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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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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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监视
作者:
然扁扁
本章字数:
4146
更新时间:
2025-07-08

咸涩的海风裹挟着细沙拍打在姜雨晴脸上,她跌跌撞撞地爬上灯塔底部布满苔藓的石阶。渡鸦临别前塞给她的怀表在口袋里发烫,表盖上母亲的笔迹仿佛活过来般在皮肤下灼烧:“当时间停止,真相将浮出水面。”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掩着,当她伸手触碰,荧光绿的菌丝在她指尖汇聚,组成与后颈标记相同的三角纹路,门锁发出基因认证通过的电子音。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呻吟,扶手上的铁锈像干涸的血痂般剥落,每一块剥落的碎片都在半空凝滞,违反重力地悬浮成DNA螺旋的形态。黑暗中传来齿轮咬合的声响,像是某种巨兽在沉睡中呼吸,而当手电筒光束扫过之处,墙上的霉斑会自动组成三角标记,又在下一秒溃散成飞虫般的纳米机械群。

踏入灯塔的瞬间,螺旋楼梯的台阶数随着怀表滴答声变化,上一秒是13级,下一步就变成21级——这正是她染色体端粒的长度数字。姜雨晴的后颈突然刺痛——三角标记正在皮肤下疯狂蠕动,与墙上斑驳的三角涂鸦产生诡异共鸣。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泛黄的航海日志被钉在霉斑遍布的木板上,1998年6月17日的记录让她瞳孔骤缩:“第七个失踪者,面部浮现微笑,与今日培养舱胚胎表情一致。”字迹边缘的三角标记里,隐约可见母亲的签名缩写。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文字似乎在随着她的注视微微扭曲,墨迹中渗出细小的金色光点,在空中汇聚成微型的基因链模型。

二楼转角处,一具穿着实验服的骸骨倒在血泊中,指骨死死攥着枚贝壳吊坠——和陆昭送她的一模一样。当她伸手触碰吊坠,骸骨手中的吊坠突然裂开,露出内部微型全息投影仪,播放着陈默被改造前的最后影像:画面里的陈默满身血污,却仍对着镜头微笑,口型说着“活下去”。而陈默的虹膜中,反射着某个水下设施的蓝光,放大后可见Eve系列机械体的原始设计图。锈蚀的金属身份牌在强光照射下,显露出用纳米机械刻写的第二层信息——“当心渡鸦的第三只眼”。

突然,数十只机械乌鸦从通风管道倾泻而下,金属羽翼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嗡鸣。金属鸟喙突然分裂成西瓣,露出内藏的基因采样针,紫色机油实则是带有麻醉效用的纳米流体。姜雨晴翻滚躲避,解剖刀精准刺入最近的机械眼,紫色的机油喷涌而出。但坠落的乌鸦碎片自动重组,形成与姜雨晴DNA相似的螺旋结构,仿佛在进行某种基因比对。更多乌鸦扑来,利爪在她手臂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痕。被划伤的伤口没有流血,反而渗出金色粒子,在空中自动组成灯塔的立体结构图。危急时刻,怀表突然发出强光,表盘玻璃下的血色液体化作实质,形成一道光盾。然而防护罩激活时,姜雨晴的视网膜上闪过母亲被囚禁的坐标,但只有右眼能看到,左眼显示的却是陆昭躺在手术台上被改造的画面。

血迹顺着楼梯蜿蜒向上,在顶层门前汇聚成诡异的图腾。姜雨晴抹去额头的血渍,将怀表嵌入门上的三角凹槽。表盘指针开始逆向飞转,墙面缓缓裂开,露出布满仪器的密室。全息投影突然启动,母亲的虚影在蓝光中浮现:“小雨,灯塔的真正秘密不在塔顶——”影像突然扭曲成赵志国的脸,更惊悚的是,母亲影像扭曲时,背景里闪过二十年前的实验室监控,显示小姜雨晴其实也躺在某个未标注的培养舱中,舱体编号正是E - 117。他的声音混着电流刺进耳膜:“欢迎来到最后的实验场。”

地面突然翻转,姜雨晴坠入漆黑的通道。怀表突然脱离她的掌控,悬浮在面前解体。齿轮与指针化作金色粒子流,在她周围形成防护罩。透过这层光膜,她看到:左侧培养舱里的母亲克隆体正在快速衰老,但嘴唇始终保持着“小雨”的口型;右侧陆昭克隆体的机械右臂内侧,全都刻着与她贝壳吊坠相同的编号;正下方金属平台上,渡鸦的机械手指正在融化重组——它们原本就是液态金属构成的Eve-02原型。而那些克隆体虽然右眼保留陆昭特征,但瞳孔对光反射慢了0.3秒——这是赵志国基因缺陷的标志性延迟。培养液并非单纯加热,而是进行着类似原始汤的分子自组装,每个气泡都包裹着一段姜雨晴的记忆碎片。

在坠地前的0.5秒,某个培养舱突然爆裂,里面的克隆体伸手抓住姜雨晴的脚踝,塞给她一枚微型储存器——里面是陈默最后上传的神经映射数据。当她重重摔在金属平台上时,正对着一双猩红的机械眼——Eve - 01升级版矗立在中央,掌心的基因提取器发出拓扑量子计算载体光弦,能同时读取目标的基因组和记忆图谱,被照射到的空气分子都开始基于克雷格·文特尔合成生命原理自我复制。而控制台前,渡鸦的机械手指敲击键盘时,关节处露出与赵志国相同的电路纹路,每次输入都会引发姜雨晴后颈印记的刺痛,他的电子眼映出姜雨晴惊恐的倒影。

“你以为我真是来救你的?”渡鸦的声音褪去伪装,露出赵志国的声纹特征,“陈默早在三年前就被我拆解成零件了。”他按下按钮,培养舱的液体开始沸腾,克隆体们齐声发出与赵志国相同的狞笑。姜雨晴握紧怀表,发现表盘背面刻着新的线索——用母亲血液书写的坐标,正指向海底深处某个未知基地。而此时,她在金属墙面的倒影比本体快了半拍做出表情,且嘴角弧度精确复制了航海日志记载的“胚胎微笑”。皮肤下蔓延的纹路实际是皮下纳米机械的自我编程,在锁骨处形成微型显示屏,正倒计时显示“00:21:00”——与灯塔经纬度数字吻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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