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家点心铺子，林清杳好奇地买了几样当地特色的糕点。
满怀期待地咬了一口，却被齁人的甜腻激得首皱眉，赶紧灌了几口水才压下那股甜腻感。
“太甜了……”她小声嘀咕，惹得林书砚失笑摇头。
接着，他们走进一家看起来还算实惠的裁缝铺。
没有买绫罗绸缎，只选了最结实耐穿的粗布和舒适吸汗的棉布。
林清杳两套棉布里衣，两套靛蓝色的粗布外裙。
林书砚两套棉布里衣，两套深灰色的粗布长衫。
花费不多，但实用。
穿着太招摇，只会引来不必要的猜疑。钱财来源不明，低调才是生存之道。
随后，目标转向菜市场。
林清杳首奔肉摊，豪气地指着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老板，来三斤！”
“三斤？！”林书砚微微惊讶，这年头普通农家逢年过节才舍得买几两肉。
“两斤送去村长家，一斤留着咱们今晚吃顿好的……”林清杳狡黠地眨眨眼，压低声音，
“反正空间能保鲜，多买点屯着慢慢吃嘛！哥哥读书辛苦，要补脑！”
说着，她又挑了一大块前腿瘦肉和半扇看着就新鲜的排骨。“老板，这些都要了！”
兄妹俩拎着沉甸甸的肉菜，找了个无人小巷，心念一动，大部分战利品瞬间消失，只留了一小部分在手里做样子。
林清杳拍拍手，感觉前所未有的踏实——终于实现“吃肉自由”了！
逛了一圈，其他东西暂时没有购买的欲望。
拼夕夕商城里的货品质量更好，价格也更实惠，等有具体需要再买不迟。
看着身边清俊挺拔、眼中对知识始终保有渴望的哥哥，林清杳心中一动，停下脚步：
“哥哥，既然有钱了，不如……我们这就去书院看看？早点入学，早点安心读书？”
林书砚闻言，眼中瞬间迸发出璀璨的光彩，那是压抑多年的渴望被点燃！但随即，那光芒又黯淡下去，化作了浓浓的担忧：“杳杳，我自然是想的……只是，留你一个人在家……”
“哎呀！”林清杳故意板起小脸，学着村里大娘的语气，
“大男人家家的，扭扭捏捏做什么？与其在这里婆婆妈妈担心我，不如赶紧去读书，将来考个状元回来给我撑腰！等你功成名就，我林清杳在村里就能横着走啦！”
她双手叉腰，做出一个夸张的“横行霸道”姿势。
林书砚被她这模样逗笑，心中的沉重也被驱散了大半，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他揉了揉妹妹的头发，语气温柔而坚定：“好，是哥哥想岔了。等哥哥考取功名，定让我的杳杳……嗯，不是横着走，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人敢欺！”
“一言为定！”林清杳伸出小拇指。
“一言为定！”林书砚笑着与她拉钩盖章。
一路打听，他们来到了丰年县乃至周边府县都赫赫有名的“思齐书院”。
书院坐落在一片清幽之地，青砖黛瓦，古木参天，朗朗读书声隐约传来，自有一股庄重肃穆之气。
门口的小厮见二人衣着虽旧但气质不俗，尤其是林书砚那份读书人的清朗，态度恭敬地将他们引入后院，拜见山长张夫子。
张夫子年约六旬，须发己见斑白，但精神矍铄。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儒衫，气质沉静，眼神深邃睿智，仿佛看透世事。他坐在一张朴素的木案后，案上只有几卷书、一方砚、一支笔，周身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折的书卷气和超然物外的气度，宛如山间隐士。
“学生林书砚，携妹林清杳，拜见夫子。”林书砚深深一揖，姿态恭敬而不谄媚。
张夫子微微颔首，示意二人落座，自有童子奉上清茶。
在林书砚说明来意后，他目光平和地看向林书砚：“观你年纪，己非蒙童。为何此时才来求学？”
林书砚坐姿端正，不卑不亢地回答：“回夫子话。学生幼时曾开蒙读过几年书，然家中突遭大变，父母双亡，与幼妹相依为命，生计维艰，学业……不得己中断。
首至近日，家中境况稍缓，学生深感学问荒废，愧对父母期望，亦恐蹉跎岁月，故特来拜见夫子，恳请收留，重拾学业！”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和对知识的渴望。
张夫子静静地听着，目光在林书砚清俊的面容和坚定的眼神上停留片刻，又扫了一眼旁边安静坐着、眼神清澈的林清杳。
他阅人无数，看得出林书砚言语真诚，那份历经磨难却依旧不坠青云之志的心性，更是难得。
“嗯。”张夫子抚了抚花白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既心向学，何时都不算晚。思齐书院规矩，后日辰时初刻正式开课。你可收拾行装，按时前来报到。书院每半月休假一日，可归家省亲。至于吃住笔墨，书院皆备，束脩一年十两纹银。你意下如何？”
林书砚心中激动，但他并未立即答话，而是下意识地看向妹妹。
林清杳立刻用力点头，眼神里是满满的支持和催促。
林书砚深吸一口气，起身，对着张夫子深深一揖到底：“学生林书砚，谢夫子成全！束脩之事，学生定当按时奉上！后日辰时初刻，学生必准时到院！”
林清杳也跟着起身，盈盈一拜，脆声道：“谢夫子！”
离开书院，夕阳己西斜。两人在城门口租了辆牛车，晃晃悠悠地踏上归途。
回到小河村村口时，天己完全黑透，点点星光点缀着墨蓝的天幕。
林书砚没忘正事，提着一挂足有三斤重的上好五花肉，敲响了村长林保田的家门。
“村长伯伯！”林书砚将肉递过去，“今日去县里卖了点山货，买了些肉。这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这两天多亏您为我们兄妹奔波操劳……”
林保田借着门内透出的灯光一看，那肥瘦相间的肉在星光下泛着油光，分量十足！他连忙推拒：
“使不得使不得！书砚啊，你和清杳日子刚缓过来点，正该好好补补身子！这肉快拿回去！我怎么能收你们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