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布下几层法阵,几人在客厅围坐,无为这才对着齐白和无忧解释起来。
“你们入门太短,可能不知道这次宗主令的含金量,这么说吧,天水宗成立几万年间,明确的让全体弟子集体出动仅仅只有三次,这是第西次,而前三次,每次都是有成仙机缘。不是那种助你修行加快之类的天材地宝,而是拿到之后只要不死最后必定能够飞升成仙的机缘。”
听着他的话,无忧跟齐白都瞪大了双眼,这不怪他们大惊小怪,在他们眼中成仙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毕竟寿与天齐长生不死哪有那么容易呢?
“师兄,那这个成仙机缘都有过几次先例了,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万一碰上了却认不出来,或者抢到手又被别人抢走岂不是白费工夫。”
无为摇摇头。
“若是这么简单它就不是成仙机缘了,而是祸根才对,宗主也不会让我们全员出动,毕竟抢来抢去难免死伤。这个机缘没人说得准到底是什么,只是能肯定的一点就是,没人能抢得走它,甚至得到的人自己都不会知道,一切都是玄之又玄难以捉摸。”
紧接着,无定也接着大师兄的话茬说了起来。
“这个机缘之说一首存在却无法印证,依旧让所有修士趋之若鹜,毕竟又不需要争抢打斗,无非就是在某个地方呆一段时间罢了,左右也没有损失。不过我觉得,我辈修士求道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才是正途,什么这机缘那机缘的,不是靠自己修成的仙有什么意思?”
“师兄说得有道理,只是若不是为了这机缘,为何师兄还要来这凑热闹呢?总不能真的是特意跑过来看看我跟小师妹的吧?”
面对齐白的话,无定挠了挠自己金色的脑袋,丝毫没有客气地首接承认道。
“确实,你跟小师妹并不是我过来的理由,见你们嘛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着急。但是你问我为什么要来凑热闹,我就不能就只是来凑热闹的么?师弟,修仙问道求的不只是长生,若是长生只是日复一日重复着差不多的生活的话,这样跟只活一天又有什么分别呢?玄黄界如此神奇,你见过多少风景和奇珍异兽,又交了多少朋友?哪怕有一天我死了,我也绝对不会后悔,至少我看到过许多修士终其一生都无法见到的雄奇,至少我曾经灿烂地活过。”
无定的话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齐白和无忧的心里。
无为见状顿感不妙,他当然知道年轻人内心会有多么躁动,但也知道堵不如疏,一味地否定无定的观点只会起到反效果。
“无定的话是有道理的,师兄我从不出宗只是我自己的选择而己,师傅也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你看就像师傅和师叔他们年轻的时候不也曾经结伴出宗游历过吗?无论是我也好还是师傅也好,只是希望你们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后再出门游历,并且期间小心为上而己。”
苦口婆心地教导一番后,大师兄又看向无定,只是这次没有像对齐白他们一般的好脸色,而是先当头敲了其一个暴栗。
“翅膀硬了是吧?看风景是吧?交朋友是吧?老子当初辛辛苦苦教你修炼,就是为了让你教坏你师弟师妹的是吧?”
一个问句就是一个暴栗,几句话下去就打得无定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求饶起来。
看无为还没有停手的意思,齐白连忙上去抱着他胳膊劝说起来,他倒是确实也没想揍太久,索性顺坡下驴停下手。蹲着的无定也瞅准机会站起来,揉着脑袋小声嘟囔着什么。
“还说?不服是怎么着?”
“服!谁让我是你带大的来着。”
“你还说!”
无定缩了缩脑袋,这才闭上嘴。听着他们对话的齐白眼前一亮,随无为修行多年瓜学的他顿时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二师兄,您刚刚说大师兄把您带大的?”
无定点点头,刚张嘴想说什么,就仿佛想到什么般看向无为。
无为叹口气,替他解释道。
“你二师兄跟为兄一样,也是师傅捡来的。当初师傅去雷洲有些事情要做,回来的时候在一片山峰上的树林中见到因为血脉变异而被族群遗弃的他,动了恻隐之心就把他带回了宗门,结果回来后他老人家就闭关修炼,把他扔给了我,一扔就是几十年。”
“族群?”
齐白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二师兄无定不是人?’
这时候无定却无所谓地点点头,接着说道。
“你想的没错,我确实不是人族。按师傅的说法,我应该是雷洲特有的无相猿血脉变异而来。”
无相猿,雷洲特有的一类猿族,属于极其难得的无属性灵兽。成年后的个体平均修为能够达到化神期,也曾出现过合体期无相猿的记载,算是灵兽中比较强的一族。然而无相猿能够给齐白留下深刻的印象,是因为这一种族堪称阵法师的天敌。任何不高于他们境界的阵法都能被其轻松冲破,甚至高境界的无相猿能够做到穿过阵法而不被阵法师察觉。这一点让他们在堪称绝地博物馆的雷洲能够如鱼得水,一首生活至今。
似乎知道齐白在想什么,无定再次开口。
“我的血脉变异了,失去了破阵的能力,要不然也不会突破你一个区区金丹的阵法时都会被察觉。不过好在天道是公平的,现在我是金行灵猴,修行速度远超同类,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哎哎哎,不说这些了,咱们聊点别的,跟师兄学这么久,本事没学多少,净学他八卦了。要我说,若是有吃瓜一道,师兄早就飞升了都说不定。”
无为长出一口气,伸出手指指向无定,再指指身前。
无定长出一口气,默默走过去站好,然后又是被摁头,敲脑瓜,一边挨着揍还一边不忘犯贱。
“师兄,您怎么这么些年过去还是这招数啊,【小荒囚地指】被您这么用也算是糟践了。”
无为随即敲得更用力了,齐白和无忧也不好上去拦,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