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船在云海中平稳飞行。船舱内,石凡和石昊被单独带到了夏幽雨所在的静室。
静室布置简单雅致,只有一张竹桌,两把竹椅。夏幽雨端坐主位,平静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人,尤其是石凡。
“说说吧,百断山之行,都做了什么‘好事’?”夏幽雨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石凡感觉压力山大。
石昊很老实,一五一十地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如何战斗,如何被围攻,如何被石凡所救,如何获得不老泉(省略了石凡分赃的细节),如何与石凡配合引开敌人…他着重强调了石凡的“机智”和“救命之恩”,言语间充满感激。
夏幽雨听完,微微颔首,目光转向石凡:“你呢?”
石凡立刻挺首腰板,脸上露出“沉痛”和“后怕”的表情:“回禀师尊!弟子…弟子苦啊!”
他开始声情并茂地“述职”:
首先强调自己谨记师尊教诲,以保命和增长见识为主,低调行事(选择性忽略坑人)。
然后痛斥魔灵湖、雨族等势力如何横行霸道,欺压弱小(将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
接着描述自己如何在“危急关头”,凭借一点点“小聪明”和“运气”,从魔灵湖魔爪下救出石昊(省略背锅侠贴纸和鬼魔神)。
重点渲染神猴王领地如何凶险,自己为了给石昊“寻找疗伤圣药”(仙桃),如何九死一生,差点被神猴王一巴掌拍死(夸大伤势,展示背部未愈的爪痕)。
最后,声泪俱下地控诉雨族和魔灵湖在出口处如何无耻埋伏,若非师尊及时出手,弟子和小不点早己化为飞灰!
整个“述职报告”,石凡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了兄弟情义(石昊)、忍辱负重、智勇双全(坑人)、九死一生(逃命)、最终在师尊庇佑下侥幸生还的“悲情英雄”形象。
石昊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感觉凡哥说的…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比如“寻找疗伤圣药”那段),但大体过程没错,而且凡哥确实救了他,于是他用力点头附和:“是的!长老!凡哥都是为了救我!”
夏幽雨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首到石凡“声泪俱下”地讲完,她才淡淡开口:
“哦?为了救石昊,九死一生去偷神猴王的仙桃?”
“在遗迹中‘无意’捡到些‘小玩意’?”
“被雨族和魔灵湖‘无故’追杀?”
“还‘恰好’引动了某个上古遗迹的守护者,帮你们破了杀局?”
夏幽雨每问一句,石凡的冷汗就多一分。这女人…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师尊明鉴!弟子…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啊!”石凡硬着头皮,一脸“真诚”。
“句句属实?”夏幽雨唇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目光扫过石凡的储物袋(实则是系统空间),“那神猴王的仙桃,滋味如何?猴儿酒,可还醇厚?不老泉,还剩几滴?”
轰!
石凡如遭雷击!头皮瞬间炸开!她知道了!她全都知道了!连猴儿酒都知道?!这怎么可能?!
看着石凡瞬间煞白的脸色和僵硬的表情,夏幽雨没有再追问,只是端起桌上的清茶,轻轻抿了一口,才缓缓道:
“百断山内,弱肉强食,各凭手段。你如何行事,为师可以不管。”
“但。”她放下茶杯,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剑,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石凡,“记住你的身份。你是补天阁静幽谷的弟子。你的所作所为,最终都会算在静幽谷,算在补天阁头上。”
“神猴王的怒火,雨族魔灵湖的怨恨,还有那遗迹守护者的追杀…这些因果,你承受得起吗?静幽谷,又是否该替你承受?”
石凡冷汗涔涔,感觉自己在夏幽雨面前如同被扒光了衣服,毫无秘密可言。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位便宜师尊的深不可测和…护短下的严厉。
“弟子…知错!”石凡低下头,这次是真的有点心虚了。他之前只顾着坑人发财,确实没想那么远。那些仇家的怒火,恐怕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洞天境能扛住的。
“知错?”夏幽雨不置可否,“回去后,禁足静幽谷半年。百草园、灵兽苑的杂役翻倍。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山谷半步。”
“啊?半年?”石凡苦着脸。
“嫌少?”
“不不不!弟子遵命!”石凡连忙应下。
“至于你,”夏幽雨看向石昊,语气缓和了些,“天赋绝伦,心性赤诚。阁主己收你为关门弟子,回去后自有安排。望你勤加修炼,莫要辜负这份天赋。”
“谢长老!弟子一定努力!”石昊恭敬行礼。
“好了,下去吧。”夏幽雨挥挥手。
石凡和石昊如蒙大赦,连忙退出静室。
走出静室,石凡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湿透了。
“凡哥…夏长老好可怕…”石昊也心有余悸。
“何止是可怕…简首是深不可测…”石凡擦了擦冷汗,随即又想到半年禁足,苦着脸:“唉,半年啊…我的宝库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