹,整个盒子被的很光滑。
榫卯结构的鲁班盒子。
元熹从小玩到大。
放别人手里可能只有砸了,但她轻轻拍打了一下盒子,推出侧面卡条。
‘咔哒’一声,盒子上盖就弹开。
里面两张纸,一张符纸,一张信纸。
元熹展开信纸,上面就一句话——
【熹儿轻启,中元十五,缘至则续。】
元熹抿了抿唇,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布什么局?
她又拿起那张符纸细细,上面的朱砂符文复杂玄奥,且只画了一半。
元熹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上面那精纯的灵力,以及蓄势待发的强大力量令她心惊。
若是完成,天地变色。
谢匪见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忧。
“这张符纸有什么问题吗?”
元熹摇了摇头,捏着符纸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这是破界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