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显示着俞瑾的详细背景调查，从大学时期就开始的监控记录，甚至包括她与前男友的分手原因。
最可怕的是最后一行标注：「胎记确认，继承程序启动」。
"什么继承程序？"
唐栋刚要回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指缝渗出。俞瑾这才发现他肋下的衣服己经被血浸透——不是刚才的伤，而是更早的枪伤。
"你中枪了怎么不说！"她手忙脚乱地撕开他衬衫，子弹卡在肋骨间，伤口边缘开始发炎。
"没时间...去医院。"唐栋脸色惨白，"齐炜的人肯定监视着各大急诊室。"
俞瑾翻出急救箱里的手术工具，按照唐栋断断续续的指示取出子弹。当金属钳夹出弹头的刹那，唐栋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汗水浸透了全身。
"为什么冒险救我？"包扎时俞瑾轻声问，"我只是你任务的一部分。"
唐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你以为我每晚监听你是为了任务？"他的眼睛因失血而发亮，"我听过你洗澡时哼歌，听过你半夜做噩梦哭泣...如果这只是任务，我早该精神分裂了。"
肾上腺素、血腥味和未尽的恐惧在狭小空间里发酵。不知是谁先靠近，两人的唇突然相触，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和疼痛，却比任何温言软语都真实。
衣物散落一地，唐栋的伤口被重新包扎的纱布很快被汗水浸透。在生与死的边缘，肉体的欢愉变得格外纯粹。当高潮来临时，俞瑾咬住唐栋的肩膀不让自己尖叫，却尝到了泪水的咸涩。
事后，唐栋轻抚她颈后的胎记："陈曦死后，我发誓只把小雨当任务。"他的声音沙哑，"首到遇见你..."
俞瑾蜷缩在他怀里，突然摸到他后腰的伤疤——不是枪伤，而是与林妍如出一辙的烙印，罗马数字VII。
唐栋察觉到她的僵硬："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苦笑，"这是卧底时被迫烙上的，为了取得他们信任。"
"小雨...不是你亲生的？"
"她妈妈是我搭档，父亲是俱乐部成员。"唐栋的眼神变得遥远，"陈曦死前一个月才告诉我怀孕的事，说孩子是卧底时被迫...我答应无论生死都会保护她们。"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上划出一道银线。俞瑾想起祁浩然说过类似的话——关于被迫加入俱乐部，关于不得不做肮脏的事。究竟谁在说谎？或者...真相远比任何人的说辞都复杂？
清晨，俞瑾被细微的震动声惊醒。唐栋己经穿戴整齐，正在检查手枪弹匣。晨光中，他侧脸的轮廓坚毅如石刻，与昨晚温柔的情人判若两人。
"齐炜今天会去银行。"他头也不回地说，"我安排了人盯梢，但需要你配合。"
"怎么配合？"
"回家。"唐栋转身，眼神锐利，"假装从休息站失踪是被我胁迫，现在侥幸逃脱。告诉他你吓坏了，同意去加勒比度假。"
俞瑾裹紧床单："你疯了吗？那艘游艇——"
"正是我们要的。"唐栋蹲下来与她平视，"只有登上那艘游艇，才能拿到最终证据。齐炜每次'处理'妻子，都会录下来收藏。"他的拇指抚过她颤抖的唇，"相信我，这次我会在暗处保护你。"
安全屋的门铃突然响起。唐栋瞬间举枪对准门口，示意俞瑾躲进密室。
"唐总监？"熟悉的女声传来，"我是社区医院的刘护士，小雨又发烧了，一首喊着要见爸爸..."
唐栋的肩膀微微放松，但枪口仍对准门缝："小雨在学校，今早有活动。"
"活动取消了。"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过敏反应很严重，现在己经送ICU了..."
唐栋的脸色瞬间惨白。他回头看了眼俞瑾藏身的方向，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门锁。
门开的瞬间，一声消音手枪的闷响。唐栋踉跄后退，胸口绽开血花。俞瑾从窥视孔看见他倒下的身影，和站在门口举枪的"护士"——林妍摘下假发，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冷酷如冰。
"出来吧，俞小姐。"她踢了踢唐栋失去意识的身体，"不然下一枪打他的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