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那天下着大雨，我在一堆尸体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他。
"那不是巧合。"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是专门去等你的。"
"什么？"
"那场屠杀......"墨临渊的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是我策划的。"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得我魂飞魄散！我死死盯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
"我用了三年时间追踪你的行踪，又花重金雇了那群魔修屠村。"他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忍，"一切都是为了制造一个'偶遇'，让你把我带回凌霄宗。"
寒意从脚底首窜上天灵盖。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为什么？"
墨临渊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床前，单膝跪地，与我平视。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竟泛起一丝诡异的紫芒，与锁魂坠的光芒如出一辙。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他一字一顿道，"前世是，今生也是。"
"荒谬！"我厉声打断，"我前世首到死都是处子之身，怎么可能——"
"不是这一世。"他摇头，"是更早之前。三千年前，你是青冥仙尊，我是你的道侣墨渊。我们共同创立了凌霄宗的前身——天枢阁。"
天枢阁？！那个传说中的上古仙门？
"后来你为镇压魔渊而死，我寻遍三界，终于在七十年前找到了你的转世。"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压抑千年的疯狂，"可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收了一个又一个徒弟......"
信息量太大，我的大脑几乎要宕机。三千年前？天枢阁？这太荒谬了！可墨临渊眼中的执念又那么真实，真实得令人毛骨悚然。
"你疯了......"我喃喃道。
"也许吧。"他竟轻笑了一声，随即恢复了那副冷峻的样子，"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沈烬、楚昭、萧澈，还有其他人，都在找你。而我——"
他伸手抚上我的脸颊，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是唯一一个不会伤害你的人。"
我该相信他吗？这个自称是我"前世道侣"的男人？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前世他为何眼睁睁看着我跳下诛仙台？为何不早一点告诉我真相？
太多疑问，太多谜团。但眼下，我似乎别无选择。
"北境......"我艰难地开口，"什么时候出发？"
墨临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柔和："今晚。你先休息，我去准备些东西。"
他起身欲走，我突然叫住他："最后一个问题。"
"嗯？"
"如果......"我攥紧了被角，"如果萧澈真的还活着，你会救他吗？"
墨临渊的背影僵了一瞬。良久，他头也不回地道：
"我会杀了他。"
房门轻轻合上，留下一室寂静。
我呆坐在床上，脑海中回荡着墨临渊的"坦白"。三千年前的夫妻？精心设计的偶遇？还有他对萧澈毫不掩饰的杀意......
颈间的锁魂坠突然微微发热，像是某种无言的回应。我低头看着这枚黑玉，恍惚间又看到了萧澈温润如玉的笑颜。
"萧澈......"我轻抚玉坠，喃喃自语，"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