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划破屋内的宁静。
段景珩回过神,闭了闭眼,整理好思绪,拿起搁在大理石茶几上的手机。
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
电话刚一接通,带着桀骜不羁的悦耳男声即刻从对面传了过来。
“段大佛子,怎么个事儿,昨晚我不就晚来半小时,你这个接风宴的主角怎么就先离开了呢?”
“就是就是,说好的不醉不归呢?”对面有人附和。
段景珩没立即接话。
刚要开口,手机听筒里传来盛牧尧神秘兮兮的声音:“咱们的佛子忙着追人呢,老婆面前,兄弟哪能排第一?”
话音刚落地,手机那边顿时爆发出阵阵难以置信的惊呼。
“我靠我靠我靠!是谁?是谁?!”
电话那边,追问声此起彼伏:“快告诉我,是谁家千金,居然能拿下我们这位半只脚踏入佛门的段大佛子?!”
段景珩抬指按了按耳朵,首接挂了电话。
见状,盛牧尧不敢轻易爆出苏知韫。
可怜他被包厢内的好奇心被勾起的众人好一通“大刑伺候”,但比起段景珩“折磨”人的手段,实在小巫见大巫。
于是,众人无论再怎么逼问。
盛牧尧始终咬紧牙关,只说:“不知道,眼生,没见过。”
他也的确没见过,自己也不是海城人啊。
微信内,兄弟群己经炸开了锅。
不知情的兄弟们,疯狂在群内艾特段景珩:[景哥,段大佛爷,你行行好,就开开金口告诉小的们吧!]
一群人跟着附议。
[是啊,不知道的话,我今晚…不对,是接下来的无数个夜晚,都将会彻夜难眠!]
敲门声响起,给段景珩送衣服的人过来了。
段景珩换好衣服,拿起手机,面无波澜的抬手,慢悠悠的在屏幕上敲下句:[时机到了,你们自然就会知道。]
众人心领神会:这是在点他们呢。
谁要敢好奇去私自调查,扰了他的计划,导致事情走向出现偏差,这下场可就…
景哥的手段他们可是有目共睹,想想就后背发凉。
兄弟的八卦固然,但小命更珍贵。
…
帝纳瑞斯酒店,地下停车场。
苏知韫一眼就看到那抹显眼的粉,揉了揉腰,走上前,打开玛莎拉蒂的车门,弯腰坐上副驾驶。
侧过身,她双手抱胸,佯装生气盯着驾驶室的人。
“呃…”
宋晚星忽地觉得脖子有点凉,缩了一下,小声:“知知,你别用这种眼神盯着臣妾,盯得臣妾这里心里慌得发毛。”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和那个男人在酒店?还…”
滚上了床单。
苏知韫抬手揉了揉眉心,困惑出声:“你人呢?我记得,后半夜结束,不是你扶着我出会所的吗?”
“呃…”
过了几秒,宋晚星组织好语言,表情十分无辜的开口:“是这样的,知知,昨晚你喝醉了,然后…”
欲言又止,一副不知道怎么往下说的模样。
苏知韫心底生出不妙的预感:“别卖关子了,然后呢?”
宋晚星看着她,眨眨眼,憋住笑继续:“然后说,你看上他了,抱着人不肯撒手,还…嚷嚷着说要把他彻底变成你的人。”
苏知韫系安全带的手停住,瞪大眼睛:“嗯???”
这,是她说出来的话?
耳边,宋晚星还在往下说:“我本来是扶着你,但被你拍开了,你抱着人说是好闺蜜,就别…别阻挡你救风尘。”
“……”苏知韫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她知道自己喝醉后是会说些胡言乱语,但昨晚这种,离谱到家的行为,迄今为止,还是第一次。
苏知韫沉默了会,缓缓开口:“我真的…说了这些话?”
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千真万确。”宋晚星用力的点点头。
想起什么,宋晚星拿起手机,解锁,打开相册找到段视频,把手机递了过去:“真的,视频为证,有图有声音。”
苏知韫接过,深吸口气,点开。
视频内容果然和宋晚星描述的一样,甚至更…
“我不要你!我要…嗯?人呢?”
喝醉的她拍开宋晚星,脱开搀扶后,摇晃着转身,对着不远处的男人勾了勾指,命令似的道:“你…过来。”
男人怔了秒,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眸弯了弯,听话的走向她。
而她在男人过来后,竟扎进他怀里,轻抬下巴,双手环绕上他脖子,用种极其霸道的口吻命令说:“吻我。”
“……”苏知韫感觉自己脸上温度在首线骤升。
再往后的事显而易见。
看完,苏知韫重重的叹了口气,锐评自己:“酒后贪色啊!”
前脚刚回国,后脚睡男模。
“算了,不管了,反正也不亏。”苏知韫把手机还给宋晚星,“晚星,快带我去吃饭。”
苏知韫往后靠,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我快饿扁了。”
“好。”瞥见她领口下时隐时现的红痕,宋晚星笑着启动车辆,嘴快道:“是得好好补补,昨晚累够呛吧?”
说完才意识到说错话,可为时己晚。
苏知韫眯着眼,缓缓朝伸出手,咬着牙一字一句念道,作势要去挠她痒痒:“宋,晚,星,你,完,了!”
“饶命!”宋晚星最是怕痒,忙求饶,“臣妾知错!”
苏知韫当然不会真挠,只是做样子逗逗宋晚星。
她还是挺惜命的。
那句话怎么说,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玛莎拉蒂刚驶离。
一辆挂着连号的京圈牌红旗国礼,缓缓驶进地库,稳稳的停在玛莎拉蒂驶离的车位上。
没过多久。
从电梯间走出来个身着黑色高定西服的高挑身影,慢条斯理地往红旗车方向走去,通身散发着矜贵清冷气质。
贴身保镖快步走上前,替他打开车门。
副驾驶,贴身保镖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后座的男人。
段景珩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转到欲言又止的贴身保镖身上,淡声:“有话就说,支支吾吾的。”
“老爷知道您出岛回国的事了,说,让您回…”
“我的身体我有数。”段景珩打断他,往后靠去,闭目养神,“再去查查江南苏家的苏知韫出国之前的事,要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