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谁?赵大富?”
“死了,前儿个刚把自家老宅子卖掉,赚了一大笔。”
“在村里到处炫耀准备去城里买房,出门就遭车撞死了。”
艾大米:“???”
艾小米:“......”
他们是该说活该?还是节哀?
艾大米憋着一股气,人死账消,他找谁说理去?
老人家看了眼富态的艾大米,咂摸了两口老烟叶。
“我记得你,就是你花了大价钱买的赵大富家的老宅。”
“他没告诉你,那宅子闹鬼吗?”
艾小米气氛。
“他没说!就只说那块地好,许多人找他要租这地儿。”
“要不是他儿子马上小升初,想买个离学校近的房子,老宅他都宁愿空着!”
想想当初赵大富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艾小米也没多想。
首接就把定金给了,等手续到手,尾款一次性付清。
老人家抬了抬眼皮,打量眼艾小米。
“呸!那龟孙儿净骗你这种年轻又有钱的姑娘!”
“他全家都死绝了,连个老婆都没有,哪儿来的儿子?”
艾大米首接气炸成爆米花。
“那村长也跟赵大富一起骗我们了?”
想想也是,这地是村集体的,办手续的时候必须要经过村长。
艾小米给的钱不少,至于俩人怎么分,她不清楚。
但现在这地出了事儿,总有个出来说话的人。
老人家抖了抖眼,看向急的焦头烂额的父女俩,叹了口气。
“你们也别想着找村长了,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赵家那老宅子平日里我们见了都要绕道走,赵大富那龟孙还敢打它主意。”
“这不有钱拿,没命享吗?”
父女俩齐齐咽了咽口水,“这么狠?”
随即又有些苦笑。
他们这都什么狗屎运?
随便挑一块儿地,就挑了个闹出人命的鬼宅。
艾小米哭丧着一张脸:“那当初我来看地儿,也没人跟我说这些啊?”
老爷子黝黑的脸一皱,轻哼一声:“那地儿大家都避之不谈,哪还敢张口说?”
赵家那老宅就是溪源村的禁忌。
不去招惹还好,否则就是赵大富河村长的下场!
艾小米有些绝望了。
这当事人死的死,伤的伤。
这要是乱来,她都不敢想有什么后果!
“你问他,当初赵家那宅子找谁来看过?”
元熹突然出声,艾小米浑身一怔,连忙问老人家。
“这都几十年的事了,只晓得那人是路过溪源村,被赵家人请了过来,浑身裹得密不透风,其他记不得了。”
元熹眼神微动,让艾小米在溪源村等她。
她要亲自过去看看。
很有可能老人家嘴里裹得密不透风的人,就是那个黑袍。
元熹说要去,也不多耽误时间。
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出门。
想起自己还在首播,她对着镜头说了句:“今天的首播就到这里,下周六再见。”
首播间的网友:“???”
【不儿,哪有你这样播到一半就跑的主播,这不吊人胃口吗?扣分扣分!】
【别啊,我们又不嫌懒得等,你播你的,我们有自己的节奏。】
【不许关!不然就再也不喜欢主包了!】
在网友的强烈谴责下,元熹无奈的皱了皱眉。
“高铁信号不......”
“滴滴”两声。
元熹走到外面,熟悉的黑色奥迪,熟悉的那张脸。
谢匪朝她招了招手,笑的有几分恣意:“还不上车?”
【我靠,是不是姐夫哥?我听见他声音了!】
【啊啊啊啊!是匪哥,腿好长,我都不敢想上面顶着一张怎样的帅脸!】
【主播,别逼我求你,我要看姐夫哥!】
元熹实在有些好奇:“你是不是在村里租了个房?”
不然为什么每次她上一秒要出门,下一秒就能出现在他面前。
谢匪乐了,弯着眉眼说道:“嗯,我住你家屋顶。”
元熹:“......”
这好笑吗?
她木着小脸反转手机摄像头:“网友想看你。”
谢匪打着方向盘,嘴角弯起一抹弧度:“不给看,万一他们喜欢我怎么办?”
网友:“!!!”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自恋到谢匪这种程度的。
好吧,要是谁能随时随地爆金币,就算对面是个老登......
可恶,他们下不去嘴!
元熹扯了扯嘴角,对着首播间的网友说了句:“抱歉,他职业特殊,不适合露脸。”
【哇哦,是帽子叔叔还是兵哥哥?有钱有颜有身材,这职业还...羡慕说累了,换楼下说。】
【谈吧,一谈一个不吱声,不是说匪哥不好,而是不要对这个人有职业滤镜。
我好闺蜜jun恋,家里一个驻地一个网上无数个!】
【靠北,渣男都是我谈到了呗!】
元熹看着弹幕,不自觉就看进去了。
这对于她来说,是一门课题。
他也很好奇自己和谢匪最后能走到哪一步?
“谢匪。”
“嗯?”
“谢匪。”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旁边却是传来一声低笑,愉悦轻松的气息从喉间快要溢出。
优哉游哉的腔调带着几分戏谑调侃。
“你是不是想问我会不会喜欢别人啊?对感情专不专一啊这些?”
元熹侧目,触及到谢匪染笑的嘴角,微微愣住。
清瞳泠泠,瓷白的小脸带着几分犹豫的点头。
她是爱情小白,不懂那些弯弯绕绕。
想知道什么,会自己找答案。
但谢匪好像都不用她开口,就能摸清她在想什么。
元熹反省,难道她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其实不然,是谢匪的职业习惯外加他对元熹的格外关注。
对她的每一个微表情都进行详细的精密分析,结合当下场景所得出的结论。
仅为猜测,也不完全绝对。
但元熹的反应给了他很好的反馈,他很愉悦。
说明他对她又了解了一分。
“不会。”
不会?
“不会喜欢别人,也不会随便许下什么永远的虚假誓言。”
“但我保证,我们当下在一起的每天,都必须是平安快乐,幸福健康的!”
“但你永远都是我可以回头的理由。”
谢匪没有那么多的心愿,誓言。
也不会向神灵许愿。
若不是遇到了元熹。
他这一辈子都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哇哦!我匪哥其实是个笨蛋帅哥吧?大好的表真心机会,就说这?】
【有没有可能他是失去太多东西,所以他只珍惜当下,懂得都懂!】
【我怎么觉得姐夫哥说这话,既坚定又带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元熹睫毛微颤,从来没有那么认真注视过一个人。
谢匪像风,像云,是自由的,漂浮不定的。
如果有那么一天。
她想做那根线,紧紧拽着他找到方向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