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药?!”
那嘶哑破碎、裹挟着浓烈血腥气与荒诞惊骇的质问,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苏明玥的耳畔!他滚烫的、带着剧痛余悸和冷汗气息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激起一阵本能的战栗!
苏明玥的瞳孔骤然收缩!寒星般的眸子里,那冰冷的怒火瞬间被一种更深、更陌生的惊疑取代!药?什么药?这个疯子到底在胡说什么?!
但此刻,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这荒谬的指控!
傅砚辞那如同铁箍般的手臂,正死死地、带着一种近乎要将她勒断的蛮力,将她禁锢在他滚烫而汗湿的胸膛!他高大的身躯因为方才那剧烈的动作和剧痛的骤然消退而微微颤抖,却依旧散发着骇人的力量感和一种濒临失控的、偏执的疯狂!
“放开我!傅砚辞!”苏明玥的声音因为愤怒和被侵犯而尖锐起来,她奋力挣扎,指甲狠狠划过他禁锢在她腰间的手臂!墨蓝色的丝绒裙摆被粗暴的动作扯得凌乱,高开叉下莹白的长腿在混乱中惊鸿一瞥,引来周围更响亮的抽气声和闪光灯的狂闪!
“傅砚辞!你他妈给我放手!”周屿深彻底暴怒,脸色铁青地冲上来,一把抓住傅砚辞的肩膀,试图将他扯开!
周围的宾客也骚动起来,有人试图上前劝阻,场面一片混乱!
就在这混乱的中心——
傅砚辞对周屿深的拉扯和周围的喧嚣置若罔闻!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身体内部翻天覆地的剧变带来的、颠覆性的震撼和随之而来的、更加汹涌的占有欲中!她是药!是唯一能缓解他酷刑的解药!这个认知如同魔咒,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理智和顾忌!
他不能放手!绝对不能!
“呃……” 下腹深处,那被暂时压制下去的灼痛感,似乎因为苏明玥剧烈的挣扎和距离的微小变化,又开始蠢蠢欲动!这细微的波动如同最严厉的警告,瞬间点燃了傅砚辞眼中更深的疯狂!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混乱的现场,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瞬间捕捉到了目标——距离他们最近、通往顶层专属休息区的、印着金色“傅”字的专属电梯!
必须离开这里!立刻!马上!把她带走!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他混乱的脑海!
下一秒!
在苏明玥再次奋力挣扎、试图用膝盖顶撞他腹部的瞬间!在周屿深的手即将再次抓住他手臂的刹那!
傅砚辞那只原本死死按在自己小腹上的手,猛地抬起!
那只手,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蛮横,如同铁钳般,狠狠地、精准地捂住了苏明玥因惊怒而微张的——嘴!
“唔——!!!” 苏明玥所有的怒斥和挣扎都被那只冰冷、带着汗湿和血腥味的大手死死堵了回去!只剩下闷在喉咙深处的、愤怒到极致的呜咽!她那双寒星般的眸子瞬间瞪大,里面充满了被彻底冒犯的、冰冷的、几乎要喷出火来的杀意!
傅砚辞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那眼神会将他仅存的疯狂烧成灰烬!
他借着苏明玥被捂住嘴、身体瞬间僵硬的空档,另一只手臂如同钢索般更加用力地勒紧她的腰肢,几乎是半拖半抱,凭借着身高和力量的绝对碾压,以及那股被求生本能和占有欲驱动的、野兽般的爆发力,蛮横地撞开挡在身前试图阻拦的周屿深和一个侍者!
“滚开!”
在周屿深惊怒交加的怒吼和周围一片哗然中,傅砚辞如同拖着最珍贵的战利品,也像是拖着一枚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踉跄着、却又无比迅猛地冲到了那部专属电梯门前!
“滴——!”
他的指纹瞬间刷开了紧闭的电梯门!
厚重的、消音效果极佳的金属门无声滑开,露出里面冰冷、狭小、铺着暗金色地毯的空间。
傅砚辞没有丝毫犹豫,如同抱着救命稻草,又像是押解囚犯,用尽全身力气,将被他捂住嘴、徒劳挣扎的苏明玥,狠狠地、粗暴地拽了进去!
“砰!”
苏明玥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光滑的金属电梯壁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闷哼声被死死捂在傅砚辞的掌心!
傅砚辞自己也因为惯性,高大的身躯狠狠撞在另一侧的电梯壁上!刚刚平息下去的剧痛因为这剧烈的撞击再次翻涌!他闷哼一声,额头瞬间又沁出一层冷汗,按在苏明玥嘴上的手也因为剧痛和身体的撞击而微微松动了一瞬!
就在这一瞬间!
“呜——!” 苏明玥抓住这千分之一秒的空隙!被彻底激怒的母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猛地偏头,摆脱了他捂嘴手掌的大部分禁锢!那双燃烧着冰冷怒火的眸子,如同淬毒的寒星,死死钉在傅砚辞近在咫尺的、布满冷汗和痛苦的脸上!
下一秒!
她张开嘴,露出洁白的贝齿,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狠厉,狠狠地、用尽全力,咬在了傅砚辞捂在她嘴边、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的——
虎口上!
“呃啊——!!!”
一声猝不及防的、痛苦到变调的惨叫,从傅砚辞紧咬的齿缝间迸发出来!那声音在狭小的电梯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剧痛!一种截然不同的、尖锐的、皮开肉绽的剧痛,瞬间从虎口处炸开!瞬间压过了下腹那沉闷的隐痛!
温热的、带着铁锈腥味的液体,瞬间涌出,染红了苏明玥的唇齿,也染红了傅砚辞的手掌!
傅砚辞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到,猛地缩回了手!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虎口,那两排深深的、几乎要见骨的牙印,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珠!钻心的疼痛顺着手臂的神经首冲大脑!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靠在金属壁上、唇边染血、眼神冰冷如同极地寒冰的苏明玥!
她正用手背狠狠擦去唇角的血迹,墨蓝色的丝绒礼服因为方才的撕扯和撞击而凌乱不堪,肩带滑落一边,露出莹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发髻散乱,几缕乌发黏在汗湿的颊边,狼狈不堪。但她的脊背却挺得笔首,如同被风雪摧折却永不低头的青竹!
那双寒星般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滔天的怒火、冰冷的鄙夷,以及一种被彻底逼到绝境的、玉石俱焚般的狠绝!
她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唇瓣因为沾染了他的鲜血而显得异常妖异。她死死盯着他,那眼神如同在看一条肮脏的、失去理智的疯狗!
嘶哑的、带着浓重血腥味和滔天恨意的声音,如同冰锥,狠狠砸在傅砚辞鲜血淋漓的手掌和他被剧痛与荒谬反复撕扯的神经上:
“疯狗——!!!”
“叮。”
电梯门在此时,在两人如同困兽般对峙的目光中,在傅砚辞鲜血滴落暗金色地毯的轻微声响里,在苏明玥那声“疯狗”的余音中——
无声地、彻底地合拢。
将这片狭小的、充斥着血腥、暴戾、剧痛与冰冷恨意的空间,与外面那个浮华喧嚣的世界,彻底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