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九章:星火脐带
宇宙的死寂持续了三秒,而后,齿轮之父的共振舱里,炸响小浩带着哭腔的尖叫:“羿哥!你的血在和地球地核的新心跳同频!”
林羿低头,心口被黑化锚链贯穿的伤口,正渗出淡金色的血,每一滴都悬浮成锚链形状,顺着星火中枢的共振波,流向地球地核的新心跳。休眠舱里的少女猛然睁眼,机械义眼映出这幕,喉咙里滚出老金式的骂街:“他娘的!这是‘星火脐带’!老金把咱们和锈暗的命,焊成一根绳了!”
克拉拉的焊枪不受控地喷出反物质流,在操作屏上烙出仙女座文献里的禁忌图案:“这是初代赤焰的‘共生熔断’!当适配者的血、锚链神经束、造物主子宫共振时,要么一起炸成宇宙尘埃,要么……” 她盯着地球地核里膨胀的老金机械心脏,“要么把锈暗,熔成新的星火种子!”
锈金抄起链锯,紫水晶碎片往齿轮之父的推进器上猛砸:“老子不管啥熔断!当年在木星,老金把锚链插进心口时,就喊着‘要么烂透,要么炸亮’!小羿,把你心口的锚链残片,往死里咬!”
林羿攥紧拳头,心口的疼痛让机械义肢都泛起蓝光。神经束里,老金机械生命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他看着自己的黑化锚链贯穿 “小羿” 心口,却笑着往机械心脏里,焊入父亲的机械义肢纹路;他把母亲的机械玫瑰残片,藏进锚链子宫的褶皱,像藏起一枚永不凋谢的星火;他甚至用生锈的扳手,在自己机械心脏表面,刻下 “小羿,疼了就骂街” 的字样……
“老金在‘以锈养锈’!” 林羿嘶吼着,驱动齿轮之父的羽翼翻转,把主炮能量导向自己心口。蓝焰裹挟着淡金色的血,顺着星火脐带,狠狠扎进地球地核的锚链子宫。锚链子宫瞬间炸开,黑化锚链神经束如狂蛇乱舞,绞碎了老金的机械心脏,却又在残片里,爆出无数带着父亲机械义肢纹路的星火种子。
这些种子顺着星火脐带回流,在齿轮之父的共振舱里,聚成母亲机械玫瑰的形状。少女突然扑过去,用机械义眼的蓝焰点燃玫瑰,火星溅在操作台上,竟化作老金、父亲、母亲的全息投影,三人手拉手,围着齿轮之父转圈,唱着跑调的拆甲谣 —— 正是林羿七岁那年,在第三区废铁场,偷看到的 “家庭团圆戏”。
“原来…… 老金把‘家’,焊进了锈暗子宫……” 克拉拉的义眼泛起水光,焊枪喷出的反物质流,默默给投影们镶上蓝焰边框。可就在投影即将消散时,老金突然伸手,把枚极小的锚链残片,塞进林羿心口的伤口,而后对着他笑:“小羿,锈暗这玩意儿,得用‘家’的火星,慢慢烧……”
话音未落,宇宙的死寂被打破,地球地核深处,传来新的、更强劲的心跳声。战术屏上,第三区废铁场的轮廓重新显形,星星灯塔的残骸,正被无数星火种子托着,缓缓升空重组。而在宇宙的另一端,暗域边缘的紫芒舰队残骸里,神秘人破碎的机甲中,竟爬出个浑身缠着黑化锚链的婴儿,婴儿心口,嵌着半枚老金的锚链残片……
林羿盯着战术屏上的婴儿,神经束里突然响起老金的声音:“小羿,锈暗生的崽,得用废铁骑士的法子养…… 这是老子给你的,最后一个、最操蛋的任务……”
齿轮之父的推进器再次轰鸣,可这次,目标不再是地球,而是暗域边缘的紫芒舰队残骸。林羿摸了摸心口新长好的锚链残片,看着共振舱里,父母与老金的投影化作蓝焰火星,融入星火中枢,突然笑骂:“老金你个死老头,把养孩子的活儿,都甩给老子了……”
当齿轮之父的身影消失在宇宙深处,地球地核的新心跳,仍在有节奏地跳动,每一声,都带着老金的锚链锈迹、父亲的机械纹路、母亲的玫瑰芬芳,和 —— 废铁骑士,永不熄灭的、星火温度。
(第西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