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的母亲?”小夭的嗓音颤抖。相柳猛然缠住她的手腕,蛇尾的力道几乎要将她骨头捏碎,声音却冷得像冰:“别被她蛊惑!”
话音未落,洞顶突然传来振翅声。无数血色蝙蝠裹挟着黑雾俯冲而下,它们的瞳孔泛着与冰棺女子相同的幽蓝,利爪撕扯着相柳喷出的毒液冰晶。小夭发现这些蝙蝠的目标并非攻击,而是疯狂啃噬着冰棺周围的符咒封印——每一道符咒被撕裂,冰棺蓝光便暴涨一分,仿佛封印之下压抑着能将天地撕裂的暴戾力量。
此时,小夭感到手腕上的相柳开始不安地扭动,似乎在预警更严重的危险。突然,洞内的温度骤降,冰棺蓝光大盛,发出阵阵刺耳的轰鸣声,整个洞穴似乎都在颤抖。蓝光映照在洞壁上,浮现出一幅幅古老的符文图案,符文流动着,仿佛在抗争着某种未知的威胁。
洞穴震颤愈发剧烈,冰棺符咒己被蝙蝠撕碎大半。棺中女子的身体开始崩解,冰晶在空中重组为一张巨大的脸,与她生前容颜一般无二,却扭曲着发出癫狂的笑声:“相柳……我的孩子……母亲终于能撕开这牢笼,让你真正属于我了!”
相柳的蛇身突然爆发出刺目银光,强行将小夭、左耳和苗圃推向洞外。但小夭却反手抓住他的蛇尾:“相柳你要做什么!”小夭又被带了回来。
果然,冰棺崩解的蓝光如漩涡般席卷而来,将相柳死死禁锢在半空。蓝光中,女子的脸不断变换形态,浮现出无数重叠的面容——有慈母的温柔、有魔女的狞笑、有神女的悲悯,最后定格成一道凄厉的嘶吼:“相柳……我的孩子…我生下你便是为了今日!以你的妖血为引,为我重塑上古神躯……到那时,我就能撕开这牢笼,我们母子就可以团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快!”
“相柳……我的孩子……母亲终于能撕开这牢笼,让你真正属于我了!”她的声音如千万把刀刃刮过岩壁,又似深海中的鲸歌裹挟着无数冤魂的哭嚎。小夭被声波震得耳膜生疼,却见那张面孔突然分裂成九张相同的脸,每张脸的瞳孔都燃着幽蓝火焰,疯狂地重复着同一句话,语调时而缠绵如情人的低语,时而暴戾如雷霆劈裂苍穹。相柳的蛇身被蓝光禁锢在半空,鳞片表面浮现出一道道血色裂痕。女子的脸突然俯冲向小夭,几乎贴在她的鼻尖:“滚开!你凭什么碰我的孩子?他本该是我的武器,我的祭品,我的一切!”她的面孔在距离小夭一寸之处骤然定格,左半边脸维持着慈爱的微笑,右半边却腐烂成白骨,眼眶中爬出无数冰蚕,啃噬着她仅存的皮肉。
小夭触到蓝光漩涡的核心,意识被强行拽入女子的残破记忆。画面如万花筒般疯狂旋转:她看见九头巨蟒的本体盘踞在海底火山口,周身环绕着扭曲的时空裂隙。它的身躯并非纯黑,而是被无数诅咒符文蚀刻成斑驳的血色,九颗头颅轮流发出不同语言的咆哮,声音中夹杂着远古神族的战歌与妖魔的诅咒。而冰棺女子的身影出现在海面之上,她手持冰魄长剑,身披神光织就的铠甲,却赤足踏浪,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烈焰。“你为了一己私欲,将灾厄之力注入地脉,让九州生灵涂炭!”女子的声音如寒冰裂空,剑尖首指巨蟒的第三颗头颅。
那颗头颅突然裂开狰狞的笑纹:“泠月,你不过是被命运玩弄的棋子!你我结合诞生的孩子,才是真正能撕裂天道的武器!”小夭的瞳孔骤缩——画面中,女子的剑光与巨蟒的毒息在空中相撞,迸发出足以扭曲时空的冲击波。巨蟒的第七颗头颅被剑气斩落,却化作万千蛇影缠住女子的身躯。她浑身浴血,却在最后一刻将腹中未成的胎儿剖出,用冰魄之力将胎儿与巨蟒的银鳞注入婴儿体内推入大海深处。女子的声音带着泣血的悲鸣:“我以自身为牢笼,锁住他的妖魂……相柳,若你能逃过宿命,便忘了我们吧……”最骇人的是,她看见女子将自己封入冰棺前的最后一幕——她的五指深深刺入自己心脏。瞳孔中燃烧着既绝望又癫狂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