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崖从建宗初期就存在,随着岁月流逝在崖壁上留下的剑气越来越多,靠近三丈内,剑气会向你主动攻击。
苏灼站在三丈内,己经许久没有退后,反而向前了几步,攻击的剑气越发密集。
打来的剑气出自不同修士,攻击力道风格都不同。
她日夜挑战剑崖剑气也吸引了不少弟子前来看热闹,随着时间的流逝,人逐渐离开,还在看的人寥寥无几。
苏灼不分昼夜在剑崖前接受无数剑气考验,己经走到剑崖一丈前。
她现在出剑的速度与反应极快,或者说她看到感知到剑气,身体所有肌肉有了惯性配合出剑。
脑子与身体极致的配合,己经不需要刻意的思考,那些招式连招随着看到的剑气,自动在脑海中组合成连招,想好的同时身体己经出剑。
她的思绪渐渐放空,当她反应过来时西周一片刺目的白色。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挑战剑崖上的剑气么?
下一瞬,从她脚下开始绿意蔓延,形成草地树木山丘,天空一片蔚蓝无云无日。
这里莫不是剑域,可剑域不应该全是剑么?就像剑冢一样,她怎么到了宁静山谷。
不远的树下出现一道白衣身影,飘然的发丝衣摆,光看背影就风姿绰约。
苏灼靠近小心翼翼问道:“前辈是剑崖的剑魂么?”
那人转身,俊秀的五官,眉眼却带着剑的锐气,他哼笑一声,“何人从我剑域离开,泄露了剑域的秘密?”
“前辈放心没有人泄密,只有我看到外域的提示知晓。”她这样说也没错,那弹幕可不像青川修仙大陆本土的东西。
他眉眼锐气收了些,“你是刻意寻我?”
苏灼带着点讨好,“就算刻意也要我的剑术得您认可,才可入其中不是么?”
剑魂语气漫不经心,“你竟能入,自然代表你我有一段传道之缘。”
苏灼顿时笑得眉眼弯弯向眼前人行礼。
剑魂站着受她一礼。
苏灼行礼后左右张望,询问道:“前辈这剑域怎么是这模样的?”一点剑气杀意都没有。
剑魂解释着,“剑域没有固定的模样,根据进入者的剑意变化,习杀剑之人进入这里就是血雨腥风。”
苏灼奇怪道:“我还没修出剑意呢!”
“你习的是什么剑法?”剑魂询问道。
苏灼立刻答道:“基础剑法和造化万法剑诀。”造化万法剑意在参悟万物规则,第一层为草木剑意,她只在练剑的间隙,偶尔打坐发呆观看草木变化。
剑魂一脸了然,“那就对了,造化万法是从世间万物的规则领悟剑意,你还在领悟第一层吧?”
“正是!”造化万法剑可不是普通烂大街的剑法,虽不知是何人藏入书阁中,但知道此剑法的人应该很少,没想到这剑魂却门清。
剑魂没说话,抬手折下一节树枝,往前一挥。
苏灼看这剑魂和她师尊一样,喜欢随手折取身旁的枝干为剑。
剑魂在她面前舞剑,苏灼睁大眼睛看,竟从他的招式间看到植物生长枯荣的自然韵律,变化为剑招节奏。
他动作自然又优美,并没有固定的招式,好像只是一棵草一树枝,自然的随风飘动。在风中生长变化,又受雨淋雪压,从荣到枯,又从枯到荣。
原来草木剑意是这样的,不止体现草木的形态,还有时间。
他又如一阵风过停下,“既观万物,以万物为道,万物亦可为剑。”
下一瞬,剑魂手往空中一握,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剑,“来吧,出剑!”
苏灼学着刚刚看到剑魂的招式出剑。
几下就被剑魂用剑拍在手腕,“招式虽柔,但柔中需带韧性!”
她手腕被抽痛得脸色变了变,揉了揉又继续出剑。
又被剑魂打手臂,“动作太僵硬了,你看过风吹过树的感觉么?”
苏灼不知被剑魂挑剔了多久,他终于勉强点头,“有几分草木的柔性,但其剑意最高境界是折枝斩铁,不依赖手中高阶灵剑,以花以叶为剑。”
剑魂松手,刚刚凝聚的剑随风消逝,“你回去吧!”
“就这?”她这么努力对抗剑气,进入剑域,就只是剑魂指点一二。
剑魂背手而立,“那你还想要什么?”
好像弹幕也没说剑域里面有什么机缘,但他都问了,苏灼自然不客气,“剑道传承?”
“没有。”剑魂面无表情。
“绝世神剑?”
剑魂瞥她,“把我给你?”
苏灼看了看自己手中剑,对比普通修士算很好,但用来存放剑魂,好像不太够档次。
剑魂看她还真想让自己进入那把破剑,冷漠无情道:“滚!”
看他马上要扔自己出去,苏灼立刻道:“等等,那我问个问题总行吧?”
剑魂冷淡道:“说!”
“前面与我切磋剑术那女修,我会输给她么?”她想剑崖处的一切都应该在他掌握中。
刚刚她不是打败那女修了么?剑魂想了想她问的可能不止刚刚那一场,“她习的剑诀为天阶,只是不够熟练,我看她也有几分天赋。
但真正的剑术比试是比道,如果你能参悟造化万物剑,剑招再精妙也比不过剑道。”
听他的语气,对纪蓉剑术带着认可,苏灼问道:“前辈想指点她?”
“我在这就是为了点拨有剑术天赋的无极宗的弟子,怎么你和她有仇?”剑魂眼中带着看好戏神情。
“算有些恩怨。”
剑魂难得笑了,“那你可要好好努力了!出去后别说剑域与我之事。”
他这意思好像怕自己出门给他丢脸一样,但刚刚他在剑术上给自己指点还是要道谢的。
剑魂再次受这一礼,“回去吧。”
苏灼回到剑崖面前,还是维持着出剑的姿势,周围没有剑气出现攻击她。
似乎短暂的剑域之行只是一个梦,但剑魂用剑打她手腕的痛还记忆深刻。
剑崖上的剑痕都是前辈们留给后辈的指点,她向崖壁剑痕行了一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