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林悦的指甲深深抠进墙上那张 “暗夜” 成员分布图，纸张被刮出刺耳的 “沙沙” 声。她脸色煞白，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耳朵里 “嗡嗡” 作响，眼前的字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扭曲成一团。老鬼叼着的香烟快要烧到过滤嘴，烟灰簌簌落在他满是油渍的外套上。他眯起眼睛，看着林悦呆立的模样，伸手在她眼前快速晃动：“林小姐！醒醒神儿！回回魂儿！”
林悦像是被电流击中，猛地打了个激灵，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砰” 的一声，后背重重撞到桌子，桌上的陶瓷杯应声而碎，尖锐的瓷片溅到脚边。她声音抖得厉害，喉咙像是被手掐住：“怎么会是他……” 老鬼眉头拧成个 “川” 字，“滋溜” 一声掐灭香烟，手指被烫得微微发颤。他弯腰捡起碎片，瞳孔突然收缩，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好家伙！这金色面具人藏得也太深了！” 他来回踱步，皮鞋重重踏在地板上，“不过这会儿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咱得赶紧合计合计对策！”
林悦咬着嘴唇，首到渗出血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突然狠狠抹了把脸，攥紧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管他是谁！敢害我爸，我非跟他拼了不可！” 她抓起桌上的笔记本，纸张被捏得发皱，“这里头有祭坛的线索，咱得先找到那地儿，不能让‘暗夜’那帮孙子得逞！”
老鬼的秘密据点里，老旧的灯泡 “滋滋” 闪着，时不时爆出几点火星。一张掉了漆的长桌旁，围坐着几个身上带着伤的手下。老鬼用磨得秃噜皮的铅笔头，狠狠戳了戳地图上城西废弃矿洞的标记，纸张被戳出个小洞：“照林小姐找到的线索看，祭坛八成在这儿。但那地儿肯定全是陷阱，大家都给我把神经绷紧了！”
一个脸上有道狰狞刀疤的汉子挠着乱糟糟的头发，金属耳钉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头儿，就咱这点人手，能行吗？” 老鬼 “啪” 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水杯里的水全泼了出来，溅到旁边人的脸上。他猛地站起身，椅子 “哐当” 倒地：“行不行也得行！要是让‘暗夜’拿到祭坛里的东西，整个城市都得跟着遭殃！”
林悦蹲在角落里，膝盖顶着胸口，快速翻动笔记本。突然，她眼睛瞪得溜圆，猛地跳起来，膝盖撞到桌角也浑然不觉：“这儿写着，进祭坛得要把特定的钥匙！我记得我爸书房里有个盒子，说不定那就是钥匙！” 老鬼着下巴上的胡茬，烟头在烟灰缸里碾出刺耳的声响：“那还等啥，今晚就去拿！” 他从腰间掏出一把生锈的手枪，检查了下弹夹，“不过‘暗夜’肯定派人盯着呢，咱可得小心再小心！”
夜幕像浓稠的墨汁笼罩老宅，林悦戴着兜帽，手指关节因为紧张而发白。她和老鬼等人贴墙前行，靴子踩在长满青苔的石阶上，发出 “咯吱咯吱” 的响声。推开大门时，“吱呀 ——” 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惊得林悦浑身一颤，手心里全是冷汗。
老宅内霉味刺鼻，林悦踮着脚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洒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快到书房时，她突然伸手拦住众人，侧耳贴在门上。屋内传来 “哗啦” 的翻找声，还有相框摔碎的脆响。她眯起眼睛，透过门缝看见两个戴着 “暗夜” 标志的人正在疯狂翻找，其中一人扯下墙上的字画，纸张撕裂的声音格外清晰。
林悦握紧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要冲进去，老鬼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老鬼从兜里掏出烟雾弹，拇指勾住拉环，眼神示意众人准备。“嗖” 的一声，烟雾弹飞进屋里，“砰” 地炸开，白色烟雾瞬间弥漫整个房间。屋内的人剧烈咳嗽，慌乱中撞倒家具。林悦趁机冲进书房，在书桌最底层抽屉里摸索，终于触到那个盒子。她手指颤抖着握住盒子，掌心传来灼人的温度，仿佛握住一团火。
“闪电” 的熊猫头套歪在脑后，头发油腻地黏在额头上。他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眼睛布满血丝，眼圈黑得像熊猫：“苏哥！我追踪到个信号，好像在城西！” 他突然剧烈咳嗽，伸手胡乱抹了把鼻子，“但这信号一会儿有一会儿没的，具体地儿不好说！”
苏然猛地抓起外套，衣架被扯断发出 “咔嚓” 声。他转身就往外跑，皮鞋在楼梯上敲出急促的 “哒哒” 声：“管它是不是，先去看看！” 半道上，他们与 “清道夫” 小队汇合，几辆车在坑洼的路上颠簸前行。苏然坐在副驾驶，手指不停敲击膝盖，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屏幕映出他焦急的脸。他时不时打开手机定位，又迅速关闭，反复这个动作。
“暗夜” 老巢里，乌鸦面具人愤怒地掀翻桌子，文件和杯子散落一地。他一脚踢飞椅子，椅子撞在墙上发出 “哐当” 巨响：“一群废物！连个盒子都找不着！” 他扯下面具，脸上的刀疤因为愤怒而扭曲，“肯定让林悦那丫头拿走了！给我追！” 他抓起桌上的对讲机，用力摔在地上，塑料外壳西分五裂，“不管咋样，不能让他们先找到祭坛！” 手下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连滚带爬地领命而去。
废弃矿洞的洞口，杂草缠住林悦的裤脚，她用力扯开，发出 “刺啦” 的撕裂声。老鬼举起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摇晃，照见洞顶垂落的蜘蛛网，蜘蛛受惊后快速爬走。“走吧，都小心着点。” 老鬼的声音在洞内回荡，他握着猎枪，枪口警惕地扫视西周。
没走多远，林悦突然感觉脚下的地面微微下陷，她瞳孔骤缩，大喊：“小心！有陷阱！” 话音未落，“轰隆” 一声，地面裂开大口子。林悦本能地向后仰，老鬼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甩出绳索。众人抓住绳子，身体悬空，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洞，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
顺着绳子滑到洞底，林悦刚站稳，西周突然亮起诡异的绿光。她举起匕首，刀刃因为紧张而微微晃动。一群机械蜘蛛 “嘶嘶” 爬来，金属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林悦大喊：“别怕！跟它们拼了！” 她率先冲上前，匕首刺进一只蜘蛛的外壳，溅出绿色的液体。战斗正酣时，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手电筒晃动的光束。林悦转头看向老鬼，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暗夜” 的人追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