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姒!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求求你!求求你帮锦程哥哥接好胳膊吧!我求你了!”周冉哭喊着扑倒在周姒脚边,抱着她的腿苦苦哀求。
周姒嫌恶地抽了抽腿,看着脚边狼狈不堪的周冉,又瞥了一眼痛不欲生的傅锦程。她抬起头,看向脸色铁青的张红星,语气平静地问道:“公安同志,您都看到了。他想动手打我在先,我这算正当防卫吧?这事,怪我吗?”
张红星看着傅锦程那副惨状,又想起他刚才那副为了“真爱”不管不顾要打女人的混账样,气得胸口起伏,怒声道:“不怪你!活该!一个大男人,当着公安的面还想对女同志动手?!真给男人丢脸!你这防卫没毛病!”
“好,谢谢您的公正执法!”周姒微微颔首,随即目光扫过王家众人和傅锦程,声音清晰而有力:“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包括他们虐待我、意图霸占家产、以及破坏军婚的违法行为,我们首接去审公安局,在公安同志的主持下,正式立案处理吧!”
张红星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年轻警员使了个眼色。
两名年轻警员立刻上前,一人一边,毫不客气地架起面如死灰的王建国和哭嚎不止的霍西凤;另一人则小心翼翼地架起疼得几乎虚脱、手臂诡异扭曲的傅锦程。
“等一下!周姒!你还没帮锦程哥哥接好骨头!”周冉见傅锦程要被带走,急得又想去抓周姒的胳膊。
周姒眼神一厉,冰冷的目光看向周冉抓来的手:“你确定还要动手?”
周冉被她眼中的寒意吓得一哆嗦,触电般缩回了手。
周姒这才转身,留给周冉和傅锦程一个冷漠而潇洒的背影,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哦,忘了说,我只会卸,不会接。”
周冉和傅锦程瞬间僵住!他们这才明白,根本就是在耍他们!巨大的羞辱感和傅锦程手臂上持续的剧痛,让他们此刻对周姒恨之入骨,却又被那雷霆手段震慑得不敢再有丝毫造次,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跟着张红星离开。
值班的卫生员被紧急叫来,帮疼得死去活来的傅锦程处理手臂。复位的过程伴随着傅锦程压抑不住的惨嚎,听得隔壁办公室的周冉心惊肉跳,坐立不安。
外面的大厅里,争吵声依旧热火朝天。街道委员会的张主任接到消息也匆匆赶来,一进门就听到霍西凤哭天抢地的控诉:
“张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你看看周姒那个小贱人把我们打的!新华头破了在医院,我脸肿了,建国腰也伤了,冉冉差点被踹死,锦程那孩子胳膊都断了!她就是个活阎王啊!警察同志,你们必须严惩她!把她抓起来判刑!”
徐主任一看好友的惨状,又听她添油加醋一番,立刻摆出街道领导的架子,义愤填膺地指着刚从办公室做完笔录出来的周姒:
“无法无天!简首无法无天!周姒!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连父母家人都敢下这样的狠手?!警察同志都治不了你的话,这社会真是没天理了!”
王建国也在一旁帮腔,试图用“孝道”压人。
面对指责和徐主任的官威,周姒却异常平静。她甚至没有看徐主任一眼。
下一秒,她声音清晰地响彻整个警局大厅:
“行啊。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大逆不道,说我是祸害。那好——”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冰珠砸落玉盘:
“那就断绝关系吧!”
“从此以后,我周姒,与王建国、霍西凤、王新华、周冉,恩断义绝!再无瓜葛!老死不相往来!”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第一个跳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建国!断绝关系?!那怎么行?!如果断绝关系,周家饭店、周家的房子、周家的存款…这一切岂不是都跟他王建国彻底没关系了?!他谋划了半辈子,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周姒!你…你别太过分了!血缘亲情,岂是你说断就能断的?!”王建国又惊又怒,声音都变了调。
霍西凤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吓懵了,断绝关系?那他们以后靠什么生活?靠什么给儿子娶媳妇?她下意识地看向张主任。
张主任却完全没注意到霍西凤的暗示,她一听周姒主动提出断绝关系,正中下怀!
这个“讨债鬼”终于要滚蛋了!她立刻板着脸,拿出街道主任的派头:“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断绝关系!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王家的女儿!周家的一切也跟你再无关系!以后是死是活,各安天命!签字画押!永不反悔!”
周冉也急了,断绝关系?那她这个假千金岂不是什么都没了?她立刻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试图挽回:“姐姐…你…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我们…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周姒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她冷冷地打断周冉,目光如冰锥般刺向她,“刚才,你们口口声声要公安抓我坐牢,恨不得置我于死地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一家人?现在眼看捞不到好处了,倒想起‘一家人’了?周冉,你这副假惺惺的嘴脸,真是让人恶心!”
她不再理会周冉那虚伪的表演,转向张红星和徐主任,语气斩钉截铁:“张主任说得对,签字画押,永不反悔!现在就办手续!请公安同志和街道办共同见证!”
她的话,彻底堵死了王家所有退路。
大厅里,只剩下王建国粗重的喘息、霍西凤绝望的低泣、周冉怨毒的眼神,以及张主任那自以为“解决麻烦”的得意表情。
一场关于血脉、亲情与利益的彻底切割,在这小小的警局里,即将落下帷幕。而周姒,终于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了。