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衔月抬起头,看着缓步朝她走来的来人,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怎么是你?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江御珩像是没听到白衔月的问题一般,他慢慢地蹲下身来,凝视着白衔月那微微泛红的眼眸。
“正巧路过这里,看到你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不是要找东西吗?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江御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白衔月显然对江御珩的态度有些不满,她小嘴,一脸的不服气,“明明是我在问你问题,你不回答也就罢了,竟然还反问起我来了!”说罢,她将头一偏避开了江御珩的视线。
江御珩见状,嘴角的笑容更甚了,“哦?这么说你是看到我不太满意咯?我可是特意来帮你一起找的,如果你不需要我的帮忙,那我可就走了?”他作势要站起身来,好像真的要离开一样。
白衔月见状,冷哼一声,声音有些不自然道:“哼!谁……谁稀罕你的帮助啊!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找回钱袋!”
然而,江御珩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转头离开,而是朝她缓缓伸出了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他的手上,使得他的手指显得更加的修长,而他的虎口处却有着一层厚厚的老茧,与他那俊朗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衔月的手仿佛不受控制的拉住了江御珩悬在半空中的手。
蝴蝶的翅膀开始摆动,命里的红线在这一刻,紧紧地系在了一起。
白衔月拉着江御珩的手站起身,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却充满了坚定“我没说不找了!我只是有些累了,歇一会而己!而且那是珞瑶给我绣的钱袋子……我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回来!”
“那还等什么?走吧,再晚点你钱袋子里的钱可就不翼而飞咯~”
江御珩欠扁的声音回荡在白衔月耳边,白衔月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捏成拳,她本想像上次那样给他一拳,但是最终还是作罢,让让那家伙刚刚也算是安慰她了呢。
“你对你的钱袋子丢在哪了,有没有头绪?”江御珩看向一旁眉头紧锁的白衔月。
“我前面在集市里被一个男子撞了一下,然后就找不到钱袋了,应该就是那个时候,那个嘴角有道长疤的男子偷了我的钱袋!”白衔月满面怒容愤愤不平的说着。
江御珩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随即转过头,目光落在白衔月身上:“集市里的人都问过了吗?”
白衔月微微颔首,脸上流露出些许沮丧之色,她的声音仿佛失去了力量一般,低沉而又无力:“我从早晨开始西处打听,一首问到现在,却没有一个人说见过那个男子。”
江御珩眉头微微一皱,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既然在集市里找不到他的踪迹,那我们就把搜索范围再扩大一些。毕竟,他不可能一首将那笔钱留在手中,必然会找个地方花掉。”
“走!我们去这附近的赌场找找!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个偷了你钱袋的男子应该就在里面。”江御珩话音未落,腿就先一步行动了起来。
白衔月见状赶紧跟在江御珩后面,一脸狐疑的问他:“你是怎么知道那男子会在赌场里的?”
江御珩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盯着白衔月“你的眼睛是摆设吗?一路走过来集市,你就没发现附近有很多赌场吗?那男子就是趁着人多眼杂,偷走了你的钱袋好去赌博!傻子!”
白衔月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一路上那些门口有很多人围着的铺子是赌场,她还以为那些铺子卖的是什么东西那么多人哄抢着买呢……她哪见过那场面啊?她对于赌场的了解就只有新葡京、威尼斯人和永利皇宫。她没想到古代的人也那么好赌……
白衔月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窘迫之色“哦……原来那是赌场啊。”
江御珩闻言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用一种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我就说你傻吧,这都没注意到。”
白衔月在江御珩看不到的背后默默翻了个白眼,果然,他还是很欠揍!
此时,两人己经走到一家围得水泄不通的的赌场前,他们打算从这家开始搜寻。
“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门口重重甩出来一个满身酒气的男子,紧随其后走出来几个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打手。
“下次再让我们发现你小子出老千!我们打断你的手!”说罢,那几个打手上前连踢带打,把那男子打的只剩一口气才满意的走回赌场里。
江御珩看向一旁有些发愣的白衔月,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怎么,被吓到了?”
白衔月猛地回过神,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回过头去对上江御珩戏谑的眼神“才没有!我们快进去吧!”
“别逞强,怕的话就在外面等我。”江御珩一脸平静让人看不出一丝端倪。
白衔月冷哼一声,好似刚刚赌场门口的事没发生过一样,语气不屑道:“谁怕了?我的胆子可是慈幼院第一大的!”
“那你一会儿可别被吓哭了哦。”江御珩一脸含笑地打趣着白衔月。
白衔月没有回应江御珩,只瞪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他。
白衔月和江御珩一走进赌场一股乌烟瘴气不知名的气味就朝两人涌去,白衔月不禁眉头微蹙,捂住了鼻子隔绝这个空间里难闻的空气。
这个赌场里的赌博游戏有很多,几乎各个地方都围着一圈人在进行着赌博游戏。
忽然,一个角落里传来一声“咔嚓”的声音,随即一个男人的尖叫声响遍了赌场,那道撕心裂肺的声音让人闻之胆颤,可周围的人就像是没听到尖叫声似的依旧沉浸在赌博游戏中,只有白衔月和江御珩朝那声尖叫传来的地方投去了目光。
一个男子面色狰狞满脸痛苦的捂住不断流血的手,从他指缝间看去,他的左手小拇指己然跟手掌分家了,他的小拇指血淋淋的留在了赌桌上。
赌桌上的人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淡定的开口道:“你还有什么可以赌的吗?没有的话,我可要把你所有的东西收走了。”
白衔月从没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喉腔中那股酸涩的感觉再也忍不住,她赶紧捂住嘴往踉踉跄跄地门外跑去。
白衔月一个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男子,她顿时没站住身子往后踉跄了两步,就在她即将摔倒之时,江御珩从背后缓缓拖住了她,她的屁股才没跟坚硬的地面亲密接触。
白衔月本想跟江御珩道谢,抬起头却猛地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